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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四月,茫茫戈壁中,一只野狐狸来到一棵枯败的胡杨下刨开沙土,从中爬出几个虫子,无一例外被它吞入腹中。

忽的,它猛地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它紧紧的贴着胡杨树,想寻找能遮蔽保护它的存在。

只见天边黑云滚滚,仿佛随时会降临到戈壁上,这时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带起了一片黄色的沙尘。

只是一字时的时间,由西北方向吹来的狂风席卷了戈壁滩,带起了一片黄色的沙尘。

这只是开始,因为当大风过去后,四周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

野狐狸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见一道黑黄色的“墙”从西北方向吹来,吓得它连忙刨坑。

与那沙墙一道而来的,还有那迅猛的狂风。

狂躁的大风将整个戈壁滩上的沙尘与碎石吹起,若龙卷般吹向东南方向。

野狐狸躲在了坑内,紧紧闭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它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嗅着天地间弥漫的浓浓的土腥味,忐忑不安的等待这场风暴的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胡杨树下黄沙蠕动,不多时那野狐狸从沙土之中钻出,向着远方走去。

与它的遭遇相同,此刻的戈壁滩上,一支狼狈的队伍正缓缓向着东南方向前进。

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每个人都身着粗麻布衣,整支队伍中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百来头驮着水桶的骆驼了。

徒步走上寸草不生的山脉,自这里开始,不管是往东南还是西北走,都将是一路通畅的下坡路。

星星峡,自瓜州前往哈密的必经之路,整座山脉的泥土都是黑褐色的土地,十分粘稠。

泥泞的道路耽搁了队伍许多时间,花费三天他们才走出了百余里。

直到第四天,他们走出了星星峡的范围,并沿着汉唐故道找到了一处水潭。

可惜,他们出发时还存在的潭水,此刻已经被黄沙淹没,想要喝水起码得向下掘土三丈才有可能。

无奈,他们继续向着东南出发,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区徒步百余里后,出现在他们前方的便是一座通体黑色的大黑山。

“过了这里,不管是往南边走,还是往东南走,都能见到关西七卫之一的罕东卫和沙州卫,不过他们并不是好相与的,时常有劫掠使团的习惯。”

“我们没有甲胄,若是经过,便把变卖袍服的钱交给他们,换取前往肃州的机会吧。”

队伍驻足大黑山前,开口说的话那人看上去起码五六十岁,高大的身材无二两肉,整个人如干枯的木乃伊般,脸颊与眼窝凹陷,皮肤黢黑。

不过现在没有人能笑话他,因为他们这一行队伍中,几乎每个人的情况都与他一样。

很快,他们继续向前方走去,路上忐忑不安,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带马匪的厉害。

怀着忐忑的心情,当他们耗费两日越过大黑山的时候,出现在他们前方的,居然是他们做梦都想看到的存在。

“那是什么……”

风沙下,一个不知用何种材质筑造的石堡出现在了大黑山脚下,大黑山之上的雪水也被水渠收集进入石堡之中,而石堡之上迎风招展的,便是众人所熟悉的“朙”字旌旗。

“唏律律!”

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情况下,石堡大门打开,从中奔走出一队穿着甲胄的骑兵。

他们向队伍奔走而来,队伍之中持着一面长三角的泛黄白底红日旌旗,那旌旗迎风招展,惹得狼狈的队伍中许多人眼泪不自觉流露出来。

“大明!我的大明!!”

“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当骑兵队伍奔走到距离狼狈队伍不到百步时,队伍之中众人发了疯般哭嚎着向前奔跑。

即便再枯瘦的身体,此刻也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他们的举动,吓了骑兵队伍一跳,好在这时一名男人从骆驼背上取出了一面由绢布制作而成三角黄底红日旗。

这面旌旗,即便他们再困难时也未曾想过贩卖,为的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解释他们的身份,不至于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

数以百计的人冲到了骑兵队伍四周,将队伍簇拥起来,不断欢呼。

这样的景象,让骑兵队伍的总旗官摸不着头脑,更不好抽出兵器。

黄底红日旗,这可不是一般队伍可以用的旌旗。

嘈杂的人群中,一名骨瘦如柴的男人拉住了总旗官的手腕,凹陷的眼窝里眼睛爆发出遇见希望的精光。

“我是礼科都给事中傅安,请转告陛下,我们回来了!”

