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虎醒来后有些精神失常,口中一直在叫着:“猫妖、猫妖……”
司侦邢抱着黑猫过去看他,结果他一见到苗妙妙,立刻就抽了过去。
“这可咋办?这么大的雨,连个大夫都叫不到呀!”王雷虎急了,再耽误一会儿,估计他三兄弟就只活他一个了!
这“双丧临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尚云歌坐着轮椅被家丁推了进来,环顾周围人,轻启红唇:“在下懂点医术,不知能否帮得上忙?”
“你?”王雷虎狐疑地看向他,“你被我大哥锁了这么多年,会有这么好心救我们王家的人?”
王雷虎的心眼可比他那两个兄弟多多了,这人突然示好肯定别有用心!
少年无奈地笑了一声:“他人都死了,我又何必迁怒于您们?”
说罢,冲着家丁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既然如此不信任在下,我也不用多费口舌,热脸贴冷屁股。”
“慢着……”美妇人走了进来,一根烟杆子抵住了家丁的胸膛,瞬间家丁的衣服被烫出一个窟窿。
“死马当活马医,何必如此较真?”她磕了磕斗中的烟灰,“让尚云歌治一治也好,要是不放心,找个人跟着就是。”
王雷虎沉思了一会儿,摆着手起身:“罢了罢了,就让你小子看看。不过,我这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绝不会……”
“进去!”
这时一个家丁推着一个骨瘦如柴满脸泥水的少年进了屋。
“夫人、二当家,着家伙鬼鬼祟祟的在庄里晃荡,让我逮个正着!”
“我没鬼鬼祟祟!我……我只是找不到路了!”
少年一抹掉脸上的泥水,苗妙妙便立刻认出了他:“小乞儿?”
“你认识他?”司侦邢侧头低声问道。
“还是他带我和师父来这个山庄的呢……”
“又是你?”娇娘打量了一下眼前瘦弱的少年,“之前跑进我的房间,也说是跑错了,已经放你一马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我找不到人……”
“刚才说找不到路,现在又说找不到人!我看你就是偷东西的!”说罢家丁一棍子将小乞儿的膝盖打弯,他吃不住力瞬间跪倒在地上。
“我没偷!我才不会偷东西!我要饭都不会去偷的!”
小乞儿倔强地仰起头,看向家丁的眼神能蹦出火来。
“还不承认?!”家丁一棍子举过头顶就要冲着他的脑门打下去。
“我没偷就是没偷!”小乞儿连忙护住脑袋,不过预料之中的重击并没有到来。
“咔。”棍子断裂的声音。
“小子,我丐帮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打!”
胖长老将手中的半根棍子丢到了家丁脚下,随后扶起小乞儿:“不是让你待在土地庙吗?怎么又跑过来?”
“我……我……”
小乞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娇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得了,时候也不早了,用了晚膳就去歇着吧……妾身也乏了……”
说罢她捂着嘴,微微打了个哈欠,眼神挑逗地瞥了一眼司侦邢。
看着女人扭着腰肢离开房间,苗妙妙赶紧凑上男人的耳边:“她在勾引你哎!”
“……”
“你赶紧跟上去呀!”
“……”
“重要线索就靠你了,大司侦!”
“……”
“干巴爹!”
……
暴雨中的五层金雀楼显得格外孤立。
飞檐上的铜铃在风雨中飘摇。
小丫鬟倚靠在一楼大厅的柱子上昏昏欲睡。
“嘭!咣!”
大门被顶开,风裹着暴雨呼啸而来。
屋内的烛火瞬间被吹灭,只留下一缕青烟。
“什么破天气。”小丫鬟被惊醒,极其不爽地走向大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门合上,并插上了门闩。
“奇了怪了,刚刚我明明插好的门闩,怎么就松了?”
不过小丫鬟也不多想,只将离自己最近的烛台点上,随后又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黑暗处,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司宇白冒着风雨赶到了十里外的金雀楼找线索。
本以为是什么守卫森严场所,结果一来这儿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小丫鬟看着门。
不过想来也是,锁一个双腿残废的人,也用不着多少人。
“呵。”
司宇白潜进尚云歌的房间,墙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幽蓝的光。
“这个尚云歌的吃穿用度能和宫里的贵妃娘娘比了……”
绫罗绸缎不在少数,金银珠宝更是常见。
汉白玉雕的地砖、波斯国进的毯子,桌椅板凳用的木料更是往稀有了的挑。
要是他徒弟来这儿,估计连道都走不动了。
金雀楼果然名之符实。
不过在这儿找到是什么在王震虎脖子上留下的勒痕着实有些困难。
他之前也只能判断勒痕是绸子之类柔软的布料所致,但是这里想找一件粗布都难。
打开衣柜,司宇白将一件件衣物翻出来仔细查看。
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摸索着,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臭丫头!睡睡睡,就知道睡!家里进贼了都不知道!”
楼下传来一声女人的怒骂。
司宇白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贴近门边仔细聆听。
“衣服洗完了吗?别以为公子不在就没人能管你了!”
“婆婆,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说了外边这天气,洗了衣服晒哪儿去?”小丫鬟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身体还是不乐意地走向后院。
“好好洗!洗不干净别睡觉!”
看着小丫鬟消失在门口,女人立刻仰头望向楼上。
又望了望门口确定小丫鬟走了,她便提起裙摆上了楼。
推开尚云歌房间的门,里头摆设照旧。
女人借着夜明珠的光,直径走向琉璃做的梳妆台。
她熟门熟路地打开抽屉,在里头拿出了一枚极不起眼的绿玛瑙戒指,随后将抽屉合上。
待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偏正巧瞥见衣柜的门虚掩着,随即眉头一皱,想起了前几日王震虎送给尚云歌的一件冰丝绸布。
由于那绸布不长不短,只能做一件披帛,可他一个男子又用不着这东西便让她收了起来。
今这一想,这绸布放着也是浪费,倒不如让她拿去得了!
打算得正好,女人走向衣柜。
“啊!”
门开了,司宇白一脚将还未看清他脸的女人踹飞出去。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我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