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鸨当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莲香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笑着说道:“这是自然。”
“不过嬷嬷,别怪我没劝你,有的银子能赚,有的银子不能赚。”
“您呀,往后还是小心着点。”
老鸨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莲香姑娘,你妹妹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若不是看在认识你的份上,一百两银子我也是不让你赎回的,她这种资质稍加培养,定能成为花魁,我帮了你,你还咒我,好没良心。”
芍药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你这老鸨好不讲理,分明是你没问清人的身世,就将人买了,若是闹到衙门去,你定然吃不了兜着走,我姐姐心好,才没去报官,要不然你这花楼定是要关门的。”
莲香扯了扯芍药的手,用眼神安抚周围的姐妹们,匆匆带着姐妹们离开了。
回到杨柳楼,她将唐如雪的事情说了出来。
楼里的姐妹们听了这事,激动的来回踱步。
“我昨日便看到那姑娘衣着不凡,没想到竟然是唐施、唐将军的妹妹。”
“这些花楼敢收唐将军的妹妹,怕是要惹大麻烦了。”
莲香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将军府。”
“等一下。”芍药叫住了莲香:“我总觉得这件事有所不妥,按你所说那姑娘是将军的妹妹,身份贵重,我们若是贸然上前恐怕不妥。”
“那些权贵最是在乎面子,说不定会为了面子杀我们灭口也说不定。”
不说旁的,就说她们楼里,之前有位姐妹被一位大官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满心欢喜的赎了身,想要给那大官做妾。
没想到那大官只将人接去了一个偏院,当做外室养着。
那姐妹心中着急,总是催促,催着催着就给那大官催急了。
“我可是朝廷重臣,你不过就是一个花娘,如何配得上我,若是被外人得知我的小妾竟然是一个娼妇,岂不是要笑话我。”
那大臣恼羞成怒,竟要将人掐死。
还是那姐妹低下身段,百般讨好,才让那大臣饶了她一条命。
“我看这事还是要找个中间人,这样那唐将军若是相对我们下毒手,也要考量一下。”
芍药说的话不无道理,莲香仔细想了一下。
“若是大云还没倒,想找个中间人倒也容易。”
“可如今已经改朝换代,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些权贵,现在都是阶下囚了,我们又能找谁呢?”
芍药笑了笑:“谁说没有。”
“姐姐莫不是忘了慧颜阁,余娘子。”
“余娘子如今今非昔比,定能给我们做这个见证。”
慧娘的性子她们都是知道的,她这个人极为良善,定然不会伤害她们。
“我这就去慧颜阁找人。”
莲香来的巧,慧娘正搂着甘甜在铺子中看账簿,见到她来了,急忙让人上点心。
“许多日子没见,莲香姑娘又漂亮了许多。”
莲香笑了笑,望了望周围,小声将唐如雪的事情说了出来。
【嘿嘿,这件事娘亲早就知道了。】
【唐如雪那般不安分,我们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到处乱走。】
慧娘明明知道唐如雪如今的处境,却还是装作一副诧异的样子。
“竟有这种事?”
“莲香姑娘莫要着急,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唐将军。”
“这件事事关女子名誉,还望莲香姑娘莫要声张。”
莲香点头:“这是自然,余娘子放心,此事我定然不会乱说。”
“不过唐将军还是要快些,那花楼人来人往的,鱼龙混杂,拖得时间越久,知道的人越多。”
昨日唐如雪一被抓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晚些救人,让唐如雪吃些苦头。
没想到唐如雪的命这么好,遇到了莲香。
莲香自掏腰包让唐如雪的待遇上升,不仅住上了大屋子,还吃了顿好的。
有吃有喝,还不用读书干活,达不到惩罚的目的不说,拖得时间长了,说不定唐如雪还找到乐趣,不愿回来了。
慧娘自然不敢耽误。
“这样大的事,唐将军自然不敢耽误,莲香姑娘请放心。”
她初回王都,慧颜阁还没有收拾好,里面的货物不多,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感谢莲香。
她想了想说道:“此次多亏了莲香姑娘,往后慧颜阁的卫生巾我们慧颜阁包了。”
莲香急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该要钱还是要钱的。”
不出意外,面前这位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谁敢白要皇后娘娘的东西。
“自然是要的,总不能让莲香姑娘这样的好心人寒心。”
莲香前脚刚回杨柳楼,后脚慧娘就派人以她的名义给全楼的人送了卫生巾。
不多时,唐施就带着人踏平了那家花楼,将唐如雪救了出来。
许是心中有火气,唐施闹出的动静极大。
唐施好歹还有些理智,打着搜查各花楼买卖人口的名号来的,不仅查封了那家花楼,把周围随意买人的花楼都给查封了。
可以说,这烟花柳巷除了杨柳楼这股清流意外,其余的花楼都被查封了。
来到杨柳楼时,唐施解下了腰间的令牌,送给了莲香。
“拿着这枚令牌,莲香姑娘可随时来将军府,若是日后有用的到唐某的地方,唐某万死不辞。”
唐施说着递上了些银票:“还有这些望姑娘笑纳。”
“此番多谢莲香姑娘,若不是莲香姑娘,吾妹就要受苦了。”
唐如雪被抓的事,唐施自然也是知道的。
当得知唐如雪被抓的第一时间,她就想要将这些花楼踏平了,还是余文书拦住了她,要她千万别冲动。
她这才压下了内心的暴躁。
莲香虽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但唐施还是感激莲香的。
若他们没有派人暗中跟着唐如雪,莲香此举就是帮了她们。
这份情,唐施自然要承。
宋辞在一旁欲言又止,出了杨柳楼,宋辞才问道:“将军,我记得你那令牌之前明明送给了陛下,怎么还有?”
唐施停下步伐,揉了揉宋辞的脑袋。
“傻瓜,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活着,令牌还不是想造多少就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