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桑水的脸『色』一僵再僵,“我与阿正虽不是好人,但你也绝对算不上是好人!”
阿娄哈哈大笑,“阿正,你叫的倒是好生亲切,可是人家搭理你吗?昨日人家离开,可是看都没看你一眼,巴不得你快点消失呢,结果你还如此亲切的叫人家,真是笑死我了。”
一边笑着,她又缓缓坐回了一旁的靠椅上,“你猜猜,你家的阿正,能不能赶到我将你折磨死前,来救你呢?”
南云桑水蹙了蹙眉,什么叫昨日人家离开?
难道她已经睡一日了?
现在马上依旧在赶路,难道是要离开尔七?
想着,她心下沉重,“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阿娄浅笑盈盈,一边说着,一边又道:“原本今日可以多带走一个人的,可惜啊,只能将你带回去了。”
南云桑水面『色』僵硬,什么叫还能再带一人?
难道她还抓了别人,然后又让人家给跑了?
忽然想到什么,她的脸『色』忽地一暗,尔七族里被抓走后又成功逃离的,应该就是那个养小白狗的小男孩了吧?
难道阿娄说的是他?
再想想那日,他说是一个很丑的女人绑了他,很丑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脸上有疤的阿娄
越想,她的心里越发惊讶。
“先前的那个小男孩,是你抓了藏到芧草屋里的吧?”
阿娄默了默,却是好不凝重的扫向了地上的她,“呦,不错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便猜到这上边来了,连我绑个小男孩的事,都给挖出来了,不错,真真是不错。”
南云桑水蹙了蹙眉。
“那么,也是你将小白狗给打成那样,扔去喂狼的?”
阿娄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我啊,一头野狗而已,竟然也敢咬我,我没将它给直接打死,已经很给它脸的,你是不知道,那头畜牲可是将我咬的好生疼呢!”
听着她的话语,南云桑水的心里可谓气愤至极。
“我看你才是畜牲,狗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那么重手的打它,如果不是你抓它的主人,它会咬你吗?你还将它扔去喂狼,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一边喊着,她又气喘吁吁着道:“有本事你就放了我,看我不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千刀万剐!”
阿娄扬了扬唇。
“不是说了世上的人没有好坏之分的吗?怎的能说我恶毒呢?我打了狗,保护了自己呀,我这是在自保,怎么就成坏人了?”
说着,她又笑盈盈道:“而且尔七族那么穷,我带着那个男孩子出去,给他找个有钱的人家当小少爷,我是在帮他呀,就因为立场不同,你怎么就能说我是恶毒的坏人呢?”
“你这是在拐卖孩子,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家人来说,有多重要吗?我看你已经不是恶毒了,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南云桑水是真真气的不行,开口又是各种漫骂!
到是阿娄好不冷漠的瞪了她一眼。
“真正丧尽天良的,是你和洛文正,谁让你们多事去救一条狗的?谁让你们将我好不容易才抓起来的宝贝放跑的?害的我都没来的及将他给转移走,他就跑回去找他的穷爹娘了,是你们,毁了他的一生”
“你这个疯子,你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
南云桑水怒不可遏,一边骂着,一边更是挣扎个不停。
倒是阿娄捡起破布又再一次的塞到了她的嘴里。
“是你到现在,还不清楚情况。”
说着,她又笑盈盈地拍了拍南云桑水的小脸蛋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干上这种事?是非因果,都要算到他洛文正的头上。”
“是他教会了我做完坏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是他让我在看到鲜血与尸首后,还能不再害怕,也是他,让我沦落到当小乞丐,捡垃圾,只人家不要的脏馒头”
说到这里,她又笑盈盈的靠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若不是遇见了一群抓小孩的,我的命运,到现在怕是都改不了”
思绪飞转,犹记得那一年,她还是个街边乞丐。
一日,她正坐于一处脏兮兮的小巷啃着馒头,忽见一群人正追着一个小孩跑,那个小孩一脸绝望,一边跑着,竟是跑进了她所呆着的小巷子。
那个小孩躲到了她的身后,可怜兮兮的目光好像在同她说,帮帮他吧
是真的好可怜啊。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那么的可怜,那么无助
她看到那群追着他的人,气喘吁吁的追进了巷子,一边还左望右望的。
他们的身上都挂着许多精美的饰品,他们的衣裳,都十分华丽。
那是一群十分有地位,与银子的人
仅仅只是看一眼,她便想要与他们一起,变成他们的一员了。
于是乎,她缓缓起身,在那小孩恐惧的目光中,将他拖到了那群人的面前。
只要不再当乞丐。
只要有足够的银两和饭吃。
只要能活的像个人一样
抓再多的小孩都没事啊!
她将他们带到了一个乞丐窝,那些个长的好看一点的孤儿都得到了帮助。
她自认,自己是一个大好人。
就算她是抓去卖的,也是互惠互利啊
那些饭都吃不饱的,后面不都有了自己的家了吗?
这般想着,她又缓缓闭上了双眸。
对,她没错
另一边,自离开尔七之后,洛文正便头都没回的骑马离开了。
却是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也没瞧见南云桑水追上来。
他的心里忽地有些沉重,看来那日自己真的气到她了,这次分开,她大概再也不会找自己了吧?
也好,自己罪恶滔天,根本就配不了那么优秀的她。
她适合更好的,而不是这样糟糕的自己。
想是这么想着,他的心里竟是十分的难受,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得。
他大概是傻了。
明明就是自己天天巴望着她快点离开,现在她终于离开了,自己怎的反倒开心不起来了
就那么沉重非常的回到了漠城,时不时的,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难不成又有人跟着自己?
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一个人呀。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倒也没有再搭理了。
对方存在感很弱,混在人来人往的百姓堆里,实在不太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