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道抛着手中的网球饶有兴趣道:”有趣,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能够触到省委神经的除了特大事故,应该就是那些作为形象工程的标杆项目,如果是事故就一定会有报道,但今天并没有相关新闻,可见八成是老妈主管的那些工程项目有了问题,一般来说在上海市市长陈良宇罗马的敏感时期,有胆挑衅老妈权威的一定不是本省的势力,这样道来就是中央个别人物方面的手脚了,知道吗,现在我们省已经有不少京城太子党成员了,呵呵,有意思。”
叶琰由衷称赞道:”不愧是舅妈的儿子,舅妈第一反应就是这群太子党动的手脚,不过这次省委可能要有大手笔喽,这次对手有备而来,并不是一次寻常的挑衅,而是直接把舅妈负责的那个高科技园区项目大批主管都拉了下马,虽说当官的谁也不可能没有污点,但是这么准确详细的举报资料匿名交到舅妈手里,无疑是一种示威。”
“哦,这样说事有点麻烦,这么看来可以确定这群二世祖来本省纯粹是找茬的了?”叶无道横拍敲击着网球慵懒道,犹如沉睡的狮子。
“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省委本来就不是跳板一块,苏家老爷子和舅妈虽然在平时能够一言九鼎,但是舅妈说了这群公子哥的背景不简单之外,手段也很有一套,而且省里的不少中间派系都和他们的长辈有交情。要想不动声色的整垮这群京城公子哥并不容易,不光是高科技园区的事情,还有一起社保基金的贪污案和城市规划过程中的违规操作,最后几名人大代表也’恰好’提出较为尖刻的批评意见,反正所有都集中在一起了。”
叶琰把球击给了叶无道,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些事情牵扯到的倒霉鬼虽然和舅妈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所有的矛头指向都是手握全省经济大权的舅妈,来势汹汹啊。”
“我妈应付得了这群跳梁小丑。”叶无道轻松笑道。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这种话被舅妈听到的话一定不放过你。!”叶琰被叶无道超乎寻常的冷静态度弄得无话可说。
“只要你不告密。”
叶无道靠在铁丝网上眨眼道,用球拍侧面垫球的他用叶琰听不到的嗓音喃喃自语:”一群在我的地盘上横行霸道的京城螃蟹,你说我是应该把你们清蒸好呢,还是红烧?”
“我可告诉你,我的网球是职业水准的,你如果怕丢脸的话最好不要下场哦。”叶琰挥了挥手中的球拍,灵慧的微笑犹如冬季绽放的兰花,幽静,自信。场边那对青年似乎也希望能看到叶琰这位大美女的球技,主动把场地让给了他们,不远处因为自己人被狠狠蹂躏而嘟起嘴的钟依梵也被叶无道的身影吸引,较为内向的司马豫荷朝狠狠摆弄帽子的钟依梵小声道:”依梵,他还会打网球哦。”
钟依梵看着被蓝莲花小区挑战者蹂躏的惨不忍睹的王涛镇。再看看那群蓝莲花小区嚣张跋扈的家伙,郁闷的她狠狠的道:”他要是有水平的话就给我来打击这群挑战者的嚣张气焰。咦,好像真的蛮不错的。握拍和挥拍的姿势都是很优美呢。””嗯嗯,那个女孩和他都很强呢,他虽然一直站在原地喂球给对方看不出真实的实力…不会吧,她竟然会用那么强烈的右旋发球,难道是职业选手吗?”