傅安的话,宛若平地的一道惊雷。

总旗官不敢耽误,连忙派出塘骑前往瓜州汇报此事,同时接待傅安众人前往了石堡休息。

狭小的石堡居住不下这近千人的队伍,但其中储备的粮食蔬菜却够他们美美的吃上一顿。

即便只是简单的水煮白菜和白米饭,他们也吃得热泪盈眶,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满足。

正使傅安与副使郭骥被接待进入石堡之中的总旗官居所,大明的情况,他们已经在返回大明的途中知道了个大概,例如朱元璋的病逝,朱允炆的削藩,朱棣的靖难等等……

不过这些大事他们能弄清楚,小事却无法弄清楚。

他们很好奇为什么朝廷的石堡会修建到大黑山,故此询问起来。

“肃州以西,不是关西诸卫的辖地吗,为何朝廷会在这里修筑石堡?”

吃饱了饭的傅安前倾身子询问总旗官,总旗官闻言也解释道:

“自永乐四年开始,朝廷便开始迁徙关西七卫进入甘、肃等州放牧,授予各部头人散阶,好教他们安分守己。”

“郭都指挥佥事又奉朝廷军令,在肃州以西筑玉门、瓜州、沙州等三卫,引疏勒河、党河、赤金河灌溉三卫田地。”

“眼下,朝廷极西之地便是末将这黑山堡。”

总旗官说完了这一切,傅安与郭骥二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他们这一去十三年,朝廷居然发生了那么多改变。

“不知瓜州的郭都指挥佥事何时能接见我等?”

傅安询问总旗官,总旗官闻言回礼:“按照路程,消息应该已经送抵瓜州,但大军行军不比塘骑加急,从黑山堡前往瓜州尚有一百二十里。”

“若是郭都指挥佥事率骑兵而来,顶多明日黄昏便能抵达,若是马步官兵,得等到后日。”

“好……”听到这话,傅安松了一口气,不曾想瓜州距离此地如此之近。

“既然是这样,那明日我们也前往瓜州,在路上与郭都指挥佥事相遇吧。”

傅安着急赶回内地,因为他已经十三年没有回家,而前往南京的路上会经过他的家乡河南开封,那便是他能短暂与家人见面的唯一机会。

除了他,这支九百余人的队伍里还有许多护卫的家乡在关中、河南、山东和江南一带。

得知靖难之役的事情后,他们谁都不确定自己的家乡有没有遭受波及,自己的妻儿老小是否还活着。

“这全看大人,末将可以明早派出塘骑,与郭都指挥佥事提醒这件事。”

总旗官倒是没有阻拦的权利,傅安见状也作揖道:“多谢小兄弟了。”

阔别国家十三年,面对长着大明面孔的人,他们都抱有善意和珍惜。

“末将告退,二位大人好好休息。”

总旗官见状回礼,并在招呼一声后缓缓退出这混凝土的平房。

在他走后,傅安看向郭骥,脸上感叹:“不知新君态度如何,若是不行,你我也早早致仕归家吧。”

郭骥闻言摇摇头:“我早年与陛下见过面,陛下为人豁达,且太子当初在南京时,也是出了名的对诸臣礼遇,应该不至于对我等苛刻。”

“更何况,你我手里还有一条关于元裔的消息要汇报给陛下,这事关漠北局势,陛下即便不赏赐,却也不会苛责。”

“希望如此吧。”傅安叹了一口气,随后与郭骥聊了几句回京之后的打算,直到亥时才分别各自入睡。

翌日一早,总旗官为傅安和郭骥等官员准备了马匹,并派出二十名骑兵参与护送。

尽管前往瓜州路上十分安全,关西马匪也在这两年被郭镛清剿干净,但昨日这支队伍吃光了黑山堡的大部分储备,因为这二十余骑兵需要前往瓜州运送新一批的补给前来。

清晨,一行队伍开始出发,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许多人都骑上了骆驼,而骆驼背上的水桶则是被留在了黑山堡。

抵达黑山堡后,沿途六个驿站都有补给水源和吃食的地方。

尽管它们的食物不一定充足,但供应整支队伍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清晨到正午,再从酷热的正午到午后的申时(15点),走在经过清理的官道上,傅安他们也见到了从远方奔驰而来的骑兵队伍。

上千名骑兵从瓜州的方向奔走而来,隔着老远便挥舞旗语。

傅安等人纷纷下马,毕竟郭镛的官职还是比较大的。

在他们下马后不久,上千骑兵便自发在队伍左右列队,郭镛也翻身下马,走到了傅安、郭骥等人面前,三人相互作揖。

几年的西北军事生涯给郭镛脸上增添了几分沧桑,以及男人的坚毅。

傅安、郭镛和郭骥在京城时便见过,只是当时不算特别熟悉,因此郭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傅安和郭骥猝不及防了起来。

