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担忧的叹口气：“这个病人的身体伤很重，精神状况……更加糟糕。”
方歌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朝空洞失神的元雨柔望了眼，把小护士拉过来，凑近之后，压低声音问道：“她孩子没了这件事，你们说了吗？”
“没有说。”小护士摇头。
方歌刚想松口气，觉得先隐瞒下来比较好，就听到小护士紧接着说了一句：“可她猜到了。她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摸自己的肚子，然后不停的掉眼泪。我们和她说话，她毫无反应。”
方歌的心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的难受，喉咙那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喘气都觉得闷。
从期待孩子的降生，到孩子硬生生被打到没有，这种痛快和绝望，就算是她恐怕也无法感同身受。
方歌不知道怎么安慰元雨柔，所有的言语都太过苍白，无法填补内心的那个洞。
方歌让小护士帮忙，让她坐在轮椅上，停在元雨柔床边，这样能距离她近些。
元雨柔依旧躺在那里，手放在肚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就好像痴呆了一样。
方歌就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翻看着报纸杂志，不管元雨柔说不说话，她都会把见到的好玩事读给她听，和她分享。
等深夜的时候，小护士和医生帮她们检查了最后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离开了。
病房里非常安静，她们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方歌坐久了有些累，撑着把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小歌。”元雨柔冷不丁的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和老婆婆似的。
方歌愣了下，随后惊喜的扑过去：“雨柔！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太好了，你能说话就好！”
元雨柔闭上眼睛，两行清理从脸颊滑落。
“你一定很好奇吧，吴文宇是谁，吴有为又是谁。”
方歌点了点头，的确很好奇。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甚至都不知道元雨柔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
元雨柔拿掉呼吸罩，盯着天花板自嘲的笑道：“那个叫娜姐的娘家很有势力，吴有为是上门女婿。他的老婆做生意，这两年很忙。他办了假的身份，取了一个叫做吴文宇的假名字，然后拿着老婆的钱在外面找女人。
他从摄影这个职业入手，无非就是因为找他拍照的女人大多很漂亮。这些事，也是当他老婆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
小歌，我很可笑吧，你看我这么蠢，被欺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方歌听完这番话后，不可置信的说道：“他居然结过婚了？我以为他只是劈腿，找女朋友，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有老婆的人！”
“他老婆说，都是因为我才让他有心野了，不愿意回家了，他们的婚姻出问题，都是因为我。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我想拿这个野种来逼他们离婚，然后来娶我……可是我……”元雨柔的声音一阵哽咽，几近说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我真的爱他爱到了骨子里，你知道我的思想很传统，可因为他想要，我就在婚前给了他，我也的确以为有了孩子，他就会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