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弟,你快说说你那法子,一会儿好告诉杨大人,也好去了他多年心愿,你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高航道。
“去不去他的心愿,与我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下属,未免太殷勤了些吧?”眼看高航一脸焦急的模样,不由得感到好笑,摇了摇头道:“也罢,左右无事,我便告诉了你!”
“高大哥,你说这里景色如何?”杨峥笑着问道。
高航一愣,显然是不明白杨峥明明要说出让苏小兰原谅杨士奇的法子,却开口问起了西湖的景色?“ 微微愕了一下,还是抬头看了一眼湖面,此时的西湖湖面,烟雾蒙蒙,四周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早已构成了一副绝美的湖面。
“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眼下西湖应该算是最美了?”高航看了片刻轻声说道。
“嗯,还算有几分眼光!”杨峥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高大哥一生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嘿嘿,这个还用说么,当然是升官发财了,然后天天去红袖招,找哪里的小桃红,啧啧啧——?”高航说着一脸的猪哥模样。
“我日,简直没有共同语言啊?”杨峥摇头叹息了声。
“那杨兄弟一生中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高航暗自遐想了一番, 忽然问道。
“我么,嘿嘿,当然是找几个中意的女子,划一叶扁舟,与这烟雨朦胧的西湖湖畔上做一些男人都想做的事情了?”杨峥说着一脸的向往,只是嘴角溢出的一抹笑意,显得有几分猥琐。
高航一脸茫然的道:“男人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我汗,这个都不知道——?”杨峥一脸的惊讶,忽然没好气的道:“人生三大事,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你说那一件事男人最想做?”
高航嘿嘿一笑,道:“金榜题名时这个难度不小,他乡遇故知惊喜固然是惊喜,未必非做不可,唯有洞房花烛夜了,非要男人亲自来做了——?”
杨峥道:“总算没有蠢到家!”
高航嘿嘿一笑,想要说什么,目光落到了画舫,又看了看西湖,忽然明白了什么,惊道:“你是说让杨大人在这里与苏姑娘——?”
杨峥道:“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女子要的情郎,一旦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然后生下十几个个儿女,天大的事情也值得原谅了?”
高航一愣,随即竖起了大拇指道:“这一招的确是厉害,看来杨小弟是此道高手啊?”
其实在杨峥看来,古代女子比起后世的要痴情得多,苏小兰等了杨士奇二十年,若心中没有情义,是断然做不到痴等二十年,两人之所以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说穿了就是杨士奇太过君子,若是换成了他自己,当年直接在画舫上将终身大事给办了,留下一二半女,一来苏小兰心中有了寄托,二来也有了名分,也不至于空等了二十年,将女儿家一生最美好的光阴留给了一个等字,所以碰上这些痴情儿女,最好的法子办了正经事,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两人正说着话儿,忽听得“当!”一声,跟着却是“咚!”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给摔断了一般,杨峥与高航相互望了一眼,高航心道:“不会来的这么快吧?”
两人急忙钻进了画舫,只见暗格里杨士奇脸上苍白,苏小兰泪流满面,两人面前一把古琴摔成两半,琴弦也跟着断成两办。
杨士奇望着苏小兰重重的叹息了声,道:“小兰,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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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兰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眉宇间明明露出几分悲切之意,却是语气冰冷道:“杨郎,我等了你二十年,我本以为只要我等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旁,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了,你来了却——?“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士奇道:“我身负陛下皇恩,岂能为了一记儿女私情放弃陛下对我的信任——?”
