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是爱惨了皇姐吧?
“她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司徒玉殇喃喃道,神色有些茫然,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道,
“她为什么要走,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司徒玉殇呢喃。
他从不知自己居然如此爱她,对她的爱仿佛是刻入了骨髓一般。
只要拔出一点点都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就因为皇姐走了,你就如此颓废?你觉得皇姐愿意看到你这样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皇姐喜欢的,不是如今这样的你。”君钧泽将他拉起来。
明明只有十几岁,却已经能勉强徒手拎起一个健壮的男人了,只见他面色冷凝,有些不悦,
“司徒玉殇你看着我!”
“陛下,我今日没有心思教你,你回吧。”司徒玉殇甩开他的手,又坐了回去,拿起一边的酒瓶继续喝。
见此,君钧泽怒了,抢过他的酒瓶往地上一扔。
听闻酒瓶碎裂的声音,司徒玉殇指尖动了动,却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另一瓶继续喝。
门外的封牧等人叹了口气。
怕是除了王妃,也只有陛下敢如此对待他们王爷了。
“司徒玉殇,你清醒一点!
皇姐是走了,不是死了,你如今这样做给谁看?”君钧泽一拳锤在他脸上,试图打醒他,
“你要是舍不得,难道不会去找?”
“找?我找不到她了……”男人眼角动了动,拳头紧握,敛了眸子。
“找不到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强大。
天下虽大,只要你有心,什么事做不成?
我认识的师父,从来不会畏惧任何艰难,我想,皇姐也这么认为。”君钧泽见他终于有所触动,叹了口气道,
“你有你的责任,而皇姐……一向是无条件支持你的,她始终相信,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你。
或许她的离开,不过是为了让你能毫无牵挂的做自己想做的呢?”
“……”司徒玉殇转眸看了看那张和离书。
是这样吗?
“皇姐一向重感情,若非不得已,她不会愿意伤害她在乎的人,我想,她定有苦衷。”君钧泽若有所思道。
“……”
就连君钧泽都看得出来的,他又何尝不知?
他难受的是,不论发生何事,她从来都不愿意主动和他说。
她……从未信过他。
甚至,她宁愿说那些狠话来伤他,也不愿让他与她一同分担。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君钧泽恨铁不成钢道,
“皇姐走了,你就不能去找她吗?”
司徒玉殇揉了揉额头,没有答话,反而沉声问他,
“陛下今日来,所谓何事?”
“你如此聪明,猜不出?”君钧泽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前,朕收到急报,北边疆告急,怕是真的需要师父出征。”
“臣……遵旨。”司徒玉殇沉默了片刻,拱手道。
“对了,穆司首去了哪里,师父可知晓?”君钧泽想起还有一事,拧眉问。
他今日本欲宣穆子煜,却不想,被告知他离京了。
不过昨日才批准他辞官,今日居然就不见人影,可真是……
“应是……回家了。”司徒玉殇眸子黯了黯。
慕白怕是与她一起回那个地方了……
“这……”君钧泽愣了愣。
他就这么走了?
“陛下若无要事,臣便动身前往北边疆。”司徒玉殇整了整自己的衣角,拱手疏离道。
“朕走了。”君钧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臣——恭送陛下!”司徒玉殇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转身进了屋内。
停在了书架边。
修长的手指,在书架其中一本书上摸索了片刻。
继而一拉,整个书架便朝着左右两边缓缓移动。
就在书架移动的瞬间,墙后漆黑的空间瞬间亮了起来。
司徒玉殇抬步走了进去,直到……一张画卷出现在他面前。
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着那画卷上如神仙般的人儿,呢喃道,
“幺儿,等我……”
他早就查到,她的灵识碎片有可能会在北边。
而北边是玄氏隐世家族的管辖地。
或许……他真的需要回去一趟了。
——
魔界,万渊阁。
“恭迎殿下归来!”大厅之上,众魔激情亢奋的声音几欲炸裂苍穹。
君心悦面无表情地看向下面,目光却不经意扫过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洛川?
没想到,他还留在魔界未走?
众人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意识到众人的神色,君心悦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冷声道,
“起来吧。”
“谢殿下!”众人站起身子,便开始有人开口,
“前几日殿下让查的有线索了。”
“说。”君心悦看了那人一眼。
“在穆村被屠之前,有妖见到过一个陌生女人进村。”那人站直身子认真道。
“是谁?”君心悦心脏一紧,眉宇间有些紧张。
“那妖没在意,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叫什么安公主。”那人说道。
“安乐公主!”君心悦眸色在那一瞬间变了。
“对,应该是叫这个。”那人点了点头,
“怕是我记岔了。”
竟然真的是她!她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残忍,那些妇孺何辜,幼子何辜?
那不过都是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百姓。
何曾与她结怨?
她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她悔……当初在皇宫时,就不该放过她。
“能查到君安乐所在之地吗?”
君心悦偏头看向那人。
“!!殿下您……”
那人在她回头瞬间,看到她那通红的眼眸,大惊失色。
一千多年来,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脆弱的殿下?
“能查到。”
突然底下那人开了口。
“拜托了。”
君心悦敛了敛眸子,真诚道。
“殿下折煞属下了,能为殿下效劳,是属下的荣幸,是几世修来的福。”那人急忙跪在地上。
“你去吧。”君心悦疲惫地摆了摆手。
那人退下,君禛,回归魔界,已经是洛昂右使。
上前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殿下可是累了?”
“五哥,你说……人心为什么那么难测呢?”回到魔界这些日子,她发现魔界里的许多事都变了,很多人都觊觎她的这个位子,大小暗杀防不胜防。
她确认了某些事,却也明白了一些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可不论千年前,亦或是千年后,她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