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用完午膳,穆心悦便要朝着皇宫走去。
艳阳高照,微风轻轻吹过,在人们的身边荡起了一层浅浅的痕迹。
看着因为送亲,通往皇宫的道路站满了朴实的百姓们。
为了掩人耳目,她被公子玄打横抱起,悄悄送到了皇宫内的一处拐角暗处。
“从西边的兰花丛一条小路绕着过去,不到一刻钟便能抵达。”公子玄将穆心悦放下,指着一个方向对她道。
穆心悦不疑有他,只因他的头儿是司徒玉殇,那个视皇宫为自家后花园随意进出的男人。
“那你呢?”
穆心悦抓住他的袖子问道。
“放心,我不会离开,我会在暗处保护你。”公子玄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
被人依赖的感觉真不错……
“那我走了。”穆心悦点了点头。
“去吧,小心些。”公子玄点了点头,朝她摆了摆手。
穆心悦的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坚定。
一开始她其实对这件事情挺忐忑的,她不知道之后会发生多少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她不确定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应对。
如今她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陪伴着她朝前走,她的底气足了,忽上忽下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公子玄定定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
“你说什么?司徒玉殇不在府中?”洛北太子满脸怒容地盯着跪趴在地上的暗卫,眸光闪着恶毒的神色,咬牙切齿道,
“立刻给我去查清他所在的具体地点,一定要把他的首级给我取回来。”
“是!”那暗卫应了声便朝着门外走去。
“你在鬼叫什么?”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此时的门外响起。
罗文从门外走进,暗卫朝他行了一礼后离开。
“是这样的……”罗文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生气,反而与他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计划。
对于罗文,洛北太子还是微微带了三分敬意,人家有这个资本让他敬重。
“蠢货!”听完他的话,罗文眸光微凝,怒声骂道。
“罗文,你别仗着我父皇重用你,你就和我横,我不计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礼让你三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为罗北国太子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被一个奴才如此怒骂,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太子,您真是太冲动了!”见对方似乎真的生气了,罗文微微缓了缓脸色道。
“冲动?”闻言,洛北太子微微镇定了一下,眯了眯眸子疑惑道。
“没错,臣知道太子这几日很是憋屈,可您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司徒玉殇既然没死,人家却懂得收敛锋芒,躲起来养伤,自是智者所为。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的残躯无法应对我们,选择了隐而不发,自是保留了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道理即是如此。
或许他早已等在暗中蓄势待发,就等着让你乖乖走到他的陷阱中,能一举反击。
如今你却如此行事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让对方有机可乘?”罗文将此事的利弊给他列出,
“看来,不可否认的是,司徒玉殇的确是重伤了,那我们的偷袭不是应该更加顺利?”洛北太子微微不解,
“你不是说,因为对方内力深厚,即使偷袭都不确定能不能有把握,所以他不还是被你的断筋掌震伤了筋脉?
如今这样的残废怎么可能需要从长计议?浪费了这次的机会,下次也不知何时才有如此绝好的时机,他的存在对我们罗北国来说,就是一个随时会有危险的人物。”
“太子,您可别忘了,与他对战的这些年来,我们有多少次在他手中讨到好的?虽然他的年纪不大,可是他的智谋却是难以衡量的。”说着,罗文顿了顿,继而道,
“对他,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次要不是抓了一个嘉庆国边境的一个小将领,我们怕是也不可能伤到他一丝一毫。”
“他这么厉害?比你都厉害?”洛北太子蹙眉有些不悦。
这个罗文,怎么总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太子莫要忘了,那天在城外,那个公子玄若不是手下留情,我们早就成了一具尸/体,既然与司徒玉殇做朋友,那他的武功应当也是深不可测,以我的能力都看不出对方的路数,他的功力怕是在我之上。”罗文只要说起公子玄,似乎颇有话语要说的感觉。
“什么?”洛北太子震惊了。
连罗文都打不过对方?那他这番动作怕是真的会打草惊蛇。
“我去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罗文知道太子是想明白了,朝他拱了拱手。
“那就麻烦罗先生了。”洛北太子也回了一礼。
——
“少主。”
京都酒楼二楼雅间坐着的浅灰色衣衫的男子背对着房门,一个身手诡谲手下闪身跪在地上。
“他们有动作了?”男人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玉盏,勾唇冷笑。
“是,那洛北太子也是个蠢的,已经忍不住动手了。”跪地的男子满脸不屑,继而却语带疑惑,
“只是突然有一个武艺高强的男子出现,阻止了那个刚刚潜进竹林的太子暗卫。”
“看清脸了吗?”男子蹙了蹙眉。
“那人带着黑色面纱,看不见面容,只有那眼角有一块粗小的疤,看着像月牙。”黑衣手下回忆道。
“月牙疤痕?”坐在窗边的男子手指微顿,眯了眯眸子盯着水中的细纹波,
“难道是他?”
“……”黑衣手下跪在地上一声没吭,等着自家少主下命令。
“先不用管那洛北太子了,查到了司徒玉殇的确在竹林吗?”男子将玉盏里的酒一饮而尽,眸光变得深邃森寒,并冷着声音问道。
“是,有人在竹林入口处见过殇王,那人说当时他的身边还有一背着他,看不见面容的女子。”
跪地男子感受到自家少主周身源源不断散发的黑暗冷肃的煞气,浑身很是僵硬,头压的更低,完全不敢抬头。
“女子?”男人的声音略带了一丝疑惑,突然轻笑一声道,
“呵~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