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之前，龙寒渊从来没有想过当爸爸这种事。
直到现在，当他动作有些笨拙颤抖的抱住方小糖的时候，那种踏实的，厚重的责任感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多了一个身份，多了一个他想要去守护的人。
龙寒渊松开方小糖，双手握住他瘦小的肩膀，深邃的眼底化开一圈温暖，淡淡的落在他的脸上。
方小糖低下头，急忙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
“过来，坐。”龙寒渊走到旁边的沙发，对他示意了下。
方小糖犹豫了下，乖巧的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小手有些局促紧张的捏着衣角。
他长这么大，很少会有失态的情况发生。
“坐这里。”龙寒渊轻笑，拍了拍自己的腿。
方小糖的脸红了下，抿住下嘴巴，扭捏了一会后，朝他挪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龙寒渊长手一捞，就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低头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柔声问道：“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爸爸的？”
“刚回国，看到报纸的时候。”方小糖认真思考了下。
他好像从见到龙寒渊和白希恩刊登在报纸上订婚的照片时，基本上就猜到了。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聪明。
龙寒渊略微挑眉，暗自诧异了下，随后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
不愧是他的亲儿子，就是这么聪明。
“小糖，你——”龙寒渊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很想问，讨不讨厌让他恢复爸爸的身份。
但这样又显得很唐突。
最关键的是，方小糖明明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却也在隐瞒着方歌。
如此看来，说明方歌一点也不希望方小糖知道真相。
龙寒渊苦笑了下，把这个想法压了回去。
方小糖还在等他接下来的话，仰起头，清澈的眼睛眨啊眨的朝他望去。
龙寒渊顿了顿，改口问道：“小糖，笑笑有没有和你提到过我？”
“以前没有提过，回国后遇上了有关你的事，说过一两次。”
“那她提到有关我的事，是什么样的情绪？”
龙寒渊的眼神凝聚起来，话语中透着些许紧张和小心。
也只有方歌才会让如此尊贵冷傲的他，出现这样的情绪了。
方小糖的眉毛微微拧起，看了他一眼，好半天才为难的嘟哝：“妈咪提到你的时候……不是会掉眼泪，就是在发呆难过。”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不明白，方歌对龙寒渊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明明很在意他，却又总是露出悲伤的表情来。
他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龙寒渊。
龙寒渊听完他的这句话，心口钝痛了厉害，眉眼之间的冷峻退了三分，多了些许寂寥和阴郁。
她极力隐藏方小糖的身份，尽管现在看起来漏洞百出，可他又怎么忍心戳穿她。
他垂眸看着方小糖，无奈的说道：“小糖，还得再瞒着她一阵子了。先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你身份的这件事。”
“好。”方小糖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
他本来也不打算说，除了徒增方歌的烦恼和不安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吗？
难道他说了，龙寒渊就能和白希恩解除婚约了？
既然不能，那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