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的败北，对于龙组织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虽说程华退役了这么多年，但他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当年那么多的传奇都是程华一个人创下，在程华的年代里他是独一无二的，那时候的秦逸不过是个陪衬。
而哪怕在秦逸和鹰眼称王的那个年代，程华也依然是力压鹰眼的最强特工，在实力上从来没人怀疑过程华是史上最强，哪怕鹰眼成为了最强战力的时候，大家也都觉得只是因为程华退役了，鹰眼才能冠以最强特工的名号，如果程华还在役是绝对轮不到他的。
如果让秦逸来说句公道话，确实，鹰眼在战斗力上是不如程华的。不过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并不大，只是适合在不同的场合战斗。但是，以特工的任务执行能力来说，鹰眼比程华要强得多，他几乎能够完成各种类型的任务，这点程华是远不如他的。
只是，秦逸也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够以一人之力击败程华，这简直就是胡扯。
“不可能。”秦逸果断的回了克里斯蒂娜一句，“我要现场的图片，把详细的报告发给我。”
“可是，你已经……”克里斯蒂娜有些犹豫的说。
“发给我！有什么问题，让上头找我就是，我负全责。”秦逸焦躁的说。
“知道了，你别吼人家嘛。”克里斯蒂娜怯生生的回道，秦逸叹了口气：“抱歉，这个消息让我稍微有点焦虑。程华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里养伤，还处于昏迷状态，哪怕是以他的体质，也大概要一个多月来恢复，而且骨折的地方太多，可能三个月之内都不能进行剧烈的战斗。”克里斯蒂娜回道。
“这样……”秦逸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
切断联系后，秦逸就查看起克里斯蒂娜发给他的那些资料了。
说实话，他也一样因此产生了动摇，组织最高战力的存在，其实是一种安全感，对于组织内的特工们来说，相当于“无法被击败”的存在，有他们世界末日就不会到来。然而，现在程华倒下了，这无疑是给众人的心敲上了一击重锤，每个人应该都有所动摇。
“一个人能击败程华？我不相信……”秦逸喃喃自语道，哪怕是他对程华如此了解，能够依靠未来之眼来克制程华的行动，但也无法独自击败程华，他那可怕的身体能力，哪怕秦逸知道程华接下来的行动也无法将其击败，那么到底第什么人……
秦逸抓起那份报告看了起来，仔细查看着报告上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张照片。根据报告显示，现场的脚印确实来自于一个人，而不是几个穿着同样鞋子的人，因为从现场的鞋印显示出这些脚印的主人的体重是一样的。仅从这点来看，和程华战斗的只有一人。
“这怎么可能呢？”秦逸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还有这样的怪物吗？”
想到这，秦逸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和鹰眼一起行动时，曾经短暂会面过的黑Joker，但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结论。
之前，秦逸曾经和程华去威尼斯参与过一次行动，那次他是以和夏雨馨出去旅游为借口执行的任务。那次任务中黑Joker曾经短暂露面，和程华也有过交手，虽然黑Joker的身体能力甚至更胜程华一筹，但黑Joker不可能是程华的对手。
因为程华的强大之处并不是力量或者速度，反而是他的技巧。
平时和一般人战斗他不需要使用六势，但程华的六势其实才是他最厉害的技巧，真的使用六势，以黑桃K的能力来说，不可能敌得过程华，而且黑桃K的鞋印没这么小。
随即，秦逸被别的资料给吸引了，这张报告上显示，现场有弹孔、有刀痕、还有麻醉针一类的暗器。看到这些资料，秦逸顿时沉吟起来：“这么多战斗风格的武器……”
除了这些兵器之外，程华身上那么多骨折，很显然是近战格斗留下的。
所以，这名敌人不仅掌握了射击和冷兵器，同时还有暗杀术和格斗术，再加上和会六势的程华战斗，也势必是需要六势来支撑的……秦逸立刻联想到了格雷尔?萨克特里夫。
回想起莎士比亚所说的话，可能真的是格雷尔击败了程华。
假使格雷尔的十二个人格，每个人格学习几个能力，最后再给他创造出第十三个人格，这个人格掌握了另外十二个人格的所有能力，那么世界上就出现了一个完美的战争机器。
想到这，秦逸实在是不安，于是来到窗边，试图联系鹰眼。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鹰眼是否在执行任务，但还是尝试了一下，因为格雷尔是他和鹰眼一起抓住的，只有鹰眼能理解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意思，以及这件事的紧急程度。
不过，让他有点意外的是，电话居然接通了。
“干嘛！？这边晚上凌晨四点呢！”鹰眼有些不耐烦的说。
“哦？你身边有女人吗？”秦逸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你打电话来就是要问这个吗？”鹰眼没好气的问，秦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开玩笑，说正事。你听说程华被击败的事了吧？”