“真的好强,我要是有这样的水平…”钟依梵再回头看看两个场地上完全处于劣势的同伴,不由得灰心丧气。”豫荷,这次我们要是输给了可就要给蓝莲花小区那群混蛋打杂了,士可杀不可辱,到时候我就…”
“依梵,你不要吓我!”司马豫荷担心道,她还真怕这个行事一贯特立独行的朋友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嘻嘻,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啊……蓝莲花小区和我们是不共戴天,要是网球输了我们再来篮球,篮球,滑板和街舞可是我们的强项,怕啥,豫荷,蓝莲花小区的混混老大郭时彦好像对你有意思哦,要不这次我们就用你去”和亲”
“找死啊你,死依梵,看我不过去钟伯伯那里揭发你偷偷抽烟!”羞怒的司马豫荷四处追杀放肆大笑的钟依梵。
“好像你也抽了一口吧?”钟依梵跑到一半转身弯下腰对司马豫荷做了一个鬼脸。
“那还不是你趁我不注意,卑鄙!”司马豫荷一跺脚道,两个女孩子本来就漂亮,加上不加掩饰的纯真气息很快就成为了网球场的焦点。
“小心!”周围的人异口同声道,等到钟依梵回神的时候猛然发现一颗高速网球朝她射来,绝望的她本能的闭上眼睛。
“嘭!”
空中另一颗网球划着一道诡异的弧线强行出现,与原先那颗网球在钟依梵的额头前几尺准时相遇,结实的撞击让全场倒吸一口气。
钟依梵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双冷漠的眸子,是他!
叶无道在利用叶琰击出的球把那颗射向女孩的网球击飞后就继续陪叶琰对打,不少内行都开始佩服叶无道的精确控球能力,这种恐怖的眼力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确实具有超级冲击力。
“无道,’进攻赢得票房,防守揽得胜利’得道理知道吧,观众喜欢得都是那些激情四射的攻击型球员,所以巴萨俱乐部和荷兰的足球才有那么多人追捧,你这样一味的防守不好哦。”叶琰在底线狠狠扣杀叶无道的高吊球檫汗道。
“但赢得冠军的却总是那些在比赛中能恰当限制自己进攻**的人,不是吗?”叶无道依旧站在原地把球不温不火的击回对面场地。
似乎从不发脾气的叶琰娇哼一声,奋力扣杀。
这个时候球场门口出现一个把帽子戴的很低的女孩,她看到叶无道的时候眼神一变,嘴角笑意玩味。
静静观赏叶无道打球的她越来越惊讶,等到最后看到叶无道脚下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低声惊呼道:”只顾着看她职业水准的扣杀和截击,现在才发现到目前为止他根本就没有移动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原地领域’吗。操纵对方把球始终打到自己的’领域’,真是可怕,他和司徒轩到底谁强呢?’
不可否认叶琰的网球不论发球,上网,扣杀和脚步移动,控球能力在业余玩家中都是顶尖水准,但是面对叶无道的防御,叶琰却始终拿不下一分,每个回合的胶着状态都会以叶琰的失误告终,叉腰喘气的叶琰抬头望着对面轻松惬意的家伙,怀疑他有没有出汗,噘着小嘴嘟囔道:“都不知道让让女孩子,没有半点绅士风度。”
原本关注与蓝莲花住宅区对抗赛的观众大多把视线转到了这对网球高手的对决上,和叶家紫枫别墅所在的王朝住宅区一样,蓝莲花小区也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富人区,两个邻近的小区大有水火不容的架势,更加有趣的是这两个区的居民在商界政界似乎也都针锋相对,就像这次蓝莲花小区带头挑衅的郭时彦的老爹就和钟依梵当检察院院长的老爹有过节。
郭时彦懒得正眼瞧一瞧被自己狠狠践踏的手下败将王涛镇,偶然捉到叶无道用一记下旋线球击飞那颗冲向钟依梵网球的惊人一幕,半是嫉妒半是震撼的他拉过身边的一个青年冷冷问道:“这个人是谁?我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不清楚啊,肯定不是我们明珠学院的人,按照他的身手,跻身我们学院网球队给老大你当球童肯定不是问题。”被郭时彦抓住领口的青年强忍住内心的厌恶情绪谄媚道。
“马屁精,你当我是白痴啊,那个女人就算一个挑我们三个也是手到擒来,请以后拍马屁可不可以用用脑子,你弱智不代表我弱智!”
