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穆心悦最终还是吃太急了,噎住了,脸色涨得通红,纤细的手指直指着面前的茶壶。
他叹了口气,还是给她倒了杯茶水递给她,提醒道,
“小心烫口。”
“呼……”穆心悦放下杯子,脸上的涨红终于褪了下去,她深呼了一口气,语气飞快,对他道谢,
“谢谢。”
她今天还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怎么老是和他说谢?
“什么?”司徒玉殇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她。
“没什么,什么时候能到?”穆心悦撇了撇嘴,掀开车厢内窗户上的竹帘,看了眼昏暗的夜色,这个时间看样子应该快七点了吧?
天色不早了……
“该有半个时辰。”司徒玉殇看着她的侧颜微微愣神,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是不是以前在什么时候见过她?
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半个时辰……”穆心悦放下帘子,低眸思索。
一个小时啊~那也够她睡一觉了。
她眨了眨困倦的眸子,缓缓靠着柔软的厢壁睡着了。
司徒玉殇一直在观察她,一开始见她头低下去了,还以为她在想什么,没一会儿就见她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在她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直接伸手轻轻一揽,被他揽入怀中,怀里抱着温香软玉,司徒玉殇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
他的眸光暗沉炽热,却是压下了心底的火,轻轻将她抱至软榻,起身便坐在了穆心悦之前的位置。
时间很快便溜走了,随着马车的停止,车夫一句低声,“王爷,到了。”
司徒玉殇思索片刻,还是选择叫醒她。
穆心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睡醒似乎还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等她回过神来一屁股坐起身,弹下软榻,震惊地看着他,
“你……我……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她不是坐在旁边吗?怎么和他换了位置,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还说呢,我躺得甚好,你却突然站起来让我滚一边去,自己爬上了我的软榻,我还没指责你,你倒是先恶人先告状了!”
司徒玉殇见她脸色泛红,突然起了调戏的心思,一脸委屈道。
“额……”穆心悦有些尴尬,她什么时候有梦游的习惯吗?
还是不太相信,她掀开帘子问车夫,
“大叔,请问你之前听到我有说过什么吗?”
“这……”在司徒玉殇冷眸警告下,车夫立刻冷汗涔涔地言道,
“应该是有的,我隐约听到姑娘说了句,‘让开’,我还以为姑娘是在说梦话呢!呵呵”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冰窖源头……
天呐,姑娘可别怪他,自家主子的死亡凝视他可受不住,主子说啥就是啥,他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呀。
“真的……吗?”她疑惑地喃喃自语。
看着男人又是一脸委屈的表情,眸光闪烁间,她顿时有些尴尬和小小的心虚。
好像是的……吧?
难怪她这几天睡觉都睡不好,每天精神都不是很好,难道是因为晚上梦游?
可是之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呀,甚至在她受伤养病的那一个月睡得可香了,一觉到天亮。
难道是安神香起了作用?
那她回去还是重新点燃安神香吧,这样总不至于睡不好了吧?
司徒玉殇并不知道她眸子转了几转在想什么,却很有耐心地等在一边看着她。
“那个啥,今天都是我的错,既然我有梦游症,那以后还请殇王爷离小女子远些,不然小女子可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伤到王爷,王爷尊体被伤到,那可就不好交代了不是。”穆心悦想了老半天却是想出这么一句,差点把司徒玉殇气得吐血。
她难道睡了他的床不负责?
看着男人黑沉沉的脸色,穆心悦脑中顿时警铃大作,每次男人这个脸色就说明他生气了。
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他巴不得离自己远点吧?
难道以为自己是欲擒故纵?
毕竟今天她‘主动’扑到他怀里,现在又和他撇清关系,难保对方不认为她是欲擒故纵,想了想,她又说道,
“王爷,我说的是真的,王爷的尊体关系着整个嘉庆国,可不能有损伤,今儿个我把免死金牌赠予你了,我们两不相欠了哈。”说完她转身就跳下马车,只留下车厢里沉着脸似乎隐有发怒迹象的男人。
她今天是故意留下玉佩的?想跟自己一刀两断,互不亏欠?
没门!
既然招惹了他,这辈子都别想逃开。
穆心悦,本王迟早会得到你的心……
看着远离的娇小背影,司徒玉殇让心惊胆战的马夫驾车离开。
回到房间,穆心悦才捂着跳动不停的胸口喘气,小苓和白想想都在等着她回来呢,见她一回来就喝水,还捂着胸口一脸惊慌,还以为她受伤了,
“怎么了?”
“小姐?”
“没事,帮我点个安神香后,你们便去休息吧,我今儿个太累了,想早些睡,明早再沐浴。”穆心悦摇了摇头,朝着她们勉强一笑。
“可是小姐……”你的脸好苍白。小苓的话没说完,被白想想拉住了,她只见白想想朝着她摇了摇头。
只听白想想温柔的声音说道,
“那你洗漱好早些睡,明早我来给你准备衣服。”
见两人离开,穆心悦盯着镜子里苍白着脸色的自己,额间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汗水冲花了额间特调胭脂的妆容,依稀露出了那七瓣花的颜色。
怎么会这样?
原以为是司徒玉殇周身的冰冷气息让自己心底产生了惧怕,所以心脏一直惊慌地跳个不停,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心跳依旧不稳,而且还伴随着一丝疼痛感。
她以为是之前突然出现的灵力聚集在心脏处,擦干净额间的妆容,她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同,唯一隐隐约约看到的是蓝色花瓣上面有了些裂缝……
怎么突然会?
她好疼!
咬着唇却还是忍不住这越来越钻心的疼痛,胳膊肘不小心将桌上的盒子撞到地上。
“砰”的一声,门被白想想推开了,
“心悦(小姐),你怎么了?”
白想想和小苓看着蜷缩着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孩,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