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阿宽总是将这雷公轰出去,但他那一张黑脸的厚度确实无法形容。
都说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起来,天下无敌。
每回卖了碧莲姑姑的人情之后,总要腆着一张看不出厚度的黑脸往碧莲姑姑身前凑。
夜白知道姑姑是为了她受了这般委屈,也怪自己个学艺不精,居然连那区区历劫的雷都承受不起。
但心里着实着急,有一回三个小娃儿眼看着那雷公又遭阿宽操起扫把给轰出来了,碧莲姑姑还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给雷公道别。
三个屁娃儿就觉得这雷公欠收拾,得想个法子整治整治这个雷公,不然他以为这瑶池宫没得个男人就好欺负。
这雷公每回跑到这瑶池仙山来邀功,走的时候总是那么恋恋不舍,也不是立马就腾了一朵云直达天庭。
而是在那雪山之上散会儿步,再三步一回头瞅看看那瑶池宫里的碧莲仙姑会不会移了莲花步出来,再请他回去斟一会子茶。
可每每都是失望。
这一次也不例外,雷公那一声长叹气相当洪亮,整个天山的一众生灵们听得声如洪钟的一声叹息之后,那后山的南面之处就崩下一大块雪块来,将那才将将探出头来的八卦雪狼直接给埋到了里头,半天才将那脑袋从那雪地里对将脑袋给秃撸了出来。
雷公直了脖子打算再来一声叹气之时,前方雪地上笑吟吟地站了一红衣一紫衣两位绝色小仙女。
“雷公请留步,我们屋头姑姑有请移步亭台一聚。”紫衣那一张年青的脸笑得如沐春风般甜美。
雷公可能不大相信自己个的耳朵。
“姑姑?小仙姑说的可是碧莲仙姑?”
“正是碧莲姑姑,仙君请跟我们来。”红衣小仙子那张绝世容颜更让雷公眼跟前一晃,这是要晃晕了的意思,想不到这碧莲仙子生就一张绝色容颜,连她手底下的小仙女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美得晃眼睛。
当下屁颠屁颠在跟在两位小仙子的后头,一张黑脸都笑瓜咯。
山后头那条通往山顶顶上的坎坎着实有点长,不说有千把个,至少也得有七八百级台阶吧。
这雷神不晓得刚才是茶喝多了,还是那雷劈累了。
中途还去旁边的茅房里解了个手出来。
出来的时候,眼见着那红衣与紫衣仙子已然登上了上百个坎坎前头去了。
再看了看那半山腰子的亭子里头,隐隐有一个绿衣仙姑坐在那亭子里,真的,那情景宛如一副相当巴适的画卷。
立马一阵心旌神荡,朝那亭子里奔去。
到底是雷神,那脚力相当了得,不大一会儿工夫,那黑身子就立在那亭子的前头。
再瞅了瞅那红紫两个小仙姑,却不见了人影,只在那亭子里头一抹身影,犹抱琵琶半遮面,背向而立。
开口那声音立马就令雷神周身上下一阵酥麻。
“雷郎,你来了,令奴家好一阵等哇。”
仙人板板的,这都来天山多少回了,那碧莲仙子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原来都是故意装清高,摆个样子而已。
不过,仙姑这个样子十分讨人喜欢,就喜欢热情奔放的女人。
当下一脚就飘到了仙姑的眼跟前。
“让美人久等了,是在下的错,该罚。”
仙姑缓缓地转过头来,雷神失了望,都称他为雷郎了,还要蒙个面纱是咋个回事嘛。
当下伸了手就要去将那面纱给揭了下来,这个家伙什相当碍眼,阻挡他一会子与仙姑亲热实在是不好。
没想到仙姑却羞涩地将他那黑爪爪给挡开了,掩嘴一笑。
“郎君,不要齁急齁急的嘛,至少来点情趣塞。你说一说,该啷个罚你?”仙姑还顺手弹了弹他的脑门。
雷神突然就觉得这碧莲仙姑的声音啥时变得这么嗲西西的。
但他已然被美色冲昏了脑壳,也实在是无暇顾及其它,将那黑滚滚的身子就往那仙姑身前挨。
“美人,我看就罚我亲你一下如何?”
仙姑也不拒绝,虽说还蒙上了一层面纱,仍然将那一张香喷喷地脸往雷公那雷脸上凑。
哇!这不要太惊喜了,都说良辰美景,莫负春意好时光,大概齐讲的就是这个时辰吧。
雷神一双如铜铃的眼珠子瞪得浑圆,那女人的香味快将他给熏晕了。
那娇滴滴的声音就响起来。
“死相,将你那牛眼儿子闭上。”
雷神心旌旌,乖乖地闭上了眼珠子。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话说天上没有突然掉了陷饼的事情,那预期的香唇却没有尝到,却怎么感觉周身灼得个慌呢。
雷神不敢睁眼睛,都说了浴火焚身嘛,大概齐就是这个样式的。
没得个火烧的感觉咋个叫浴火焚身。
话说雷神这个万年老光棍,多少万年都没得尝过女人是个啥味道,还以为就是这个味道呢。
虽说那浴火着实烫得很,都说了牡丹花下死,作鬼亦风流嘛。
风流不付出点代价不算得什么。
只是那浴火跟那凤凰吐出来的三昧真火怎么那么像呢?那是一种烧得骨髓里的疼痛之感。
片刻之后,就有那头发胡子被烧得糊的味道直面而来。
雷神这反射弧确实慢得很,这才感觉不大对劲,睁开眼一瞧。
仙人板板的,这哪里是个么子浴火焚身嘛。
明明就是真的着了火好嘛。
眼跟前哪里还有那碧莲仙姑的倩影,仙姑倒是有,那坎坎上站着的不是一红一紫一绿三位小仙姑。
此时那三位小仙姑个个地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雷神明白了,这是上了当了。那万年冰美人碧莲仙姑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转了性子呢?
怪只怪自己被美色冲昏了脑壳。
当下,在那亭子里就地一滚,那火却跟长在身上似的,灭了又起。
心里面毛焦火辣的,这火要是不灭了,怕是要要变成烤雷公了。
那亭子旁边到是茫茫雪原,情急之下往那雪地里一滚。
就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那雪地上冒起了一地青烟。
以为这火灭了,起得身来。
那火还真犹如离离原上火似的,野火烧不尽,北风吹又生。
一阵北风过后,那火又起了。
然后,那雪地上又见一团黑球滚过之后,又冒起了一地青烟。
当然了,这是那火凤吐的三昧真火,岂是这区区白雪能灭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