“听说了，那又怎样？他都退役这么久了。更何况，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样的人迟早要被人从王座上掀翻的。”鹰眼冷哼了一声说，“就这个吗？”
秦逸继续道：“你知道莎士比亚的情报吧？我觉得，击败程华的是格雷尔?萨克特里夫。他们应该是给他另外十二个人格教授了不同的知识，然后给他催化出了第十三个人格。”
“让这第十三个人格拥有另外十二个人格的技巧？”鹰眼试探着问，语气终于平静了一些，“真的做得到吗？人为、而且有目的性的创造出这第十三个人格？”
“如果是我？做得到。”秦逸回道，“而且方法不止一种。”
说着，秦逸娓娓道来：“大部分人认为，多重人格的出现是因为主要人格‘做不到’某些事，但实际上任何人格的出现都是为了保护主人格。格雷尔?萨克特里夫也一样。他的主要人格，在做不到某件事的时候会陷入异常的狂躁和不安，那对他是一种折磨。”
“所以，为了保护他的主人格，那些次要人格才诞生，能够做到他做不到的事，目的是为了保护他的主人格。以此为原理，对他施加精神压力，并让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的事有哪些，自然可以对他施加精神压力，而他的精神状况本身就极度不稳定，诞生新的人格也不奇怪。”
“而由于特工界那些能力都是他闻所未闻的，适当的施压，完全能够让他体内诞生出‘the-teacher’这般掌握了所有人格的能力的角色。”
鹰眼回道：“你这也只是推测吧？人格分裂是不稳定的现象，结果是不能确定的。”
“确实，如果这种方式无法成功，还有一种稳妥的方法。”秦逸继续道：“那就是通过催眠来虚构出他的第十三个人格，这种事我也做得到，创造出一个新的人格。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所分裂的人格，大部分没有完整的记忆，只有自己存在的时候的记忆。”
“所以，我可以通过催眠来给他创造出一个新的人格，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来编造那些虚构的记忆，来伪造一个比较完整的人生，我就可以让这个人格稳定下来。总之，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些，而是格雷尔目前的威胁程度。如果他以一人之力击败了程华……”
“啧，我很怀疑这点。”鹰眼忍不住嗤笑道，秦逸则是严厉的训斥道：“你最好不要抱着这个想法，否则等到你亲自面对他的时候，恐怕是比程华的下场更惨！”
“所以，你也认为我就不如程华？”鹰眼冷哼着问道，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你让他来找我试试，我不会和程华一个结局的，他如果敢来，我就宰了他！”
“你最好也别抱着这种心理，你知道你的这种心理是会被敌人拿来利用的。假使格雷尔真的像我推测的那样，那么格雷尔也必然精通心理学，他会抓住你的这点心理控制你的。”秦逸皱起了眉头不满的说，“人要正视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优点。程华他的战斗能力确实优于你，但是你作为特工的任务执行能力是比他要强的。”
“少啰嗦！”鹰眼打断了他，“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
“你必须得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汇报给组织，让组织尽快找到格雷尔，如果是现在，我应该还有办法处理好格雷尔的问题。我恰巧知道一些他十二个人格的事，如果抓住他，让我和他谈谈的话，我应该可以……”秦逸皱起了眉头解释道。
但鹰眼显然失去了耐心，不耐烦的说：“你已经退役了，这些事交给组织来处理就是。他也只是人类，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就老实的做你的老师吧！”
说完，鹰眼就挂断了电话。秦逸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心里对于鹰眼的状态暗自有些不安。程华的失败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是一种打击，但是其它人的打击和不安，却是对于鹰眼的一种质疑，就好像大家都默认了，鹰眼的实力不如程华一样。
这也是鹰眼的心结，秦逸早就知道，鹰眼他一直非常在意这个事。所以鹰眼对自己的要求才这么严格，一直希望自己在众人眼中能够成为超越程华的存在，对得起“最强”之名。
但是，这点也很可能会被敌人拿来利用。
一想到这，秦逸就特别不安。实际上每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格雷尔的可怕性，并不是说他一个人有多么强，而是他的功能性。作为特工来说，他能做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如此全能，一个人同时兼具了欺诈者的特工能力、真理者的杀手能力、沉默者的黑客能力以及凝视者的魔术把戏，那他会变成怎样？
作为特工大家都很清楚，各个能力之间其实是相辅相成的，就好像秦逸的心理学可以增强自己的格斗和射击能力，而魔术依靠的则是暗杀中的视线诱导能力。
而如果有一个人精通全部能力，恐怕他的实力和其他人差的就不是一个档次了，他的任何一种能力，都是世界顶尖。再通过窃取情报、暗杀政治要员这类龙组织过去在做的那些任务……一个人，就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
就像莎士比亚担忧的那样，这，才是人类的最终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