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王妃,您要等王爷来掀盖头。”喜娘惊呼道。
君心悦无所谓地将盖头扔一边,打量了几眼自己的新房。
撇了撇嘴后,看向桌子上的食物,她眸光一亮,转头看了两眼小苓。
小苓会意,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那喜娘,笑道,
“没事,您权当没看见,我家公主就稍微吃一点,垫垫肚子,王爷不会在意这些的。”
“……”喜娘一想那殇王爷的做派,怕是宠极了这新王妃,收下银子点了点头,
“少吃一点。”
“您先出去吧,奴侍候便好。”将喜娘送出门外,回来却看见,自家殿下已经将桌上的一盘糖醋排骨一扫而空,无奈苦笑,
“殿下,您少吃些,今夜是没法出去消食的。”
“我一天没吃饭,都饿死了,你还让我少吃点?
不过……这殇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菜可真不错,就是凉了点。”君心悦鼓了鼓腮帮边吃边说。
“殿下要不要尝尝那个饺子?”一旁的小米看着旁边晶莹剔透的饺子,眸光一亮。
“饺子看着不错……噗~”君心悦边说边塞了一口饺子,还没嚼两下立刻吐了出来,
“我去,这什么饺子?”
“生还是熟?”
“当然是生的,不然我吐出来干什么?”君心悦急忙喝了口茶。
“怎么会是生的,我看着那饺子还挺晶莹剔透的啊。”小苓也奇怪地不行。
“噗,君姐姐你好好想想我问的话。”小米哈哈大笑。
“?”君心悦想了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怎么忘了在古代还有这一茬?
“不生,才不生。”说完,她强撑着一口吃了那个饺子,
“你们看。”
“哈哈哈哈……”
房内登时一片欢声笑语。
——
月上柳梢,屋外一片静悄悄,宴席不知何时已经结束。
自从司徒玉殇来掀过盖头,喝过合卺酒后,便又不见了人影。
屋内,君心悦早已累得睁不开眼。
正当她上下眼皮在打架的档口,窗户突然出现一丝细微的响声。
君心悦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她眯了眯眸子,没有睁眼。
等到她听见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后,她悄无声息地摸上了手腕上的弩。
可是,当重物坠地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听到有人靠近她的声音。
因为房内十分安静,她反而听到对方刻意压低的喘息声。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悄悄转头看向窗户边。
屏风遮挡,她看不见人,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似乎坐在窗户边。
那人呼吸有些凌乱,似乎是受了重伤,否则应当能发现房内还有一个人。
君心悦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个方向沉默,最后还是选择起身去看看。
毕竟,她不知对方是男是女,若是女便罢,若是男人……
要是等司徒玉殇晚上进房发现了,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即使他信她,可若是别的人看到了呢?
她也不知,为何他到现在还没进屋,难道是宾客还未走完?
“咳咳~”君心悦听见那人故意压低的轻咳声,仿佛是不愿打扰到什么。
她抬手摸过,将枕边放置的衣衫穿好,便朝着窗户走去。
刻意压低了走路的声音,只是那人坐在窗户边的阴暗处,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当她迎着月光走近的时候,那人这才嘶哑着声音开口,
“我吵醒你了?”
闻言,君心悦脚步一顿,眸子闪过一抹异色,这人居然知道这间屋子有人?
那他不怕自己大喊大叫引人前来?
只是……听他的语气,仿佛知道屋里的是谁,有意进这间屋子的,或许是知道她不会害他。
是她的熟识?
她昨日大婚,整个京都都知晓,只是婚房的位置只有殇王府众人和小苓小米知晓。
怎会有其他人知晓?
哦不,还有喜娘,可这声音虽然嘶哑,但明显一个男人的声音,所以会是谁?
“既然醒了,帮我一把,扶我起来。”
男人手臂撑着墙想要起身,却支撑不住又倒了回去。
君心悦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等到将人扶到一旁的侧榻上,君心悦喘了口气。
这男人真沉。
见他一身黑衣,也不知伤在了哪里,一身的血腥味。
她没有喊小苓她们,自己悄悄去打了盆水,只是转了好久,差点没把自己弄迷路。
啧,这殇王府可真大,比她御赐的公主府还要大。
等她再次回到房里的时候,只见男人头歪着,似乎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将盆放到一边准备给人清理。
虽说将至丑时,可天还是黑的,她看不见亦不能掌灯,只得借着月光给人治伤。
只见对方头发凌乱,满脸血污,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恶战。
轻轻叹了口气,她便动手给对方宽衣。
只是她刚在褪去对方外袍的时候,对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对方的后背,
扔掉了手里的衣服,只因她感受到了上面粘腻的血迹,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可真是……她刚大婚就遇见这等事,虽说是救人吧,可这么扒人衣服总觉得她有些……
“算了,人命关天。”君心悦挣扎片刻,便继续给人扒衣服……呸,治伤。
只见那人后背的衣服都被粘腻的血渍粘在皮肤上,她不知伤口有多深,只得去拿剪刀把脱不掉的地方剪开。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看到那深之入骨的刀伤时,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刀伤一看,对方就是下了死手的,而且刀上似乎还抹了毒,这人到底是如何坚持得住这么久的?
心中佩服他的同时,她手上也快速使了银针扎在他各大要穴,必须先给他止血,不然她给他清理好,人也差不多了。
“嗯?”当把上他脉搏的时候,她却把出了一种熟悉的毒,这毒在他体内由来已久。
“……”君心悦沉默地拿着旁边的湿布巾给对方擦了脸。
她说呢,怎么对方一副她熟人的语气,感情就是她那婚宴结束就消失了的丈夫?
他在搞什么,刚成亲就把自己搞得一身伤,怕她没病治呢?
无语地给他清毒,处理伤口的脏污,又给他上了麻药,缝合伤口,手下的力道却不轻。
直到对方忍不住哼哼两声,她才放轻了力道。
想想,上了麻药都还能疼得哼,可见她有多使力。
“你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