“真没想到,傅都给事中你们居然回来了。”

“额…这……”傅安与郭骥面面相觑不知道郭镛是什么意思。

郭镛见状也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笑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殿下白费功夫了。”

“殿下?”傅安诧异反问,郭镛也解释道:

“陛下与殿下敕命郑和下西洋,携官兵两万七千余人前往忽鲁谟斯,准备向帖木儿国要求释放你们,并赔偿损失。”

“我上次看《邸报》时,郑和他们已经抵达榜噶喇,说不定现在已经抵达忽鲁谟斯了,因此我才说殿下白费功夫了。”

郭镛的解释让傅安与郭骥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不免鼻头一酸。

“为了我等千余人,居然劳烦朝廷与陛下、殿下出动大军,我等惭愧……”

傅安朝着天空作揖,声音中带着尽力压制的哭腔。

“这是哪里的话,殿下他们得知你们回来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郭镛说罢,当即也让麾下骑兵让出了胯下的乘马,命他们将乘马交给傅安身后的护卫们乘骑,骑兵们则是乘骑战马。

反正只要不进行奔袭,慢悠悠骑战马也掉不了多少骠,顶多为多喂两把豆子罢了。

相比较这些,郭镛则是更为在意傅安他们这一路上的经历。

他让军吏负责记录,自己则是与傅安、郭骥他们交流起来。

他们所说的事情都被记录,不出意外会在送抵瓜州后被加急送往南京城。

由于短时间无法赶回瓜州城,他们中途在一个驿站附近扎营休息了一夜,翌日才抵达了瓜州。

十三年前出发时,傅安他们便经过了瓜州,不过当时瓜州是沙州卫的驻牧地。

十三年后当他们返回此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混凝土构筑的城池。

城池长宽皆一里余,周长五里不足,依托疏勒河建筑而成。

在疏勒河两岸,曾经的草场都被开发为了耕地,混凝土建筑而成的水渠遍地都是。

放眼看去,整个瓜州城和城外的耕地都被水渠包围起来,而水渠两侧则是一排排的小树。

这些小树高六七尺,有七八排。

它们就好像城墙,挡住了大部分吹响耕地的风沙。

在小树外,还有一排排用秸秆制成的小方格,据郭镛所说,这是东宫殿下教导的固沙手段。

尽管瓜州附近是戈壁,但每年刮大风的时候都会吹来不少黄沙,这些方格可以有效的将黄沙固定,不至于让它们吹入耕田之中。

“沧海桑田,我未曾想到我居然还能在瓜州看到树木与耕地。”

走在夯土的官道上,与郭镛并排的傅安感叹的看着这深处戈壁之中的“绿洲”。

“瓜州、玉门得以成功屯垦,皆因疏勒河和祁连山流下的河流。”

郭镛用马鞭指着西南方向,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见过祁连山的傅安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他们穿过了防沙林,也见到了许多在田间耕种的百姓。

见到他们,傅安询问道:“这些是军户吗?”

“不是,是从肃州迁移而来的汉户百姓。”郭镛摇头回答,同时也开口道:

“朝廷从三年前就开始迁徙河西之地的百姓,许多回回、鞑鞑都被迁入关中、河南和四川,许多汉户则是被迁往陇西、甘肃等镇。”

“我看朝廷的意思,是准备等日后河西之地的汉户占据多数后,将河西设三司管辖。”

“对了,朝廷拿下了漠东和渤海、安南之地,你们知道了吗?”

郭镛反应了过来,询问傅安二人,二人却十分迷糊。

见状,郭镛也刚好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靖难之役前的事情他没说,他主要说了永乐元年以后得事情。

例如两次北征,南灭安南胡氏,向西征讨捣灭麓川,对内改土归流,海外一下东洋,二下西洋等事情。

这些丰功伟绩,让大明的疆域在除西北方向外,其它所有方向都达到了历代之最。

即便是汉唐,也没有派遣汉家军队在饮马河上游驻兵筑城的事情,傅安等人闻言都为之自豪。

被困撒马尔罕的这十几年里,他们有过埋怨,也有过担心,尤其是得知靖难之役的时候,他们十分担心大明会变成安史之乱后的大唐,他们也永远没有再回国的机会。

好在靖难之役结束的很快,而帖木儿的病逝也给了他们机会。

哈里勒不愿意得罪越来越强大的大明,只能在上位不久后将他们释放。

如今,他们返回了大明,尽管回来的有些晚,但总算是回来了。

“对了郭都指挥佥事,我们有一件要事要与您说,请您务必转告陛下。”

