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风再次拜谢后问:“公子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邝图点点头,“白羽台下是否有间密室,里面关押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白毛怪人?”
“白羽台下的确有间密室。不过那是存放剑法秘籍的藏书阁,里面不可能关押有什么人。公子会不会搞错了?”
看来他对此并不知情,这也说明关押李淳风和袁天罡之事是十分机密的。
“我们不会搞错的。对了,近来有没有外人来到点苍?”
白忆风不假思索的说:“两天前山庄来了八个剑客,而且带着两口大箱子。我问过掌门,他说那是他一位多面不曾谋面的老友派人送的礼物。我再想细问,却被他敷衍过去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生父之后,便改口称白玉成为掌门而不是义父;可见他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年轻人。
邝图沉吟道:“那些人多半是极天门的人,两口大箱子里装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忆风,那八个剑客现在还在山庄内吗?”
“对,而且就住在距离白玉台最近的贵宾客房里。”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进入藏书阁?”
白忆风想了想,“按照点苍门规,只有持掌门的腰牌才能进入藏书阁。那腰牌是点苍祖师所传,绝对无法仿造。我虽然可以硬闯进去,但是却很难带两个人出来!”
藏书阁对于每个门派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地方,看守一定异常严密。他无法把人带出来也是意料之中的。
“你先说说藏书阁的情况。”邝图说道。
“好!”白忆风很干脆的说,“整个藏书阁由玄铁打造,坚不可摧。要想进藏书阁需要经过三道铁门,每一道门都有四名三羽弟子把守;他们都是对掌门绝对忠诚的弟子。”
天灵子说道:“我们可以用隐形罡气罩遮体,跟在你后面一起进去。”
白忆风摇摇头,“藏书阁内暗藏着不少道符,恐怕你们的隐形术会失效。而且当初建造藏书阁时,还特别布置了一套精巧的机关。一旦触发机关,整个藏书阁就会被烈火焚烧。”
“这样一来那些剑谱不也被烧光了吗?”天灵不解的说。
“这正是点苍的严密之处:宁可烧掉剑谱,也绝不落入外人之手!”
“咱们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儿,不碰到机关中不中?”铁磨问。
“机关也可以由外面的看守触发。只要他们发现情况不妙,会毫不犹豫的触发机关。更棘手的是:如果看守受到攻击,机关也会自动触发。”
“那机关有这么厉害?!”铁磨惊的直挠头皮。
“那套机关是一百年前点苍老掌门白无我请吕小仙打造的。其中融合了星象、地理、道符和机关术四大绝学,可谓天下第一难破的机关!”
“啧啧——原来是天下第一机关术大师吕小仙的手笔!听说皇陵内的机关就是他造的。”
小白说完,忽然后怕的说:“还是魔主有先见之明!幸好咱们没有从地府直接进入密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邝图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得意。
按照白忆风的介绍,最稳妥的办法是先破掉暗藏的机关。可是这样高明的机关,如果有人能破解,那一定就是躺在藏书阁里的李淳风和袁天罡了!
他沉思良久,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忆风,你把点苍门内的情况和我交代一下。方方面面都不要遗漏,而且越详细越好!”
“公子是想——”
“我要装成你的样子进入藏书阁。你们在外面负责接应。”
天灵提醒道:“小师兄,你是想用换形术变成白忆风的样子吗?可是那些暗藏的道符会让你原形毕露的。”
“我并不打算用换形术,我想一个易容高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小白,你是老江湖。你知道谁的易容术最高明?”
小白想了想,“魔主,乱花堂的易容术是暗九门第一。”
“啥叫暗九门?”铁磨好奇的问。
“简单的说,暗九门就是专门干一些见不得光勾当的门派和组织;易容术也属于暗九门之一。我这一百多年,三教九流的人见过不少;也曾经去过乱花堂。”
“那好!等忆风说完点苍的情况,我们就去乱花堂!”
半个时辰后,白忆风把他能想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他说完之后,邝图已经全部记住。
飞移了三炷香的工夫之后,众人来到了江南重镇江宁府。
小白带着大伙在秦淮河畔的巷子里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青砖院落前。红漆剥落的大门上挂着一盏半旧的灯笼。
邝图调侃道:“素闻秦淮河风月无双,这不会是一家暗娼吧。”
“魔主说的不错,乱花堂对外就是一家暗娼;只有内行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阿弥陀佛”
铁磨念了声佛号,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和尚逛窑子,这个——不大好看吧?”
小白笑道:“这可是暗九门。人家怪事见多了,才不会管你是和尚还是老道!他们认的是银子。”
邝图说了声“糟糕”!
行走江湖什么都想到了,却忘记最重要的东西——银子!
小白变戏法似的从天灵背的行囊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来,全都是四大钱庄通兑的、百两一张的大票!
“咱们有的是银子,到时候看我的手指头。我伸出几个手指,就给他们几章银票。省得被那些人坑了!”
邝图看着小白神气活现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当年在灵岳大陆大夏城时的情景;一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小白,记住以后不用管我叫魔主了!叫我的名字就行。”
小白楞了一下,眼睛忽然变得潮湿起来。
“小白,你要一时改不了口,可以先叫大哥邝公子。”铁磨提议道。
邝图点点头,“叫邝公子也行。只要不叫魔主就好。”
“是,邝公子!”
说罢,小白转身叩响了铺首门环。
没过一会儿,“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涂了一层厚粉的中年女子摆动着胯骨走了出来。
目测她脸上的铅粉足有一层铜板厚!
邝图忽然听到小白传音入密说:“她叫白牡丹,是乱花堂的老板娘。表面的身份是这里的老鸨。一会儿她问几位做新郎,就回答只有我一位。她再问点哪位姑娘,就说点头牌。”
“呦——几位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快里面请!”
大伙走进院内,白牡丹立刻关上了大门。
“四位爷都要做新郎吗?”
“只有我一位!”
“那公子爷想点哪位姑娘?”
“头牌!”
白牡丹浪笑一声:“对不住了公子爷!头牌今天有客,明天才能伺候公子爷。如果公子爷等不及、又肯多出彩礼的话,我可以跟头牌说一说。”
这时,小白伸出三个指头挠了挠头。
“一口价,三百两!”
白牡丹瞬间收起了媚态,一本正经的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