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大哥,是你救了我?”
邝图摇摇头,指着芊芊公主说:“你的恩人是第一重天的芊芊公主。”
风凌警觉的看着郁芊芊,“第一重天都是坏人,她怎么会救我出来?我想她一定没安好心!”
原本面带微笑的郁芊芊脸色一变,生气的说:“你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这就把你送回孔雀台!”
邝图连忙向她陪不是:“芊芊公主请息怒。风凌她刚刚醒过来,难免还心有余悸;我向她解释一下就好了。”
说罢,他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风凌。风凌这才有些不情愿的拜谢了芊芊公主。
“罢了。本公主不和你一般见识。邝图,是时候兑现你的诺言了,咱们走吧!”
邝图暗自叫苦。自己既然承诺要做她的向导,自然要听她的指挥。看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芊芊公主,咱们去哪儿呢?”
郁芊芊想了想,“听说下界最热闹的地方是九州;九州最热闹的是一个叫京城的地方。咱们就去京城吧。”
小龙女嘻嘻一笑,“芊芊姐姐怎么和我当初一样啊,都是喜欢去热闹的地方。”
郁芊芊显然对这个夸自己美丽的小姑娘印象不错,她亲切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下界的仙人,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芊芊姐姐就叫我小龙女吧。我是来自第十九天,是婆竭罗龙王的小女儿。”
郁芊芊吃惊的睁大双眼,“你就是婆竭罗龙王的女儿?你不是做了观世音菩萨的肋侍了吗?”
原来,她也知道这段佛门传奇。
小龙女笑着说:“芊芊姐姐说的那是我的亲姐姐。我是她的妹妹,所以叫小龙女。”
“原来你是龙女的妹妹、婆竭罗龙宫的小公主,怪不得这么灵秀。”郁芊芊不吝言辞夸赞起来。
小龙女点点头,拉着郁芊芊的手说:“能认识芊芊姐姐,真让人高兴。只不过,我不能陪姐姐一起去京城了。我离开婆竭罗很长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说罢,她一一和大伙道别。
“小龙女,你真的要走吗?”
圆树低着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嗯——我对我那个哥哥实在是不放心。再不回去,怕他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小龙女的样子倒是比较坚强。
邝图对郁芊芊解释道:“小龙女的哥哥也曾被金孔雀王的爪囚禁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出来的。”
接着,他转向小龙女和铁羽:“三界未定,你们回去会更安全。别不多说,一路顺风!”
“大家后会有期!”
小龙女转身飞去,两串热泪禁不住滚落下来;在阳光下发出晶莹的光芒。
铁羽抱拳道:“邝首领、诸位,多多保重!”
说罢,他双翅一展,追随小龙女而去。
郁芊芊悄悄擦了擦眼角,感叹说:“我和小龙女真是一见如故。可惜,这么快就分别了。”
邝图心里明白,她这么说的另一层意思是她并不喜欢风凌。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她们分开。
打定主意后,他命道:“婴仙、圆树,你们护送风凌回瀛洲;让风凌好好恢复仙体。我和铁磨陪芊芊公主去京城。”
“遵命!”
这时,风凌忽然问:“邝大哥,“她”现在在何处?”
邝图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妙矶。
“妙矶和三千弟子已经被收入慈心鬼王的紫玉瓶中。至于如何处置,还要看秦广王的判决。”
风凌“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提起妙矶,邝图忽然想起了和风凌一起被抓住的素素。
“对了风凌,在孔雀台怎么没看见素素?”
风凌面无表情的说:“在去往孔雀台的路上,素素被蓝笑风杀了。那个蓝笑风就是孔雀台的两名看守之一,烧成灰我都认得他。”
邝图一听,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郁芊芊。
“不错,蓝笑风是孔雀台的看守。不过,他是我大哥的属下,和我没有半点瓜葛。”
邝图点点头,对风凌说:“冤有头债有主。郁真是金孔雀王的同党,芊芊公主却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做仙人更要恩怨分明。”
风凌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婴仙、圆树,我们走吧。”
目送着三人消失后,郁芊芊无奈的摇了摇头:“恨屋及乌,她一定连我一起恨上了。”
“不会的。风凌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她的内心十分善良。”
郁芊芊斜了邝图一眼。
“你的心上人连说都说不得啊?没想到,本公主救人救出了仇家。好吧,本公主认了。咦——你笑什么?”