郭时彦一把推开那个拍马屁拍到马蹄上的可怜家伙,恶狠狠的盯着钟依梵,这个女生竟然屡次公然嘲讽自己。如果不是看在她爸是省检察院头头的份上,他早就来个霸王硬上弓了,被推到铁丝网上的青年低着头骂道:“等你爸下台了,看我怎么整死你。操,你那个骚包女朋友被老子上了戴了绿帽子都还不知道,你弱智不代表我弱智!”
“叶无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叶琰撒娇道,放下拍子抗议地她别有一番娇媚意味。
“我很认真的在对付大小姐的狂轰乱炸啊?”叶无道委屈道。
“我不管!”叶琰仰头嘟嘴道,嘴角偷偷起一个弧度。
“好好好,不知道叶大小姐是要见识加农炮般的发球,攻击性的接发球,具有杀伤力地正手击球,得分式的中场随上,还是抽击式的截击?”叶无道不怀好意道。
“都要!”叶琰赌气道,知道叶无道要认真投入的她严阵以待。
叶无道原本慵懒的神情浑然一变,轻轻抛起手中平住的网球,这个抛球格外的高,带着强烈的旋转弧度。
这个时候的叶无道成为所有人惊叹的对象,网球也能成为一项艺术,这个时候散发自信地叶无道就是在创造一种美感,力量,速度,还有自负。
“嗖!”炮弹般地网球一闪而逝,犹胜一般职业选手。
叶琰根本就没有反应,面对这个时速惊人,剧烈旋转的外旋发球,叶琰就算看清了落地点也没有办法。一为这个发球实在是太快了,二来这球的旋转角度过于钻。
似乎发现这种发球叶琰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轻轻摇头的叶无道明显的降低发球力道,虚惊一场的叶琰艰难把球回过来,结果骇然发现叶无道早已经上网,嘴角微起的叶无道干净利落的一记术富侵略性的抽击式截击,没有回天之力地叶琰吧口气转身去捡那颗球。周围是一片倒抽气,
随后的叶琰更是在叶无道野性进攻下无招架之力,气喘吁吁的她并没有因为叶无道不留情而生气,相反,她格外欣赏这一刻的叶无道,就像一柄锋利的兵器。
无道,你已成为太执着于韬光养晦了。
希望我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能够像此刻这般锋芒四射吧,世界上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结束比赛后叶琰拿起毛巾挖擦汗道:“无道,今天早上爷爷打电话过来让我去美国,可能我要接管爷爷产下地集团,到时候我们就是对立面了哦,如果你掉以轻心的话,你会输得很惨,希望你能像这场球赛一样无懈可击。”
“你不在我们家过年吗?”叶无道有点失落道,丝毫没有介意叶琰的继承和将来可能面临的冲突。
“可能不行了吧,好不容易逮到我的爷爷应该不会再放我出来,而且我爹妈也想陪我一起过年,抱歉。”叶琰柔声道。
“寒假我可能去一趟美国,那时候我去探望你吧。”叶无道望着球场那留许久的车队,望着眼前女人地脉脉眼神,相信以后和她的斗智斗勇一定可以是一场完美的智慧游戏,玩腻了阴谋,叶无道越来越欣赏叶琰的阳谋,其实内心他也期望与这位表姐的交锋。
叶琰轻轻拥抱了一下叶无道,再没有留恋神情,背影略微萧索的转身离场,等候多时的车队走下一排低调却彪悍的保镖迎接,她坐进黑色宾利后就开始闭目沉思,她不是那种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女人,当断不断,必为其乱,叶琰并不想短期的情绪打乱自己将来的布局。
要想叶家完全落入叶无道的手里,必须需要一个反而人物,而且这个反面人物的结局只能是失败,所以最有资格的叶琰决定成为这个悲剧色彩的角色,一切只为了在另一个角度帮助叶无道清理障碍。
“豪门千金哦。”一个清悦的嗓音在叶无道耳边响起。
