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沉下眼,轻轻一挥手,暗卫们便迅速撤离了。
罗平受到惊吓,本以为会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都准备掉头跑了。
结果,他躲在大家中间,等了半天,却一个刺客的影儿都没有看见。
气的他又惊又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去有家村。
万一前面有埋伏,自己的小命儿岂不一不小心就没了。
好不容易换来的荣华富贵,也就消失干净了!
当他目光落到那棵倒在路中间的大树,退却的想法却瞬间就消失了。
这棵枯树,就是人故意摆在这里,阻拦自己去报仇的,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现在不去有家村,肯定就抓不到自己的仇人了。
仇恨来的猛烈,再加上刚刚有惊无险。
罗平抬起头,朝阳公秉下令,“快把树挪开,加快前进的速度,我怀疑刺客就躲在有家村!”
正愁找个什么借口,把人都杀了,现在正好,都不用他编了。
枯树被挪开,队伍继续前进,很快,罗平就来到了有家村。
他看到如桃花坞的般有家村,大大出乎意料,顿时骂了一句,“娘的,一群流民,日子过的比他还滋润。”
他闯进村子,满脸戾气,“现在查刺客,所有人都给我出来!”
清风回去,已经将赵农庄的村民全都带进了山,罗平看不到他们,自然认不出他们。
罗平是带着名册来的,这么多村民,他要一个一个的清点。
当然,最先点到的还是白梧桐和楚天宝。
只要他认出了这两人是不是自己的仇人,其他人就能一网打尽!
他大声念叨:“白梧桐,楚天宝在哪儿?”
几千人里,没有一个人回应。
罗平怒了,更加认定白梧桐和楚天宝可能跑了,恼羞成怒地揪住为首的崔世泽,“我问你!他们人呢?你们是不是把刺客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们窝藏刺客可是死罪!”
罗平这个蠢货根本不懂律法,崔世泽淡定地看着罗平,“大人,他们只是进山了,还没有回来,无凭无据,大人如何认定他们就是刺客。”
罗平没想到崔世泽居然不怕自己,沉肃的语气,反倒比更像个大官。
他勾起嘴角,目光阴沉,像个地痞流氓,“老子说他们是刺客,就是刺客!一炷香之内,他们要是还回不来,我就把你们全部抓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崔世泽依旧淡定脸,就连他身后的好些人,看他的样子,都像是在看小丑。
他们这可有几千人,罗平就是想抓,也没有地方关押他们,罗平更不敢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们可是楚王用来赢得好名声的工具。
罗平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他指着崔世泽鼻子骂道:“不信是吧!给老子等着。”
他对侍卫道:“现在燃香!老子说到做到!”
侍卫们左右看一眼,其中一人道:“大人,没有香。”
罗平冷测测地看向他,像个疯狗般怒哮,“去找啊!要老子亲手送到你手上啊!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
侍卫无奈,只能去找村民要一炷香。
村民回家,给了他们一根一米长的香。
“……”
罗平目瞪口呆,村民道:“没有别的香了。”
他气的直接把香掐断只剩下一小节,“谁耍花样都没用。”
阳公秉劝道:“罗大人,如此行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有碍大人的名声。”
罗平冷笑,“他们不过就是一群贱民,本大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他根本不懂为官之道,有了权力,在他现在的眼里,官位不及他的所有人,都成了下等人。
阳公秉有游说无果,担心之余,罗平突然又念到一个人的名字。
“谷仲寻!出来!”
大家突然紧张地抬起头,不知道他要找谷大夫做什么。
林越握紧了手中暗藏的武器。
谷仲寻从人群中走出来,罗平打量他一眼,看到他这么年轻,皱起眉,“你真是谷仲寻?”他还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子。
谷仲寻点点头,“是。”
就这么大点儿年纪,能治得好楚鸣瑄?罗平眼底充满了怀疑。
反正都来了,是骡子是马也要拉出来溜溜,他要亲眼看他有没有点本事。
若是没有本事,还敢造假华佗在世的名声,欺诈百姓,足够送他坐一辈子牢房套餐。
罗平带谷仲寻进到房间里,让他给四个人治病。
清风无声无息地跟了过去。
罗平冷冷地道:“好好看,看好了就是你滔天的富贵,看不好,牢饭就是一辈子的伙食。”
谷仲寻淡淡地颔首,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儿畏惧。
让罗平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洪水泛滥的那天,白梧桐落到他脸上,如同神邸藐视蝼蚁般的眼神。
这群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该死。
罗平带来的四个患者,都有多年的阳痿之症,看过很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罗平没有告诉谷仲寻他们有什么毛病,若谷仲寻连病症都看不出来,那就更不可能治了。
谷仲寻给他们轮流把完脉,依旧面色如水。
罗平皱起眉,刚要问谷仲寻他们得的是什么病,谷仲寻就对其中一人道:“脱一下裤子,我帮你看看。”
此话一出,罗平眼睛亮了亮,脸上的不悦也少了三分。
他之前考验过好些大夫,甚至连病症都没有看出来。
谷仲寻年纪轻轻,就能判断出那儿有问题,说明还真有几把刷子。
他指着患者道:“快脱!”
患者轻车熟路地脱下裤子。
谷仲寻盯着看了几眼,从袖中掏出吃饭用的银针,当场施针。
罗平没有想到,他上来就给治。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把握啊!
罗平兴奋地凑近,患者看他一脸笑容地盯着自己下面,头皮发麻,脚趾差点把鞋底给扣穿了。
谷仲寻不过扎了几针,患者就感觉到下面传来一股燥热。
他不可思议地看去,还没有来得及替自己高兴,罗平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臂,“动了!动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