“好,既然你放不下,那我放下便是,这把瑶琴是你当年送给我的,今日学那伯牙断琴,你我多年的情分一刀两段,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不识得我,我也不识得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
“看这模样,古人分手与后世也没什么两样啊?”杨峥轻轻一叹。
杨士奇嘴唇嗫嚅,看了看那断成两半的瑶琴,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苏小兰,重重的叹了声:“小兰,你这是何苦呢?既相识,又怎么能当做没相识呢?这二十年来我何曾忘记过你,我无时无刻不都在想着你,你当年说的话儿, 你当年的一颦一笑,唱的小曲,我何从忘记,你怎么能说相识呢?“
苏小兰终究是放不下心来,紧咬着红唇看了看杨士奇半响,脑海里回想着当年两人的点点滴滴,花前月下,彼此说过的誓言,万千思绪一时涌上心头,再想起眼前这个等了二十年的男人,到头来竟舍不得为了自己放弃荣华富贵,不由得万念俱灰,漆黑的眸子死死看了几眼杨士奇,忽然一颜面向画舫外奔去。
“小兰——?“杨士奇大为吃了一惊,急忙的喊道:”快,快拉住她——?“
杨峥吃了一惊:“怎么会相好的,好闹出人命来了?”眼看苏小兰冲向湖面而去,那还敢多言,上前一把拉住她衣衫,急切的道:“姐姐千万别傻事,你等了一辈子,难道就这样死了么?“
苏小兰终究是女儿家,力道不及杨峥万分,被杨峥一把拉住便动弹不得,只是呜呜哭道:“你放开我,我这便死了一了百了!“
“我日啊, 还真来啊?等了二十年,好不容见一次面,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不好么,学什么不好,学人跳水?”杨峥哪里敢放开,死死的拉住那衣衫,道:“姐姐这样做实在是太傻了,你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了,可活着的人就太过痛苦了,你等了杨大哥二十年,莫非是想让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与自责当中么,你若是真这样想,那你就太自私了?”
苏小兰对杨士奇可谓痴心一片,是断然不会让他吃苦的,听杨峥这么一说,心里一动:“是啊,我等了二十年,才等到了我们相见的一天,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与自责之中么,不,不,我宁愿我痛苦,也绝不会让他痛苦——?”
就在这时,杨士奇也赶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苏小兰呜咽的道:“兰儿,你这是何苦呢?我负你太多了,就算是下辈子都陪着你,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身受皇恩,岂能弃之不顾,小兰还请你谅解,我对你的情义是真的——?”
苏小兰兀自哭哭啼啼不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等了二十年,渴望着那个让自己在梦里想念了无数遍的男人能一心一意的陪着自己,可谁知道——?“
“偷情都能弄出这番动静来,古往今来也算是头一遭了?“杨峥好生感叹了一番,忽然想起了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与眼前的一幕竟是差不多。
看了看杨士奇,又看了苏小兰,道:“杨大哥,苏姐姐,你们且听我说一个故事,也许听完了故事,你们就会发现,你们今日能再见面是多么荣欣?“
杨士奇素来知道杨峥的鬼主意多,听他说故事,感激了对着他道:“多谢了杨小弟了——?“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我看我们还是进画舫里面坐下边喝茶边说故事好不好?“说完对着杨士奇打了个眼色。
杨士奇何等人物,哪里还不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点了点头拉着苏小兰道:“杨小弟说得极是,这里风大, 兰儿你身子弱,莫要冻着了,还是进画舫吧?“
四人重新进了画舫,杨士奇一直拉着苏小兰的小手,不敢松开,生怕一松开苏小兰就会冲出去一般。
“看不出来啊,这个杨老头倒是个多情的种子?”
杨峥、杨士奇、苏小兰落了座,只留下高航给三人茶杯里注入茶水,这茶叶是珍藏多年的西湖龙井,经过滚烫的茶水一冲,枝叶散开,不多时画舫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杨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开始说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这故事本就是金庸先生的十四部武侠小说里在描写情感方面为金庸作品中着墨最多、最深入的一部,给读者称为“情书“,杨过与小龙女的那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当年不知让多少少男少女为之疯狂。
杨峥慢慢喝着茶汤,不紧不慢的说这故事,当说到杨过与小龙女与古墓相识时,杨士奇与苏小兰彼此相识一望,昔日的两人相识相伴的情境彼此浮现了脑海里,再看彼此时,眼里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