“赵清思?”收拾球拍和网球的叶无道抬头疑惑道,北大清华来浙江大学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他对那些学生代表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和秦雨熟悉的北大才女似乎不是寻常的那种好学生,当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还算浪漫。
“人生何处不相逢吧?”赵清思甜甜道,见过叶无道在浙江大学篮球场力压群雄的她再一次为他恐怖的运动天赋惊叹不止。
“缘分缘分。”叶无道玩世不恭道,要知道调戏”良家妇女”就是他曾经的主业,只不过现在的他越来越没有这种兴趣罢了。
你可以教我网球吗?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在这个省,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熟人。”赵清思有点忐忑不安地道,娇羞的背后却是叶无道也没有察觉的狡黠。
“你就不怕我误人子弟?”叶无道盯着赵清思的清秀脸庞笑道。
“你很强,我知道。”
赵清思露出一个可爱的小狐狸微笑道:“一名顶尖的网球职业选手会尽量将来球调控在最理想的位置上击出,这就是所谓的‘最佳发力点’,而这个关键点取决于你的握拍方式,身体的姿势,击球旋转的方式,旋转的强弱,还有你的单手击球还是双手击球等,在我看来,虽然你没有天王级别职业网球选手那么恐怖,但是我想应该起码和清华司徒轩是一个级数的高手。”
“这么说来你就是高手啊,头头是道的。”有点惊讶的叶无道轻声道,身旁的观众在叶无道的准备离场的时候早已经自学散掉。
“清思清思,什么时候到的,都不给我打招呼,不够义气!”挥五首帽子的钟依梵小跑到赵清思面前雀跃道。
“你还说,我都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故意让人生地不熟的我流落街头呢。”赵清思无辜道。
“抱歉,抱歉,这里太吵了,没有听到,晚上我请你吃哈根达斯当作赔罪好不好,或者请你吃鳄鱼肉…!”钟依梵求饶道。
“算了吧,那次你请客不是我付钱,干脆我请客我付账好了,你这只小狐狸。”赵清思娇笑道。
“那我先走了,我家就在小区的最东面,如果你想玩网球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吧。”叶无道礼貌道,经过司马豫荷身边的时候微笑道。“代我和司马爷爷问好,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向他请教围棋。”
司马豫荷张大樱桃小嘴看着眼神暧昧的赵清思和钟依梵,小脸瞬间通红。
独自行瞳在幽静清冷的小路上的叶无道还在回味叶琰带给他的复杂感觉,轻轻来轻轻走的她其实并没有那么云淡风清,突然这种清淡伤感的氛围被一个电话刺破,接到电话的叶无道眉头逐渐皱起,最后停下脚步,思考了良久才缓缓道:“那两个家伙你们自己处置,但是那个女人先不要动,盯紧就行,记住,二十四小时监视,不要让她起疑心。”
刚刚放下电话的他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叶无道的眼睛更加阴森冷酷,笑容却足以让女人心动,“这几只螃蟹先用文火慢慢炖着,都说请君入瓮,他们是不请自来,我们也不能马马虎虎的招待是不是,把这几只螃蟹的各自背景弄清楚,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边老螃蟹母螃蟹一起煮。”
叶无道喃喃道:“一山不容二虎,太子党只能有一个,希望你们能陪我玩得久一点。”
大冬天的煮螃蟹,不亦快哉!
