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睡梦中。
她听到几个字后，在一瞬间惊醒，瞳孔猛的收缩，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急切惶恐的下床，披上一件外套就朝外面冲去。
因为太过慌乱，好几次摔到在地，又踉跄着爬起来继续往外面跑去。
乔瑞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候着。
方歌双手颤抖的打开车门，坐进车的第一句话就是：“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乔瑞的脸色也很凝重，沉默着摇头。
方歌用力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双手死死捏在一起，指关节泛白一圈。
她只是坐在那里，全身都明显可见的颤抖着。
龙寒渊刚才打电话给她，说龙玉堂的病情忽然加重，命在旦夕，现在赶过去也许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方歌一路都在祈祷。
也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离开龙家的时候，龙玉堂的病情就很稳定，而且医生说，他最近的精神状况很不错，甚至病情比以前要更好些。
短短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恶化了呢？
车刚停下，方歌就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差点摔倒了，幸亏有乔瑞在旁边扶着。
方歌艰难的赶到走廊外，气氛沉重压抑，所有人都沉默着。
龙寒渊摁灭手中的烟，眼神幽深的朝她望去。
方歌几乎是颤抖着走到他的面前，哽咽勉强的开口问他：“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龙寒渊并没有开口，只是难过心疼的望向她，扶着她朝病房门走去。
病房里除了在紧急抢救的医生和护士以外，只有何巧被允许进去。
龙鸿光和徐山柳连忙上前阻止。
龙寒渊并没有理会，推开门，扶着方歌的肩膀进去。
医生和护士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手忙脚乱，一个个表情凝重，熟练的操作那些医疗仪器。
他们已经停止抢救了。
龙玉堂的手臂和额头插了很多针头，接连各种医疗软管，他的脸上带着呼吸罩，嘴巴微张，时不时会喘出一小团雾气，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眼神涣散。
何巧安静的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模样看上去冷静淡然，实际上她更像是灵魂被抽空了。
“爷爷，怎么会这样……”方歌眼泪顿时掉了出来，双脚一软。
龙寒渊用力扶住了她。
何巧察觉到她进来，眼神依旧空洞，连愤怒厌恶都没了力气。
“龙爷，老爷子的情况——”最具权威的医生见到龙寒渊，欲言又止，面露不忍。
他把龙寒渊单独拉到旁边。
方歌踉跄着扑到床边，看着枯槁沧桑的老人，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龙玉堂回光返照，在方歌靠近她的时候，眼神亮了些，动着嘴巴，情绪激动，声音沙哑，虚弱轻微的很难听清。
“小歌，私生子……怎么会是私生子……你和寒渊……龙家的家族企业可不能……”
龙玉堂的话断断续续，无法分辨完整的一句话。
但是当他说出这些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龙玉堂，会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