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包扎完好，苏柒柒把药箱收起来，不忘叮嘱，“你注意点，晚上好好休息。”
苏柒柒把药箱收好放进书柜里，一回头，金暮晨低着头，整个人像附上了一层阴霾，苏柒柒焦急的凑上去，“金暮晨，你怎么了？”
金暮晨双拳紧紧相握搭在腿上，已经极力隐忍，但内心的黑暗想法不断涌上。
“出去。”
苏柒柒一愣，单膝跪在地上去看他的脸，布满了细汗，他刚才说话几乎是咬着，“你怎么了？金暮晨。”
金暮晨忽的站起来，眼神没有聚焦，感觉天旋地转，所见之处一片模糊。
脚步摇晃，苏柒柒连忙跟着他一起站起来扶着他，还没碰到就被他躲过，“出去。”
“嗯？金暮晨？”
苏柒柒看着他这副难受的样子不愿走。
想帮忙又不知从何而起。
金暮晨见她执意留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苏柒柒手腕被攥的生疼，被他拖着扔到门外，苏柒柒根本挣脱不开，只在口中呢喃他的名字，“金暮晨。”
金暮晨一个回应都没给，直接关上了门，乘关门间隙，苏柒柒才看到他的眼睛。
跟他平时完全不一样，仿佛那种阴暗里爬出来的，满是厌恶。
苏柒柒被吓了一跳，呆在门口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屋内。
金暮晨拿着药全部灌了进去，一口水都没喝，就这样生吞。
药刮过喉咙，生疼。
他就尝试了两天不吃这药，结局就是现在这样。
冷静过后，手还在细细发抖，他用力揉着眉心，头传来炸裂般的疼痛。
“金暮晨，你好点没？”
金暮晨一惊，她居然还没走。
屋内迟迟没有传来回应，苏柒柒站了一会，往旁边挪了几步，正准备走，又折回来。
门被打开，苏柒柒凑过去，看着他恢复原样才松了一口气，“喝水吗？我帮你倒点。”
“房间里有，你去休息，我没事了。”金暮晨站在门口，声音冷淡。
苏柒柒有些抗拒这样疏离的对话，但还是忍了下来，“好。”
晚上，苏柒柒做了一个噩梦。
金暮晨似乎变成了一个双眼发红的恶鬼穷追不舍的跟着她。
她拼命的跑还是被抓住，苏柒柒瞪大着眼，眼前的人缓缓凑近，最后居然在她脸上舔了一下。
苏柒柒被吓到，拼命呼吸，从梦中抽离过来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梦。
外面昏沉，苏柒柒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她起身喝了口水，心里的不安才淡淡散去。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苏柒柒才又察觉到困意。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大亮。
昨晚上老是做梦，她现在还是犯困，又在床上眯了两分钟苏柒柒才起床去洗漱。
刘姨已经做好饭，看到她起床，“夫人，吃早餐了。”
餐桌上空无一人，上面摆着两碗粥，一碗空的，“刘姨，金暮晨呢？”
“今天先生气的大早，吃完粥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刘姨笑着解释道。
苏柒柒点点头，走到餐桌旁，“刘姨，你吃了吗？”
“我早就吃了。”刘姨走过来把空碗收走，“夫人吃完了喊我就是，我再给你盛。”
“谢谢刘姨。”苏柒柒尝了一口粥，是甜的。
苏柒柒吃完饭给金暮晨拨了电话，无人接听，等她到了上班的地方金暮晨才打过来。
“喂，柒柒。”
“金暮晨，这么早你去哪儿了？”苏柒柒开门进了办公室，把昨天的设计稿拿了出来。
“于白这里，早上太早没跟你打招呼。”金暮晨没想骗她，而他此刻也确实坐在于白的办公室。
于白还是一身素装，拿着他刚才做好的检查结果，一脸皱眉。
金暮晨好似没看见，语气平常，“我就找他聊聊。”
“好，那我先上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金暮晨放下手机，感觉脑子一阵昏沉，昨夜他一晚都没怎么睡。
于白看了半天，眉毛都快拧在一起，“金暮晨，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知道。”金暮晨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于白叹了口气，开头道，“金暮晨，要不要出国试试？我师傅在国外，他或许能给你带来更好的治疗。”
无声的沉默。
过了很久，金暮晨才回他，“我不能离开。”
“主要是我师傅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他受不了，不然我就让他过来给你看看。”于白有些叹气，好不容易让金暮晨病情减轻，因为阿宁的出现又功亏一篑。
如果回到原点，那么一切都要重来。
而现在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
“你治疗也是一样的，你连你师傅的皮毛都没学到？”金暮晨把手放下来，瞧他一眼。
于白感觉两眼发昏，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是精神科专家，我能学到他皮毛就不错了。”
“你已经很不错了，别告诉爷爷。”金暮晨看着他还没有动作，“不给我拿药？”
“光靠药也没用啊，那副作用很大的，而且我上次给你开的应该没那么快吃完吧。”于白往后一靠，感觉深深地无力。
金暮晨眼神平淡，“刚好吃完，这次多给我一些。”
他私自停了两天，所以药还剩很多，但他害怕昨天的情况再次出现。
“怎么多？你准备当饭吃啊。”于白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起身开药。
他边开边说，一脸认真的样子，“金暮晨，你想不想试试电击疗法？”
“如果有用的话，我可以试试。”
两人相视一笑，于白轻舒一口气，“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你先开始的。”金暮晨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水润过喉咙，舒服不少。
“活跃一下气氛。”他把开好的药收起来，递过去，“按时吃，不要过量，这药副作用很强的。”
金暮晨伸手把药搭在旁边，坐着不动，“谢了。”
“你还跟我说谢，我快被你气死了，爷爷也不让说，他知道了你肯定少不了一顿骂，包括我。”
“你还怕？你胆子这么大，还有于医生害怕的。”金暮晨嘴角噙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