傅安想到了自己获得的情报,郭镛闻言也收敛了笑容,等待傅安将事情说出。

二人四目相对间,傅安才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在撒马尔罕时见到了元裔孛儿只斤·本雅失里。”

“他是额勒伯克帖木儿之子,也是现如今的元裔。”

“我们见到他时,他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身边只有百余名护卫他逃亡撒马尔罕的护卫。”

“帖木儿死后,河中地区大乱,帖木儿的两个孙子爆发内战,我们在内战爆发后不久被释放,帖木儿国国主哈里勒派遣护卫送我们到俱兰城后离去,我们与亦力把里国交流后得到护卫。”

“去年我们在亦力把里见到了亦力把里国的国主沙迷查干,并且也得知了本雅失里同样在亦力把里国境内的事情。”

“他与沙迷查干国主的弟弟马哈麻走的很近,据说他准备招募护卫,想要从鬼力赤手中夺回蒙古大汗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我觉得这条消息兴许会对朝廷有用。”

傅安说出了自己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郭镛全全程皱眉听完,末了开口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殿下,我现在就派塘骑告诉殿下。”

郭镛说罢,他转头吩咐负责记录的军吏确认文册内容无误,然后派人将这文册发往了南京城。

从瓜州到南京四千余里,即便八百里加急,也需要接近十日才能送抵。

在接下来的十日里,郭镛帮傅安他们制作了衣服和官袍,并派军医对他们进行体检。

确认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问题后,郭镛为他们准备了粮食和淡水,在他们抵达瓜州的第五日为他们送行。

在傅安他们抵达玉门卫的时候,南京的朱棣与朱高煦也得到了他们返回大明的消息。

“俺以为傅安他们早就投降了,没想到他们被俘那么多年都没透露朝廷的情报。”

武英殿内,朱棣拿着那份记录详细的文册,感叹着傅安与郭骥的顽强。

在他面前,三道高矮胖瘦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兀。

高大健壮的朱高煦,肥胖的朱高炽,瘦弱的朱高燧。

当时间迈入五月,朱高炽终于返回了阔别多年的南京城,而他肥胖的体型也遭到了朱棣的叱骂,并让他作为长子斋戒为徐皇后祈福。

这才回到南京吃了三天的斋饭,朱高炽便有些抑郁的前兆,即便知道傅安他们的事情,他也完全振奋不起来,只是平淡道:

“爹,这傅安他们都回来了,我们还要继续和帖木儿打下去吗?”

朱高炽的话,暴露了大明也收到了忽鲁谟斯郑和等人的消息。

过去的一个月里,郑和等人带来的消息过于炸裂,即便是朱棣都不由得感叹。

灭锡兰五万大军,捣其国都,生擒其国主,招抚天竺藩属一十三国,炮击忽鲁谟斯,攻陷忽鲁谟斯……

这一件件大事,让朱棣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把郑和换成自己。

不过炮击忽鲁谟斯这事原本的借口就是帖木儿扣押大明使团所致,现在得知帖木儿已经放回傅安等人,那他们继续占据忽鲁谟斯,反倒是显得有些……

朱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朱高煦:“老二,你大哥问你问题呢。”

“嗯?”朱高煦诧异看向朱高炽,又看了看朱棣,心想老大明明问伱,你问我干嘛。

只是瞧到朱棣那表情,朱高煦只能无奈道:“打都打了,总不能直接撤退吧?”

“更何况使团虽然放回来了,可我朝使团出使时是一千五百余人,如今只回来九百余人,剩余六百余人中有五百人基本都是死在撒马尔罕。”

“若是朝廷对这种事情都不管不顾,那是不是代表日后各藩属国只要不高兴,就可以擅自对我天朝驻他国属国馆官员屠戮呢?”

“在儿臣看来,此事必须要让帖木儿国给朝廷一个交代,不然儿臣宁愿让郑和帮助黑羊国抗击帖木儿国,将整个西波斯地区都划给黑羊国管理。”

朱高煦说的斩钉截铁,完全不留余地。

朱高炽听后,小心翼翼道:“老二,你这么做,不符合君子之道啊……”

“君子?”朱高煦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有时候真觉得自家大哥就是毁在这儒家君子之道上。

朱高炽尴尬笑笑,朱高燧则是神游天外,想着中午吃什么。

面对朱高炽的尴尬,朱高煦则是看向朱棣,郑重作揖道:

“孔圣人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而当下便是朝廷以直报怨的时候。”

“傅安、郭骥等一千余人坚守道德,不为汉家耻,难道朝廷要为汉家所耻吗?”

“帖木儿国若不道歉赔偿,唯死战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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