“尤拉大人……可以请您放手吗?”
听到一道似乎感到无奈的声音,让劳尔再次转头看向尤拉和瓦克特,结果看到两人拉着丝巾在拔河。
“我、我的戒指……”
“劳尔大人不是说了,戴着戒指进去会遭到攻击,只是稍微拿下来一会儿而已……”
“你说什么!这可是安劳尔送我的戒指喔!怎么可以——!”
“……尤拉,时间紧迫,如果你不愿意寄放,我就……”
“对不起,我准备好了!”
尤拉突然放开手,让瓦克特失去平衡,发出惊叫声,脚步踉舱往后退。
“是吗……那么进去吧。瓦克特你就差遣安娜和露易丝,将一些财宝搬到外面……虽然有点麻烦,但考虑到尤拉的想法,别使用她的戒指,用我刚才给你的吧。”
“谢谢劳尔。”
“……那么,要让谁留在这里,等待劳尔大人回来时前去迎接?”
讲话遭到瓦克特打断的尤拉,露出优雅美女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劳尔将那样的尤拉逐出视野,不想要让自己心目中的美女形象遭到粉碎。
“应该会花一些时间吧,我之后会发讯息给你,到时候再赶来即可,因为没有戒指的话无法离开这里。”
“了解了。”
在瓦克特和两位女仆的低头目送下,劳尔带着尤拉走进灵庙。
只有点亮昏暗灯光的这个空间安静无声,是一个相当适合安置灵魂的场所。劳尔虽对于打扰了这份安宁觉得有些罪恶感,但还是开口向身旁的同行者发问:
“对了,尤拉,关于圣遗物,你知道多少?”
“就我所知,那是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最顶级的宝物……大概只知道这样而已。”
“是吗。那么改天,把我所知的道具全都写在纸上吧。让愈多人知道这些情报愈安全,在此之前,先跟你说一下危险的道具吧。”
劳尔一面走一面将圣遗物道具,笼统地告诉尤拉。
圣遗物。
这些道具和这个世界有很大关联。
传说世界中央有一棵世界树长满无数的叶子,但有一天却出现吞食这些树叶的巨大魔物,因此树叶一片一片凋落,最后只剩下九片树叶。这九片树叶正是阿斯嘉特、亚尔夫海尔、华纳海尔、尼达维勒、米德加尔特、约顿海姆、尼福尔海姆、赫尔海姆、穆斯贝尔海姆这九个世界的前身。
不过,那只吞食树叶的魔物也不断进逼这剩下的最后九片树叶。众多种族为了保护自己的世界,踏上未知世界出发冒险,这就是冒险者的最初由来。
那么这些圣遗物代表什么呢?它们相当于那些落叶——也就是说,一个圣遗物道具等于一个世界。因此圣遗物拥有庞大的力量,实际上有很多圣遗物都拥有异常到极点的力量。
就在劳尔解说时,两人来到一处于左右两侧凹洞中整齐地排列着武装雕像的地方。
这个王座前的房间,整体气氛和魔法阵很像。不过魔法阵的守卫人偶没有任何武装,反观这里的雕像,身上的道具却都是具有超强威力,蕴含的力量甚至不比劳尔的主要武装逊色。
“劳尔……这些雕像是不是模拟七英雄……”
“你发现了呢。没错,不死化身就是根据我打听的七英雄形象打造的雕像。不过……你能看出来还满厉害的嘛,外表看起来很丑陋吧?我觉得帅气度连他们的一成都不到呢……”
“因为形象太鲜明,不可能看不出来。”
“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不过劳尔……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什么……呢?”
劳尔停下脚步,静静望着这些雕像如此心想。
不知道怎么看待劳尔的沉默,尤拉不知为何露出不安和悲伤的神情。
绝世美女顶着一张悲伤的脸,看到这种表情没有男人能够无动于衷。可是,在现实社会中没有和女性交往过,甚至连朋友都没有的劳尔,不可能想到什么安慰或是贴心的话。内心慌张,不知如何是好的劳尔打量四周,寻找话题。
这时候,发现某项东西的劳尔,不假思索地开口说话:
“你、你看,那里有四个空位?”
确认尤拉的目光转向那里后,劳尔开始简单说明为什么那些地方没有雕像。
“那里的其中一个空位是预定放我的不死化身喔。”
没有那回事。
要说这些不死化身原本到底是谁打造之后放在这里的,其实正是劳尔本人。正因为如此,劳尔死后,那么当然就不可能有人会把劳尔的不死化身放在这里。
这也是不死化身看起来会如此丑陋的缘故,因为劳尔实在没什么雕塑天赋。
不过,这种不匀称的丑陋外表却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氛,给人强烈的不安感,因此如果是站在想要打造出来当做最后看守者的这点来看,劳尔应该算是歪打正着吧。
怎么说呢,好像也有种儿时制作的人偶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感觉,令人有点难为情……
除了难为情之外,劳尔涌现另一个更强烈的感觉。
那就是寂寞。
劳尔打造出不死化身的动机其实只是单纯因为寂寞而已。虽然同伴越来越多,但大家都把他当成类似于上司的存在,而不是朋友。
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么回事吧,所以劳尔才会将曾经的强者——七英雄打造这些不死化身。
会把这里取名为灵庙也是这缘故,一开始是叫宝物殿密室。但劳尔改了名,纪念那些英雄,才让这里变成英雄沉眠的场所。
正当劳尔如此沉思时,一道悲痛的叫声响彻整条通路。
“请不要——请不要这么说!”
刚才感受到的寂寥感瞬间消失,劳尔急忙看向尤拉后,一股更加强烈的惊讶感袭向劳尔。尤拉的眼眸中充满晶莹泪水,只要稍微眨眼就会潸然落下吧。
“……劳尔,你要离开是吧?为什么不留到最后,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尤拉屈膝趴跪在劳尔面前。
夹杂着哽咽声,不断重复着“求求你……求求你”的嘶哑低喃,像是祈祷声也像是悲伤痛苦的叫声。
在劳尔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如此不顾己身地苦苦哀求。
没想到自己带点玩笑的话会让尤拉如此激动,让劳尔充满罪恶感,扶起跪在地上的尤拉。
“原谅我。”
自己不曾想过被抛弃吗?没有因为寂寞而愤怒吗?知道这份辛酸的自己为什么无法理解尤拉的心情,为什么会让尤拉感受到这种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