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师可真是没事找事……
设置这么精妙的机关做什么?
在门上捣鼓好一会儿,未果。
君心悦突然松手,抽出背上的尘心剑一剑劈了下去……
顿时,地道晃了几晃。
“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的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刚到关着洛音的地牢。
玄雨也感觉到了那不容忽视的震动,可她却是眉心一蹙。
那个方向……
她的动作必须加快了……
君心悦自己都被那一个震动震开老远,她被震得脑袋发懵。
缓了好一会儿才收剑爬起来,朝着里面走。
踩在倒下的木门上,君心悦狠狠地跺了一脚。
特么的,这机关木门威力也太大了。
也幸好她这是神剑,要是普通的剑,即使再加上深厚的灵力怕是也砍不动……
“嘶~”
君心悦瞪大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切。
nnd,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看着里面不堪入目的东西、闻着空气里那些浑浊的难闻气体,君心悦只想找个地方大吐特吐。
又是血味又是乱七八糟的味道,她感觉自己要是出去了,鼻子怕是得坏掉。
她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撒许多香粉系在脸上。
香粉和空气里的难闻味道结合,她愈加难受。
不行,还是要快些离开这里。
她迅速拿出魔元开始在每个地方寻找……
“终于找到了。”
她看着手里鹅卵石大小的黄色珠子,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就是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她鼻子可是受了不少罪。
就在她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股杀气。
她急忙闪身躲避,一脚踩在了地上的不明物体上。
看着自己白色的绣鞋染上脏污血迹,君心悦心间一怒。
瞬间抬头,怒目瞪向那个罪魁祸首。
却是微微一愣,
“洛溪?”
但是看到对方眸中的恨意,和铺天盖地的杀气,她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你到底是谁?”
这人为什么和洛溪长得一模一样?
“你还有脸提他?”
那人声音嘶哑。
君心悦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一张脸,一张满是疤痕遍布的脸,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是……洛川?”
“承蒙殿下还能记着我,我是该高兴呢。”洛川抬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讽刺道。
“……”看着他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君心悦没有说话。
他的脸确是因她而伤,若非当初她没能去救人,他的脸也不会毁掉。
可……
“当初,你明明知道我被算计,可是你却让我一人受那酷刑。”洛川眼中恨意滔天。
“我当初明明是告诉你那是个阴谋……”君心悦脑海中闪过当初的画面,脱口而出。
当初她明明告诉他那有危险,是他执意要去,她本来是要去救他,可是她体内的天源石却突然反噬。
她重伤本就刚愈,又被反噬重伤,她当时已经昏迷了,并没有能力去救他。
后来救回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毁掉了。
“没错,你是说了,但是我是因为谁去的?
你当时明明有能力却并没有去救我,不是吗?
你甚至都能碎灵识救那个害惨了你的龙幻羽。”洛川眼中满是讽刺,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碎了灵识,居然还能活下来。
本以为这灵识碎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灵识碎片,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着。”洛川眼眸通红,仿佛恨不得吃了她。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君心悦看了一眼墙角那堆已经腐烂的‘物体’,眸子平静地看向他。
“没错,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凡人,杀了便杀了。”洛川看到君心悦平静的眸子露出的一丝怜悯,心中大火,她为何每次看他,都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仿佛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可怜虫。
所以,他就想故意刺激她,让她换个眼神,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他们吗?”
“……”君心悦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前世都是你的手下,哈哈哈,我就是要杀光与你有关系的所有人。
他们是,洛溪是,洛音亦如是,只是可惜,让洛昂那家伙跑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找到他的。”
“你就这么恨我?”君心悦心脏骤疼。
原来,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为她……
早知会有今日的果,她当初就该在他第一次发疯的时候就弄死他,也不至于会有今日的祸。
千年前,她就不该因为一时心软愧疚放了他。
“我为什么不能恨你?
因为你的存在,父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你。
我以前其实并不在意父亲的爱给了你,因为我也很敬重你,一心都在为你做事。
可是你呢?
我出事,你却抛下了我。
你当初还不如一直不去救我,因为你,我被魔界众人唾骂。
你从来都不屑于给我一个好脸色,甚至于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怜悯!
我要杀光他们,只有他们都死了,才没有人敢再说我一句不是。
都是因为你,我变得魔不魔,鬼不鬼的,我难道不该恨你?”洛川脸上因为愤怒变得更加狰狞。
君心悦却满心悲哀。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她的。
她竟然不知道……原来他这么恨她?
“你知道,为什么父亲对我的关注比你多吗?”君心悦眸色沉重,
“因为你自己从小就不愿意亲近父亲,所以你根本就只能看见他对我的好。
魔族生来就畏寒,你有见过一个父亲寒冬腊月不顾危险去仙界雪山,就只是为了摘一颗雪莲子哄儿子开心吗?
你有见过,一个父亲,为了不让儿子变成别人的质子,从此失去自由,将自己刚刚开智的小女儿送去给别人做质子的吗?
你又见过,一个父亲临死前,为了让儿子不成众矢之的,将一个上至天界,下至鬼界、妖界众生都在争抢的烫手山芋交给什么都不懂的女儿吗?
你见过一个父亲,明明把一切安全都给了儿子,一切危险责任都给了女儿,却反而被儿子怨恨一辈子吗?
我都见过。”
君心悦说着,心脏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从没见过父亲对她像对他那样好。
这些话她从来都不愿意说与人听,只会让人觉得她不懂事,况且,她从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个弟弟,从小就被所有人呵护长大,本以为经历那些事他能懂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