“实不相瞒,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位女子。”邝图忍不住说。
若是别的女孩听到这样的话,多半会气的白眼相对。
然而,郁芊芊却莞尔一笑:“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小心被风凌仙子知道,打翻了醋坛子呦!”
“阿弥陀佛!”
铁磨宣了声佛号,“你们俩这是说啥哩?俺怎么一点听不明白?”
郁芊芊和邝图相视一笑,笑嘻嘻的说:“你要是明白,就该还俗啦!”
“那俺还是不明白的好!”铁磨认真的说。
一番话让二人更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没过多久,换了衣服的三人来到京城大相国寺。邝图装扮成公子哥,郁芊芊装扮成大小姐;只有铁磨保持和尚本色。
大相国寺因为地处闹市,又是敕造皇家寺院;理所当然的成为京城第一寺。大相国寺一带也是南城最热闹的地区之一。
距离大相国寺百步之外,有一座三层楠木雕花楼,名曰功德林;是京城最有名的素宴楼。一到傍晚,功德林外便是车水马龙。高官贵胄、巨商大贾、江湖大豪,山珍海味吃腻了,都喜欢来这里吃素宴。
当年,邝图还在为老爹——刑部第一刽子手邝一刀做跟班。每次行刑后,老爹都要带着他来大相国寺烧一炷香。所以,他们经常路过功德林。不过,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那时候,老爹常常对他说:“孩子,等你正式成为刑部刽子手,爹一定请你去功德林吃上一顿!”
邝图听说,功德林随便一道菜肴都抵得过老爹一个月的俸禄;因此,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会到里面吃一顿。
想起往昔,他暗自叹了口气;恨不能马上见到日夜牵挂的老爹。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样做的后果只能给老爹带来莫大的隐患。他甚至不敢暗中去看老爹一眼,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和老爹相见。
“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是不是人界所有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郁芊芊的惊奇声将邝图的思绪带回现实中。
他笑着说:“这里只不过是九州的京城。你看到的人数,连京城人口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铁磨也啧啧称奇说:“这大相国寺比俺少林寺可热闹多了,到底是皇帝老儿烧香拜佛的地方。”
邝图一指功德林,“听说,皇帝老儿每次烧完香都会到这里吃素宴;咱们今天也去尝一尝。”
铁磨嘿嘿一笑,“好久没吃人间的饭菜了,今天俺要好好大吃一顿。”
仙人虽然不需要人间的饮食,不过吃了也没什么妨碍;尤其是素食。
“功德林的饭菜可贵得很,你身上的银子够不够啊?”邝图笑问。
铁磨拍了拍口袋,“大哥你忘了,小白他们临走前把银票都留给俺了。买下这功德林都绰绰有余。”
“饭菜是什么?银票又是什么东西?”郁芊芊好奇的问。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京城的大小姐,即使什么都不懂也不能发问。要是别人问你什么,你尽管不理睬他。”
说着,邝图一招手,“跟着我走,马上你就都明白了。”
距离功德林还有十步开外,两名胸前挂着佛珠、身穿白色僧衣的光头伙计就高喊起来。
“贵客三位,里面有请!”
铁磨小声嘟囔道:“这两个家伙不僧不俗,简直有辱佛门。要不是俺现在心情好,非得收拾收拾他们。”
一进功德林,里面的布置陈设比外面还要夸张。
大堂正中放着一个造型古拙的铜鹤熏香炉,里面烧的是檀香和龙涎香混合而成的香料。
地面铺的是和皇宫大内一样的澄泥金砖,墙壁上挂着历朝名人大师的手书经文和佛教画像。桌椅全部是用檀木打造,碗碟是出自官窑的薄胎细瓷,筷子是象牙著。
此时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楼内客人并不很多。
一位穿着灰色僧衣的伙计迎上前来,装模作样行了个僧礼:“三位贵客是在登云楼用膳,还是在望海楼?”
邝图微微一怔,“这有什么区别?”
伙计笑着说:“原来三位是头一次来功德林。小僧就为三位简单介绍一下:三层为登云楼,二层为望海楼;楼下为功德堂。登云楼一桌素席起价九百九十九两白银,望海楼是六百九十九两;功德堂只要三百九十九两。”
铁磨用传音入密骂道:“他***!少林寺八百僧众,一年的伙食花销不过二百两;这里一餐饭够俺们吃五年的!”
“人间不平由来已久,等三界平定再慢慢收拾。”
邝图传音完毕,对伙计说:“登云楼,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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