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承煜失踪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
他们刚刚破城,人就失踪了。
不仅人失踪了,王都中还有了遗落在民间的皇子要夺回王都的传闻。
这其中定然有鬼。
“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孩,定然十分惹眼。”
“只是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找,定然是找不到的。”
公孙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露出了一抹邪笑:“王都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王都毕竟是天子脚下,百姓的日子过的比其他当方舒坦了太多。”
“大云也时常会给百姓们灌输一些忠君爱国的思想,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我们一时半会儿很难撼动,恐怕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若我们贸贸然去找,那定然是要打草惊蛇的,那些人就算不知道这小孩的身份,也会下意识的阻止我们。”
李志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只是这么听着,就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你别说这些弯弯绕绕的了,我实在是听不明白,你就直接说怎么做。”
“有句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再厉害的角色,面对这些地头蛇,也得乖乖的盘卧着。”
公孙越拿起画像,笑道:“把这个画像交给当地的私牙,就说想要这个小孩传宗接代,只要价钱给的足,就是皇子他们也敢给你偷出来!”
李志:“?”
“这当真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别小看这些人牙子,他们与一些小偷混混,地痞无赖关系匪浅,找个人而已,对他们来说不难。”
李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这主意好不好俺不知道,问题是给多少银钱合适?”
“而且俺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他颇为羞涩的低下头笑了笑:“俺的钱还要攒起来娶媳妇呢。”
“行了行了,知道你要娶媳妇,放心吧,这钱不用你出,我出行了吧。”
公孙家怎么说也是潼门关的大户,不说富可敌国吧,但也有不少的资产。
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这件事我来办,你等着听好消息就成。”
公孙越收起扇子,笑吟吟的说道:“这段日子整日打打杀杀的,我都乏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息一番。”
这么好玩的事,可不能少了他。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茶,转了转眼睛。
“说起来唐家军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养伤,定然无聊极了,我找他陪我一起好好看看这热闹。”
人受着伤呢,酒自然是不能拿了。
这茶倒是不错。
虽不想承认,但这王都得茶叶就是比潼门关的好。
送礼倒是合适。
他挑了几罐茶叶,哼着歌到了将军府。
他在门口,等着下人通禀,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个小孩在大喊大闹。
“唐施你这个大坏蛋,杀人凶手,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要不是你,爹爹才不会死!”
“你就该以死谢罪。”
公孙越听着这几句,拳头有点硬。
他看向旁边的门房:“里面正在吵闹的是谁?”
“怎地这般欠揍?”
若不是经过专业训练,门房差点笑出声来。
“回公孙大人,里面那位是我们将军的妹妹,如今还年幼,不太懂事,大人莫怪。”
“是挺不懂事的,该好好揍一顿才是。”
公孙越正说着,下人便从府内走了出来,对着公孙越恭敬的行礼道:“将军请您进去。”
以往这将军是靠着唐老将军撑着的,以唐施的品级是住不得这么大的府邸的。
但如今的唐施可不是当初那个五品将军了,他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一品。
这宅子自然住得,不仅住得,公孙越还觉得小了,应当在好好扩建一番。
公孙越走在宅子里,只欣赏了一会将军府的景色,耳边就又响起了那小孩的叫声。
“招待客人!”
“招待什么客人!”
“只要有我唐如雪一天,你就别想心安理得,舒舒服服的活下去,我要让你记得,是你害死了爹爹,你是大云的罪人,叛徒!”
“唐如雪,你若是闲着就去练习功课,莫要在此捣乱。”
唐施的声音有些疲惫,显然这几天被这小丫头吵的紧了。
公孙越忍不住想起之前被两个外甥折磨的日子。
那段时间当真是苦不堪言。
他摇了摇头,拎着茶叶跟着下人进了正厅。
他一进来就发现宋辞也在,宋辞正在一旁哄着唐如雪。
宋辞脸色也颇为疲惫,显然是对这小祖宗束手无策了。
唐如雪一见公孙越立马跑到了公孙越的面前。
“你就是唐施的朋友?”
“他这种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弑杀亲父的人也有朋友?”
唐施脸色一白:“管家,麻烦你把如雪带回房间,莫要让她吵到客人。”
唐如雪不服气的梗着脖子:“你做的,却不许我说?”
“你就这么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公孙越笑眯眯的说道:“无妨,一个小孩罢了,她这么想要留在这,就留在这吧,耽误不了我们什么。”
“唐将军,你这妹妹还真是厉害啊,成语用的不错啊。”
“我那两个外甥都不会这么多的成语。”
听闻此话,唐施竟有些不知道是哭是笑。
宋辞老实点了点头:“的确厉害,我听管家说,如雪没读过什么书,还能用这么多成语,当真难得。”
唐施苦笑:“你们两个这是合起伙来挖苦我的?”
公孙越唰的一下打开了扇子,轻轻摇晃着,他瘫在椅子上,姿态闲适慵懒。
“你可别胡说啊,我可不是来嘲笑你的,我是来解救你于水火的。”
“陛下的那个姐夫你知道吧?”
“国舅爷嘛,自然知道。”
“别看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但并不迂腐,教育孩子颇有一套,我看你这妹妹还有心思折腾你,纯粹是因为太闲了,她一个小孩也不读书,整天闷在府里,自然会东想西想。”
“你就该把她送进学堂去,让知识好好毒打她一顿。”
唐施摇了摇头:“怕是不成,我这妹妹性情顽劣,若是把她送到学堂去,怕是要把学堂都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