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能成功,偏偏又要鼓励为之。
目的何在?
薛锦想到此处,身体有些颤抖,内心的信念及信仰瞬间崩塌。
“姚队长,我愿意向你供述!”
同盟信念最完全,最重视一诺千金的薛锦,竟然被自己的信仰、被自己信仰的人给出卖了,他能不痛心!不痛苦!?
“好!”
姚振华走到一个对讲话筒前,按了一下挂壁话筒,道:“可可,面,先别泡了,留着吧。”
等了几秒钟,得到一个轻柔女子的生意回答:“好。”
“姚队,来坐我这里,我再去搬个凳子过来。”大雄起身道。
“好。”
姚振华坐定后,问道:“薛锦,自从你加入‘五指’之后,你们每年大约贩卖多少DUPIN?”
“姚队长,这个我可是算不出来,况且每年的量还都一部样啊。”
“薛锦,你尽管说,彻底供述!这样才对你有利,争取为自己挣得一个配合办案的好态度。
实话给你们交个底,其实你们几个能或者一个及不错了,不论之前这么多年你们的贩卖事实,单独把杀码里格、郭金铭、‘王子’他们那里查获的量,你也够死几回了。
明白吗?”
“姚队长,我明白。”
“既然明白,你就要如实供述,详细供述?”
“是是!”“我们一开始量不大,每年也就是三四次,每次五十公斤左右?”
“五十公斤什么?”
“冰DU。”
“一年就是200公斤左右?”
“是的。”
“后来呢?”
“我记得2011年以后,我们的量就开始增加,从一个季度50公斤左右,到两个月就要50公斤左右。
再后来,到了2012、2013年的时候,需求量又提高了一大截,每个月都要50公斤左右。
从去年开始量就更大了,每月要70公斤左右?”
姚振华小声问大雄、易思明,因为他们一直在禁毒大队。
“大雄、思明,现在本市及周边,冰DU的需求量大概是多少?”
二人均沉思了一下,大雄道:“具体的量还真不好说个大概,但是我估计也没有到每个月70公斤这么夸张。”
“嗯。”
“思明怎么看?”
“姚队,我的看法与大雄一致。”
若是这样的情况,那么薛锦他们还起到了批发和中转的作用,肯定有一部分流到周边省市去了。
“薛锦,你认为你们的量一直增加的原因是什么?特别是最近几年的需求量特别大的原因是什么?”
“我猜有几个原因,一是群众生活水平提高了,没事干,精神空虚呗;二嘛,我们挤掉了一些竞争对手,所以我们就得补上一定的量;三是我们货源稳定,质量有保障,有些原来不在我们这里拿货的人,后来也来我们这里拿货了。
大概就是这几个原因吧?”
“药师是不是你们挤掉的?”
“是,当时我们还制定了一些计划,有计划、有步骤、有目的地把药师挤了出局。”
“前不久,引导我们去药师那里,也是你们的手笔吧?”
“呵呵,是的。”
“你们这么多的量,怎么运输的?”
“我们的运输过程,大多数都是由柘桑梓和榴莲负责,他们运输到一个地方,我们这边再去人接回来。
这几年,大多是榴莲和柘艳芳负责运输,霍辉父子负责接收。他们父子接收回来后,放在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再有沙总、郭总去取,然后交给‘王子’等人往买家那里送达或分销。”
“王子是怎么送货的?”
“王子有十来个马仔,呵呵,其实就是他们家乡的未成年孩子,让孩子送货,不会有大的后果。”
这帮人,特别是“王子”夫妇,太可恨,竟然一心想利用孩子的未成年身份作案!
“郭金铭是不是经常去拿货给王子?”
“他啊!也不是经常,他才进入公司不久,还在考察期,但是他,他是个笨蛋,竟然去热姚队长。
姚队长,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这不是说起郭金铭了吗?他的那些事儿,可是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哈,都是他自己秘密去做的。”
“不用解释,我已经查清楚了。”
“呃,好好,谢谢姚队长理解。”
“你们是怎么收回DU资的呢?”
“原来我们只收现金。”
“收了现金之后呢?”
“收了现金之后,我们都会交给陆占鳌,由他按照利润分成。”
“后来呢?”
“后来,量不是大了吗,再只收现金就有些麻烦了。陆占鳌和我们商量后,决定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于是,我们先是从买东西的人入手,让他们先预交一部分现金或打款给我们,当然都是通过霍辉那里交款,然后在交货时收取尾款,因为资金量有些大,现在他们几乎都是选择银行打款。”
“打款给谁?”
“收款账户都是陆占鳌事先找好的托,打给他们后,他们分别取出来,再存到陆占鳌或陆占鳌要求的账户里面,具体怎么操作的,其实我也不清楚。
交易完成后,陆占鳌都会按照比例给大家分红。”
“现在还是陆占鳌收款,分配利润吗?”
“现在不是了,因为去年陆占鳌让我负责这个事情,他就没有直接参与了。”
“你每次交易后,是否将利润分给陆占鳌?”
“必须分给他!”
“陆占鳌不是不想做这个事情了吗?为什么还要给他?为什么他还要收利润?”
“是这样的,陆占鳌曾经给我说过他不想做这个事情了,因为他现在的生意做很大了,想着没有必要再冒险了,但是他又不能退出。”
“为什么不能退出?”
“我们是一体的,他若退出,我们就没有保护伞了。”
“你说的保护伞是鲁南吗?”
“是的,当然还有公司对我们的保护,因为公司的影响力毕竟比我们大嘛。
还有,他不用做事情,每个月都有钱收,他当然不愿意退出了。”
“就这些原因?”
“呃,还有一个,只不过这个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明说而已。
我们是绑定在一起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占鳌发大财了就想不干了,我们没有发大财的怎么办?
所以他们也不敢和我们切割。”
“你说的‘他们’,还包括谁?”
“鲁南。
鲁南和陆占鳌是一体的。
这次不是姚队长提醒我,他们算计我们几个,我还蒙在鼓里呢,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供述的原因。
不让我活,那大家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