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鲨睿的表情非常严肃，研究所内几个工作人员都沉默不语。
m国研究员约翰杰无奈道，“抱歉，我们手术失败了”
嗜睡症已经得到缓解，但姜文焕多处器官已经开始有衰竭的迹象，情况也比较严重。
这两天姜文焕的鱼鳞有小面积的脱落，检查结果的相关数据也非常不好。
万鲨睿盯着报告，影像上的脑垂体正在逐渐变大，多出的奇怪赘生物，好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就真对没有任何办法？”
约翰杰：“目前的研究成果，都不能给姜先生提供帮助。”
万鲨睿脑子嗡的一声，站起身大声道，“你是打算让姜文焕等死，是吗？”
约翰杰沉默不语，他们一直和其他海域的人鱼沟通，希望能找到同姜文焕有类似症状的人鱼。
目前都没有明确的答复，为今之计只能先用药物控制。
“万家花了那么多钱找你们来，你们就是这么帮我的？”
“我很惭愧……”
他们是整个生物领域最厉害的专家，且是最顶尖的海洋生物研究团队。
但最终结果他们还是无法改变姜文焕的病情，死亡可能是唯一的结果。
资料显示，姜文焕的家族往上五代应该来自更遥远的希伯族种人鱼。
这种人鱼之所以灭绝消失，正是因为这种脑垂体的基因变异。
万鲨睿透过病房门，瞧见姜文焕抱着自己的尾巴，可爱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
“他明明很健康，你看他的脸又红又好看。”
约翰杰沉默良久，“万先生，姜文焕的病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万鲨睿薅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要是姜文焕死了，我就拆了你的研究所，把你们全部丢到海里喂鲨鱼。”
“万鲨睿你要面对现实，这条人鱼从来不是你最好的配偶，无论从体质还是基因，你难道想你的后代也出现同样的问题吗？”
万鲨睿想不到约翰杰说出的话，竟和父亲如出一辙。
“那是我的事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约翰杰将另外一个计划，认真的向万鲨睿说明。
他们将姜文焕养在玻璃舱体内，利用科技溶液让人鱼的机体细胞停止衰老。
当然至此姜文焕会进入一种长时间的休眠状态，器官停止，进食停止，连时间也停止。
直到生物研究进步，找到治疗脑垂体疾病的方法，再将他唤醒。
这是团队商量过，最后的办法。
也是目前唯一可以救助姜文焕的方法。
“混账，你是想让姜文焕永远睡在这个玻璃笼子里，你是什么科学家，你是个蠢货！”
“万先生，我们会好好照顾姜文焕，请您相信我。”
“滚蛋，不行，我拒绝！”
万鲨睿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方案，谁也不能把姜文焕从他身边带走，谁都不可以。
他们说的报告和检查结果，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姜文焕很快就会痊愈，他们就要举行婚礼，美好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约翰杰扶了扶眼镜，认真道：“万鲨睿，你要为姜文焕想想，你不能太自私，留下他只会让他痛苦的死去，不如将他交给我，我保证让他好好活着。”
万鲨睿眼神略有迟疑，但很快他又否定了约翰杰的方法。
“你们休想把他从未身边带走。”
约翰杰继续道，“他的脑垂体在释放出一种物质，很快姜文焕将无法进食，器官衰竭，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就意味着他离死亡不远。”
万鲨睿一脸错愕，“难道只有养在玻璃罐里，才是他最后的出路？”
“那不是玻璃罐，而是姜文焕的希望。”
万鲨睿望着这个高大、令人恐惧到颤栗的玻璃舱体，无法想象姜文焕在里面忍着怎样的日夜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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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焕系统躺在床上吃着咖喱鱼皮的小零食，味道脆脆的很好吃。
原主的身体非常糟糕，痛感和无力感在这两天越来越强。
几次在睡梦中都会有种被一只强大的手攥住大脑的崩裂痛感。
好像随时他的脑子就会爆掉一样。
他偷偷问过医生，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离开研究所。
姜文焕得到的答案就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其他。
越是遮掩，越让他觉得不安。
咖喱鱼皮的味道很好，咸香脆，这是海洋世界里最好吃的零食。
可现在姜文焕已经开始吃不出味道，味觉正开始从身体里消失。
万鲨睿推门进来，发现他呆呆的坐在床上。
面前是偷偷从外面买来的各种零食，还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咖喱鱼皮。
他看见万鲨睿第一眼时，匆忙的将食物藏在身后。
“我就尝尝，不吃。”
万鲨睿一句话不说，将他抱在怀里。
心头是说不出的疼。
他好不容易说服父亲同意婚事，本以为手术结束姜文焕会好起来。
他们每一天都会是幸福、甜蜜和快乐。
可为什么？
老天爷就好像是在故意惩罚他一样，可要罚就罚他，为什么要拿姜文焕的生命开玩笑。
是因为自己当初疼恨这段被神明指示的婚姻，而在背地里对神明的咒骂，才反噬到他最爱的人身上？
神明真的很厉害，他知道于姜文焕对于万鲨睿意味着什么。
才选择用这个方法惩罚他。
姜文焕手指上还沾着鱼皮上的咖喱粉，他小心翼翼用掌心贴在万鲨睿的后背。
“怎么了？”
万鲨睿整理一下情绪，趴在他的肩头，“你又偷吃。”
姜文焕将咖喱鱼皮从后背拿出来，递到他的面前，鱼皮的味道很像，一股浓厚的咖喱味顺着包装袋飘散出来。
“要不你尝尝。”
他拿出一块塞进万鲨睿的嘴里，一股咸香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万鲨睿抬起头，眼泪顺着眼睛里一点点流下来。
姜文焕被他这一举动惊得长大了嘴，“不好吃，就吐了，是有这么难吃吗？”
万鲨睿抿着嘴语气淡然，“太辣了。”
“这是咖喱味……”姜文焕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他抱着万鲨睿的胳膊，亲昵的靠过去。
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将来他们会一起去陆地，吃好吃的东西，然后每天都在一起。
姜文焕的嘴角挂着梨涡，满脸笑容。
万鲨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这根本不像是有病，他多好，满面通红，什么快死了，什么器官衰竭都是扯淡。
一定要找到更专业的人继续为姜文焕治病、检查和治疗，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万鲨睿已经不相信约翰杰，这个人分明只想把姜文焕从他身边带走。
姜文焕善良、可爱，他又没做过任何错事，神明不会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