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晨，你笑什么？”他疑惑发问道。
沈碧晨深吸口气，总算是止住了笑意，眼神古怪地望着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看向叶轻魂，问道：“怎么办？”
叶轻魂挠挠头，反问道：“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关系怎么样？”
沈碧晨耸耸肩：“一般……不对，应该说是很一般！”
……
两人这一通交流，搞得其他人是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王川皱了皱眉，面色发冷，忍不住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弄玄虚有意思么？”
这话一出，他顿时便觉得，沈碧晨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唉！”
叶轻魂忽然叹了口气，拍拍沈碧晨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先不开口，你随便问问吧！”
沈碧晨点点头，立刻看向王川，笑眯眯问道：“你刚才说……你们公司跟天星科技还有合作？”
“那当然了！”
王川顿时受宠若惊，还以为是自己和天星科技的合作让沈碧晨重视起来，把头一昂，得意道：“我们的订单交易额早就上亿，这笔大单子，我当初可是费了半条命才拿下来。”
“既然这么辛苦才拿下的订单，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去做呢？我听你说，你还给他们采购部门的主管送了套房子？这里面恐怕有猫腻吧？”
王川眉头微皱，虽然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这种事情也并非完全不能说。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碧晨，你还是太年轻了，现在做生意，不搞这一套怎么行得通？”
“就拿我们公司来说，我所掌握的货源，成色非常一般！但是它胜在便宜啊！而且量大，短时间内使用，也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来，虽然是仿制品，但至少在初期完全能够达到正品百分之九十的功效！”
“这样的产品，如果是走正常竞争的路子，绝对抢不过那些大公司，难道我就只能规规矩矩地去做那些小公司的订单，或者提高成本去想办法开拓正品货源渠道了吗？”
“那样的话，恐怕还没等到成功公司就已经破产了！”
“资本的原始积累，本来就是黑暗的！天星科技不过只是我的一个踏脚石，只有拿下他们，我才能靠着从他们身上吸到的血，迅速成长起来！”
“等我发展壮大了，自然会去想办法开拓正品渠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上有任何污点的！”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一副万事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模样。
沈碧晨微微皱眉，充满无奈地看着王川，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也没有想到，王川这家伙居然如此实诚，或者说……如此肆无忌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把这些阴暗的东西统统拿到台面上来讲，是太膨胀了，还是过于自信呢？
她看了一眼叶轻魂，见叶轻魂仍然没什么反应，忍不住便问道：“你跟我们说这么多，就不怕天星科技的老总听到传闻，终止和你的合作么？”
王川不屑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就算听到了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上空穴来风的事情太多了，他不会相信的！”
说到这里，他特意看了叶轻魂一眼，冷笑道：“所以呢，就算有些人想要告密，我也根本不怕。我王川能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谁也夺不走我的！”
“是么？”
叶轻魂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轻轻一笑道：“连天星科技的老总也夺不走么？”
王川嗤笑道：“他？他若是出现在这里，倒还有几分可能，可惜啊……”
……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警惕地看着叶轻魂和沈碧晨，酒意清醒了大半。
沈碧晨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可怜又同情地看着他：“告诉你一个非常沉重的事实……”
“我男朋友……他除了在林氏集团有职位以外，还是天星科技的总裁……”
话音落下，瞬间满场寂静。
所有人的笑容都立刻凝固在脸上，接着变得精彩无比，在王川和叶轻魂身上来回移动。
“你说什么？”
王川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用力晃了晃头，很快便又重新恢复镇定，重复问道：“你刚才说……他也是天星科技的总裁？”
“如假包换。”沈碧晨一本正经地说道。
毕竟，叶轻魂曾经请她帮忙找个职业经理人，因此对于叶轻魂在天星科技的地位，她也是一清二楚。
“噗！哈哈哈哈，碧晨，我没听错吧？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王川扑哧一声，直接笑出声来，满脸嘲弄的表情，大笑道：“你说这小子是天星科技的总裁？碧晨，我很理解你想要给他长脸的这种心态，但是你这话是不是太不切合实际了一点儿？”
“你不相信？”沈碧晨脸色一沉。
“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这话也太滑稽了吧！”
王川嗤笑道：“且不说他本身在林氏集团就担任要职，天星科技根本不可能会要这样一个人，就算人家真的不介意这一点……”
“可是我是见过天星科技总裁的啊，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据说是技术学者出身，根本就不是你身边这个人好吧？”
他忽然笑容一变，语气怀疑地说道：“碧晨，你该不会是被他给骗了吧？这家伙可根本不是什么天星科技的总裁，我看他甚至在林氏集团的身份也可能是假的！不然……”
他目光扫过叶轻魂全身，不屑道：“堂堂林氏集团的高管，就穿得这么寒酸？你这一身行头，加起来恐怕连五百块钱都不超过吧？”
“还有你手腕上那块表，没搞错吧？居然还是小猪佩奇的电子表？路边两元店里买的？”
“哈哈哈哈……”
瞬间，整个包厢内哄堂大笑。
一道道嘲讽、轻蔑的眼神，不断地沈碧晨和叶轻魂身上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