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安顿好杨香凝,就推着小推车,去了大块地的那群芦苇处,这次他有备而来,从口袋里,抓起石子,朝着成群的竹鼠轮番投掷而去。
半小时,竹鼠上百只便应声倒地。
因为干旱,因为天热,它们每天都惊慌失措在地表活动,不知是找水喝还是想要怎样?
叶檀拿回去了竹鼠,光扒皮就用了几个小时。
去掉内脏,肉汁腌了几大盆。
最后连洗衣服盆全都用上了,几个小时后,借着焦灼的空气,他又把所有的家伙剁成几大块,然后穿线绳子挂起来,在光照足的地方,晾晒。
不过,叶檀这次,还剩下十几只竹鼠没有扒皮,他想给大伙做个烧烤,不做腊肉。
在院里放好柴火,点燃,直接把竹鼠一只一只摆放整齐,然后点燃柴火。
肥硕的竹鼠,便在柴火上被一只只烤焦了身子,然后再抓住尾巴,翻过身来烧。
用火烧时,皮毛都焦固成了嘎巴。
最后用铲子或者刀背,刮下去这些黑嘎巴,而且肠子肚子挖出来,再放上佐料腌制入味一会儿。
再把大个竹鼠好歹剁成块状,找个细木棍串起来……在柴火上烧烤……直到里外的表皮烤到焦黄色为止……看着也很馋人。
其实竹鼠在广西地界,人们很擅长吃,各种的竹鼠做法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的!
“哎呀!”听屋里香凝一声喊!
不知发生了什么,叶檀赶紧起身拎着烤串,奔向了西厢房探个究竟。
就见香凝张开小嘴巴,对着一个脸盆发呆!
叶檀赶紧跑过去,一看脸盆!
“额!”叶檀也是一皱眉。
因为他看到与老村长提前讹来的介绍信,怎么就给掉进了水里?
香凝偷眼瞧了一眼叶檀、继而脸一红,“对不起,我,我原本刚才是想洗你的上衣,没想到顺着口袋,便掉出来了介绍信。等我回屋送一趟东西,才发现已经,”
香凝说不下去了,搓起来了小手!
叶檀知道香凝是好心,也不是故意的,赶紧一只胳膊搂住她,抚摸着娇妻的后脑勺,“好了,媳妇,别怕了,不就是个介绍信吗?明日再开一个不就行了?”
香凝脸红着,依然忐忑。
叶檀举起刚烤成焦黄的竹鼠肉,在香凝面前摇晃。
“哎呀,好香!”
香凝立刻舔了舔嘴角。
“吃吧?我做的烧烤!”
香凝第一次见这个玩意儿,赶紧接过来,开吃。
“嗯,好吃!好吃!”
叶檀看着媳妇傻白甜的陶醉样子,笑着嘱咐,“你的身子不方便,记得以后,什么活都不用做,明白了吗?”
香凝一边嚼着,一边点头,根本顾不得回复!
第二天·清晨。
叶檀去了大队部。
看着老村长又扣着三室两厅,叶檀笑吟吟的,老村长刚想咆哮,但是叶檀很有眼力见从怀里,拿出来了一瓶绊倒驴。
老村长一见,双眼发直。
“哼!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说了这一句,明显的对那东西不屑一顾,但是,眼睛却盯着绊倒驴左右转动。
叶檀笑嘻嘻。
“哎呀,就是孝敬您的,别馋了。”
老村长脖子一扬,表现得很有骨头的样子,“哼,说吧,又有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我过几天,去大西北,出一趟远门。”
老村长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好吧好吧,就这件事?那还不简单?我不是开介绍信给你了吗?”
“是的老村长,您真是明察秋毫,厉害得很!”
“你少给我拍马屁,戴高帽!如果不看在你昨日对军力还不错的份上,哼!我才懒得管你呢。区区一瓶酒,怎能收买我老村长的坚定意志?”
“哈哈,村长就是村长,你看看,说出话来,就是高大上。”叶檀接过来盖了章的介绍信,赶紧折叠几下,小心翼翼放进兜口,当宝贝一样。
这年头,介绍信可是个好东西,没有这个,出村都难,更别说出远门,去一趟大西北,也要好几天的路程了,所以,一切都不敢怠慢。
“嗯?不对呀,记得那天,不是给你开了吗?”老村长猛然想起来这个岔!
叶檀一笑,“是的,但是,让我给整丢了。”
语罢,叶檀早就不见踪迹。
又过了2天,腊肉差不多了,叶檀刻意找到杨爱党:“二舅哥,你出来一下。”
杨爱党正在屋子里,见妹夫喊,他赶紧出去了。
“怎了,妹夫?”
“嗯,我要去大西北看父母,要坐车去市区,然后坐火车去。”杨爱党听了点头!
叶檀又说:“家里三舅哥早出晚归,大舅哥陪着待产,所以,在我去大西北的日子,你务必把家里都照顾好。”
杨爱党点头:“放心吧!我除了不会做饭,啥都还行!”
叶檀听了,差点儿背过气。
他摆了摆手,“你要来回看着香凝的安全,她是孕妇,而且也被绑过,所以你不能掉以轻心。至于吃的,哎,我临行前多做些半成品出来吧!”
叶檀叹息着,明明顶着一张19岁的嫩脸,却活成了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尤其是在二舅哥的眼前,更显得一言难尽。
他又进了厨房,拿出来了2个大笸箩,他在一个锅里,做着绿茶酥,又在另一个锅里,烙着葱花饼!
还炖半锅红烧竹鼠肉。
与老婆道别,最后他才揣好介绍信,背着腊肉,背着粗盐粒,还拿着粮票,带着钱……骑着二八大铁驴,出发了。
他要骑到下巴旗公社,那里有个简易车站。
叶檀把大铁驴、靠放在了一个电线杆旁边,并且拿了一把小车锁,用铁链一围裹,便凑乎锁上了。
一抬头,看到那辆破公交车,摇晃着身子气喘着靠了过来。
叶檀背着拎着一大堆,赶紧上车了。
司机一瞧,他这蛇皮袋还挺大,东西太多,便哑着破锣嗓子喊道:“这是长途车,你拿了那么多东西,必须多打出一个人的票。”
“好您了!”叶檀也没矫情,暗自高兴。
说实话,这么多东西才要出一个人的票,那还不是好事吗?
他痛快拿了2个人的钱。
坐在车里,明明是中午,可是玻璃上都是污渍,外面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
叶檀没办法,只能坐在后头,身子倚着蛇皮袋,打盹。
才上来几个人,车子就发动了。
朝着县城方向奔去。
两小时后,才到了火车站,检票后一并递上去介绍信,才可以通行。
他背着大袋子,不敢停留,只能是顺检票口,朝着目的地匆忙而去。
好容易钻进了绿皮车里,满车厢一股子人肉味,毕竟天热了,穿的少,卫生条件也差,人还多,还有很多后上车的,没办法,只能站着。
叶檀找个座位、昏沉沉睡着,睁眼闭眼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大西北。
四下里了望,周围空空的,哪怕是个大车站,也没有高的建筑,那里都是水泥的建筑,很低矮破旧。
而且有的建筑上,还写满了标语。
下了车,他没着急走,这几日的火车上,他没怎么吃东西。
他走到站口,撂下蛇皮袋,6毛钱,买了一碗羊肠面,蹲在路边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一半,见没什么人,叶檀问道:“大叔,您知道农垦集团大队,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