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军被楚天宝瓦解了,陆业便打算和楚天宝他们一起回巴野,向顾元帅复命。
除了上马车的功夫,他见了一面楚天宝外,其余时间,楚天宝全赖在马车陪着白梧桐。
这让陆业不由感叹,当初那个不近女色的少将军果真变了。
白梧桐在马车上坐了半日,
脑袋昏昏沉沉,想出去透透气儿走走,楚天宝却谨记着文大夫的叮嘱,女子前三个月胎相最为不稳,平时尽可能地要小心,他坚决不同意白梧桐出去,把窗户开到最大,
理直气壮地道,
“你刚中了毒,需要好好休养。”
白梧桐看向其他中了毒的人,还挑着包袱跟在队伍里缓慢行走呢。
不过,她也不想让楚天宝担心,就顺从了他的话。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些许凉意吹进来,楚天宝立马紧张地关上窗户,用毯子将白梧桐严严实实裹住。
楚天宝实在太紧张了,白梧桐捧住他的俊脸,笑容盈盈,“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现在才一个多月,还有八个月呢。”
白梧桐中毒,孩子和大人差点儿就一起保不住了,楚天宝现在还感到后怕,被白梧桐挤压撅起来的嘴,坚决道:“还有八个月,
更加要小心!”
白梧桐眉眼弯弯,
亲了亲他的嘴,“天宝真可爱。”又故意道:“少将军真可爱~”
楚天宝被她亲的心猿意马,伸手想要扣住白梧桐的后脑勺。
手碰到白梧桐青丝的那一瞬间,又触电般地收回来。
白梧桐现在怀孕了,他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楚天宝按捺住心中的悸动,白梧桐却察觉了楚天宝的变化,眼底的笑意更深,“小天宝也很可爱~”
楚天宝喘息声徒然加重,想要躲开白梧桐的引诱。
白梧桐却好久没有见到这么乖巧听话的楚天宝了。
她又凑上去亲了亲,故意问,“夫君躲什么?”
楚天宝精致的喉结滚了滚,漆黑的双眸又沉又谷欠,脸上则是一副得不到满足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儿。
白梧桐看楚天宝可怜的,又亲了亲他的眉心,笔挺的鼻子,温热的薄唇......
她动作温柔至极,楚天宝旷了好几天了,哪里经受的住如此拔撩,
双手握住她细腰的一瞬,
白梧桐突然将他的嘴捂住,
“嘘~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楚天宝眼神示意她问,
手上却没老实。
白梧桐觉得很痒,松开他的嘴,佯怪地瞪了他一眼,才道:“文大夫的手已经恢复如初,已经能平稳地握针了,等我们到了巴野,就让他帮你清理脑海里仅剩的瘀血吧。”
她很想弄清楚,楚天宝当时为何会身受重伤,又在炎国境内被她捡到。
楚天宝点点头,“好。”
白梧桐还想问他对自己的父亲有没有印象,自己见到顾元帅该怎么称呼,话音就被堵住了。
越靠近巴野城,周围的风情地貌就越美不盛收。
下了马车,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咸咸的湿气,陆业对白梧桐介绍,“少将军夫人,越过那座山,那边是海。”
白梧桐记得自己上次看到海,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她朝海的那边望了望,茂密的森林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楚天宝知道她想看海,也想在海边建一所漂亮的房子,“等到了巴野,我们就去海边建房子。”
白梧桐笑了笑,“你不跟你父亲一起住?”
楚天宝理直气壮地道:“不跟。”
白梧桐低笑一声,“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
天色暗了,队伍要在这里歇一晚。
大家准备扎营,正在清理场地。
绿油油的大片植株被砍刀,乳白色的茎液流出,黏糊糊的。
臭臭捡了一个特别大的叶子,挤出一些白色的黏液,捡来两朵小野花,贴在小白的脑袋上。
小白不爽地摇晃脑袋,跑到白梧桐身边儿,想要借白梧桐的威严阻挡臭臭的魔爪。
楚天宝眼疾手快摁住臭臭和小白,一板一眼地道:“你娘现在身体不好,不要围着她到处乱跑,很危险!”
楚天宝的语气是有史以来最最最严肃的,要是敢不听话,后果可想而知。
一崽一狼可怜巴巴地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白梧桐怕他吓到臭臭,让臭臭有心理阴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爹爹也是为你好,乱跑撞到人就不好了。”
臭臭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娘。”
他肉乎乎的胖脸蛋抵在白梧桐手上,嫩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小白也趁机把长长的嘴巴送在她手上,眨巴眨巴冰蓝色的大眼睛。
一狼一崽在她手心上卖萌,白梧桐心都要被它们萌化了。
阳光凝固在白梧桐的笑容上,像渡了一层灼灼金辉,温柔动人。
楚天宝扬起嘴角,满脸幸福。
陆业瞥见他笑,眼珠子瞪的老大,吃惊的表情就像看到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自少将军十二岁以后就是一个木头脸,让他笑,比登天还难,现在却对着夫人傻笑成了一朵儿。
臭臭看到太阳出来了,垫起小脚丫,把大叶子递到白梧桐手里,“娘,打伞伞。”
他见过白梧桐和崔令仪会在烈日时撑伞遮阴,就想用手里的大叶子给白梧桐挡一挡。
白梧桐接过,表扬道:“谢谢臭臭,臭臭真棒。”
楚天宝看着白梧桐手里的大叶子,臭臭以为他也想要,乐颠颠地道,“我再去给爹爹找把伞伞。”
他带着小白又屁颠颠地去找捡大叶子了,白梧桐看向楚天宝,“以后别对他太凶,小孩子都很敏感。”
即便她怀孕了,也不能冷落了臭臭。
楚天宝视线落在臭臭圆滚滚的小背影上。
他正和小白认真探讨那片叶子更适合威武的爹爹。
楚天宝锋利的眉眼染上深邃的温柔,轻轻地点点头,“嗯。”
忽然,赵村长捧着一块儿植物根茎跑了过来,他笑眯眯地问白梧桐:“白夫人,我看这个东西,像是能吃的东西,夫人能不能让文大夫帮我们看看,吃了这个会不会中毒。”
白梧桐往他手心看去,赫然是一根胳膊长的木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