硬将一个城市定义为某种类型似乎有点牵强,城市本身并没有特定的意识形态,彰显其特色的入入是居于其中的人群,有时甚至仅仅是一小撮人群,就像张爱玲之于上海,李嘉诚之于香港,g省的省府j市在经济迅猛发展的威景下依然被人评为中国十大冷漠城市之首,因为,所有黑帮电影里所必需的血、刀、枪这些关键要素,它都具有,甚至它还有血淋淋的肢体。
回到紫枫别墅的叶无道坐在书房,这个时候的书桌上摆着五六份资料,他仔细浏览一遍后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大致内容就是,
庞耀辉,京城太子党骨干,父亲是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其父为人刚正不阿,性格耿直火爆。姚尚坤,父亲是人大常委副主任……但是五个显赫官司家子弟中最为关键的就是这个“燕少”,他的背景之雄厚远远超出叶无道想象,刚刚收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就连今天的叶无道也有种钓到大鱼的刺激和兴奋感。
叶无道收敛起最初面对这群公子哥的轻视,喃喃道:“燕少,燕少……不简单,深谙为官之道,能够初来g省就打了老妈措手不及,看来我是小看你们了,不过想在g省折腾起是非哪有这么简单,燕少,我就先敲打你,让你清醒一下,g省到底是谁的地盘。”
叶无道拿起桌上额外的一份材料,微笑道:“李泽凯。你地女人可真会给你惹麻烦啊。”
从早上九点钟开始的省委紧争会议在省委书记苏存毅的主持下开了整整六个钟头,中午只有半个钟头午餐时间,g省前期省高层人事调动之后第一次出现剑拔弩张的氛转,作为事件焦点的副省长杨凝冰按照一贯的作风雷历风行地拿出解决方案,虽然有丢车保帅之嫌,但是在省委书记苏存毅点头的情况下并没有任何异议,曾经在省府j市建立绝对权威的杨凝冰在升迁后不遗余力的提拔老旧部下。换血之后这一届省领导班子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马都是杨凝冰的心腹亲信,这样一来杨凝冰虽然仅仅是六个副省长中的一员,但是却悍然上位,破格成为中央委员,独掌g省经济大权,所以省委会议上地众多高级领导在各种各样的原因下都保持沉默。
苏存毅轻轻喝了一口孙女苏惜水从杭州带来的梅峰龙井茶,按了按太阳穴。感概身体不如当年,望着身旁神色依旧平静的杨凝冰用沉稳语气汇报工作,他知道最近这些棘手的事情都是冲着这位年轻能干的副省长,他其实也早就行到中央一些老朋友老战友的暗示,希望他不要插手这些事情,但是不说他和杨上将地私人关系,仅仅从公的角度他也没有理由不袒护杨凝冰。g省最需要的就是这样有才华有魄力同时最重要的是可以不忌讳官司场复杂潜规则地人才。
杨凝冰的想法是这些人不仅要办,而且要严办,其实她这也是无奈之举,整个东广国家高科技园区的管理层集体**。这种事情必然会对她对g省大刀阔斧的经济改革造成负面影响和前所未有的阻力,她清楚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遮遮掩掩的话就正中对手下怀,父亲给她打了一个是电话,只有四个字:“借力打力,以退为进。”
看似平静的省委会议,其实暗流涌动。
散场后苏存毅叫住准备离场的杨凝冰,慈祥笑道:“小冰啊,晚上去我家。我让老伴给你做顿正宗地扬州饭。”
满怀感激的杨凝冰释然笑道:“苏书记,正好,父亲让我捎点茶叶给您,晚上给你带去。”
苏存毅哈哈笑道:“我们家惜水也在,无道要是有空的话一起来吧,这小子。有前途,我老伴挺中意。”
杨凝冰莞尔轻笑,卸下平常严肃姿态态,“苏书记就不怕无道带坏惜水?”
