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默然了。
这所学校究竟有多少人的权限会比风纪委员长高呢?校董?不不不,董事会虽然代表学校的最高权限,但把他们单独分开时,权限其实是比不上风纪委和学生会的。
拥有最高独立权限的,比风纪委员长还高的大概只剩下学生会长···以及校长了吧。
白夜显然不会骗她,那么只能说明关于那个女孩儿的档案,保密层级真的高的惊人。
“白夜学长,我这就给你打开通路。”程霜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流蓝涌动,夹带着以太的流转,天文台中无数的繁星加速划过。
“拜托了。”白夜学长诚挚的致谢,要不通过校方,从无数无主世界中捕捉到目标世界,是只有程霜这样的大占星术师才能做到的事情。
程霜平铺他的塔罗牌,其中的一张缓缓的升起,飞向遥远处的一颗星屑。
“好了,跟着它,这张牌所抓取的世界,就是之前我们所进入的龙族二世界。”程霜雪白着脸,显然这样的占卜让她十分的疲累。
“多谢。”说罢白夜就要上前进入通路,却被身后的程霜给叫住。
“学长···”程霜有些犹豫道,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说。”
“也许那些夜院的人···并非全都罪大至死,他们中的很多人,自己也无法选择。”程霜不忍道,如果这场副本中夜院的人全部被白夜杀死,都是因为自己为他打开了通路。
听了这话的白夜沉默了,换做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发脾气。
唯有在清算夜院的事情上,他永远都是如此的执拗。
“我知道。”白夜说。
“但我当年说过,舒月一天还呆在也夜院,我就杀一天夜院的人,她毕业都还呆在夜院,我就让我的亲信继续追杀他们,不死不休。”白夜一边低声说着这些,一边眼中的怒火又扬了起来。
“在她自愿回来之前,这些只会蛊惑人心,跟传销一样恶心的乐色,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我就送他们黄泉作伴,这是我当年对他们说过的话,我必做到。”
白夜狰狞的说,忽然注意到一旁程霜苍白的小脸,知道自己吓到了这个小学妹,于是立刻放缓了语气。
“这件事和你以及其他人都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你不帮我打开通路,我也会去想别的办法。”白夜宽慰道,随后不再多说,转身向远。
身后的程霜望着眼前坚毅不回头的背影,微微叹气。
他和黎君言是现高校学员中资历最老的一批。
对于他们这些晚辈来说,他们的背影也好,一呼百应的挥斥方遒也好,从没有人见过白夜或者黎君言这样的人流露出古朴悲伤和疲惫。
但是她见过。
见过他红着眼,流着泪向着女孩儿伸出手,却最终没能将其挽留的画面。
“白夜学长,保重。”程霜诚挚的躬身,由衷的祈祷。“早日将风纪委员长,带回来···白夜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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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和燕离恢复了自由,燕离将王致和白争放开,后者不知所措的打量四周,一片茫然。
四周的隧道尽化作火海,sp30毁雷爆炸后,整个地底已经开始塌陷了,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克莱特呢?”王致此刻身上尽是伤口,大量的失血下,眼前一片赤红色的模糊。
“不知道,可能死了,也可能跑掉了···”燕离上前抓过倒在地上的芬小饿,小家伙现在也是半昏迷状态,身上长出的鳞片都脱落了数片。“被人类胖揍成这样,你这小龙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将小家伙背在背上,燕离看着眼前的王致和白争,陷入了发难。
眼前的两个家伙都失去了行动能力,但他一个人是无法在这样的崩陷中,保护三个人的。
更糟糕的是,一个身影从硝烟后,拖着残破的身体缓缓走出。
“臭小子,不错,做的真不错。”克莱特望着眼前毫发无伤的三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炸断的左手以及遍体鳞伤的身体,眼中的狂怒无法抑制的溢出。
他试图提取以太,将眼前的人淹没在他愤怒的业火之下,却陡然发现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竟然已经无法提取以太了。
“那就让我亲手抓住你们,然后一点一点的折磨,撕碎你们。”克莱特嘶声道,即使无法提取以太,他依然拥有权能,只要不像方才那样大意,眼前的人就如同蝼蚁一般弱小,且无法伤害他分毫。
燕离放下芬小饿,提着黑色的短匕上前。
趁她病要他命,克莱特不死,他们谁都难以从这里脱逃。
克莱特忍不住笑出声。
“你不会以为自己的运气,会一直都那么好吧。”克莱特低声狞笑道,随后对自己引动了权能。
一秒钟以后他解除了权能,刚想对燕离发起权能,却发现意想中眼前的人被弹飞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他放开了手中的匕首,竟是不知何时换做了一柄大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怎么可能···”克莱特看着眼前及时收回匕首的燕离,不置信的说:“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你的权能,是锁定,维持目标的运动状态?”燕离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克莱特,笑容嘲讽玩味。
被戳穿权能的克莱特惊的话都说不出,脸色刷白。
“你的权能,是可以使领域内目标的运动状态不为任何外力发生改变,当一块碎石下坠的时候,你向它施展权能,只要你的权能范围够大,它甚至击穿地心都不会停下,会保持原有的方向,原有的速度一直的运动下去。”
“而这份权能对静止的人使用,也是同样的,你静止站在原地,对自己使用权能,这份静止就会一直维持下去,甚至会产生绝对防御一般的‘钢化’现象,任何攻击攻击在你的身上,都像是鸡蛋砸在钢铁上一样无力,哪怕是一辆地铁列车撞在你身上,也无法撼动你分毫,因为你的状态被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