苏存毅沧桑的脸庞上堆满愉悦,故作生气道:“别老叫苏书记,又不是在办公室,叫我苏伯伯就行!杨家一门虎子啊,呵呵,无道这孩子我不会看错,惜水这丫头眼光不低,我可是真希望他们能凑一对,你不知道我老伴多么想抱孙子,唉,我的耳朵都被她磨起茧子喽。”
杨凝冰捂嘴笑道:“苏伯伯,无道和惜水都还是学生呢。”
苏存毅呵呵笑道:“现在不是可以大学结婚嘛,我不是你那个老顽固父亲,我地思想可不保守,再说了,无道的表现哪里不都是成熟稳重。”
杨凝冰没想到苏家老爷子对自己儿子的评价如此之高,这位省委书记素来极少夸奖人,其城府谋略和识人用人都被杨凝冰视作自己将来为官的榜样。苏存毅在这个敏感时刻的这种态度无疑让他们身后和周围的省委干部都心里有了底,几个原本蠢蠢欲动的人都暗自提醒自己。
g省作为中国经济的南方门户,是唯一能够与上海市抗衡的经济重地,优越的地理环境催生出发达的金融业和投资业,中国胡润财富榜中g省所在企业财阀巨头占据了将近四分之一,这使得掌握g省经济生杀大权的杨凝冰副省长成为南方炙手可热的政界明星,g省也是在改革开放之后入选政治局最多官员的政治大省,虽然说g省一把手苏存毅行事低调,但是没有哪一个派系能够忽视苏存毅的份量。
傍晚,林傲沧从保时捷旗舰跑车卡拉雷gt中缓缓走下,伫立在深圳的闹市街道上,身后两辆奔驰中的保镖也都按照一定方位那肃然站立,如今的林傲沧虽然不像叶无道神秘失踪的时候那般锋芒毕露,但是随着太子党的疯狂扩张,身为天王的林傲沧也是水涨船高走向神坛。
如果说纽约这个国际都市冷漠是因为它的生活节奏太快,那么深圳冷漠的理由也在于此,高速的生活节奏使人的视野渐渐变窄,最终只看到了自己,在这样的一种背景下,他人,自然成为了蝼蚁蛆虫。
“阿豹,记得我们加入太阳能子党之前在这里追砍日本佬吗?那个时候的我们什么都不管,贩毒贩黄下地下财场放高利贷,那个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就是在混江湖,江湖,三年了,阿豹,你说,什么是江湖?”林傲沧望着灯红酒绿的深圳街头,背负双手的他背影清瘦挺拔。
“杀和被杀。”
阿豹给出了一个简洁的答案,身材教材并不魁梧的他拥有完美的肌肉纹理,近战肉博的行家都能看出他身体蕴含的惊人的爆发力。
“没有这么简单。”林傲沧轻轻摇头,“江湖就是人心。”
所以你注定只能萧破军的手下败将,而且也不可能战胜那个如今太子身边工红的陈破虏,杀人,永远都是最末的手段。
阿豹是太子党中唯一能够猜透林傲沧一点点心思的人,他们三年前一起进入太子党,随后林傲沧凭借非人的残酷谋略和阿豹血星的手段逐渐成为太子党新一代核心,太子的神秘失踪和老一代最高领导层的外出征战、出国和低调,暂时需要一面旗帜的太子党便涌现出了萧破军、林傲沧、狼王和凤凰东方冷羽这样的二代领袖,阿豹本来可以成为斩魄堂的堂主,但是他始终呆在林傲沧的背后,太子党只知道三年前他和林天王一起在深圳闯荡过。
“林少,在美国的李玄黄和薛雍炎近期都要回国,狮子费廉和不死蛤蟆已经开始和台湾黑道初步交手,那个神秘的独孤皇岈目前在日本行踪诡秘,至于凤凰,我们始终查不到一点点她的真正资历料。”一袭冷酷风衣的阿豹低声汇报情况。
“以后最好不要碰她,既然太子都不介意她的存在,我们就不需要画蛇添足了,一只鹰况且能够吸吓猎人的眼睛,更何况是一只凤凰,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事生非,我知道太子迟早会在太子党内部进行第二次清洗整顿,我不希望我们的兄弟一个一个被淘汰出局。”林傲沧仰首望着一幢摩天大楼,眼神哀伤,有种悲壮的感觉。
谁都知道,叶无道精心导演的那起“背叛事件”主角就是林傲沧,作为鱼饵的林傲沧打着反叛的旗号吸引太子党内部和外部一切反对势力,那些被叶无道残酷镇压的势力一定都会把愤怒和怨恨发汇到林傲沧头上,平叛后到现在还一直有人暗杀出场他们的林傲沧。
林傲沧想到那只飞翔在天空的雄健海东表,眼神黯然,嘴角牵扯出一丝苦涩的自嘲:“太子,你成功的让太子党大破之后大立,但是我这枚棋子却已经是身处死地,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