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盯着比脸大的餐碟上,刚好一口塞的玲珑什么虾什么的第一道菜,她不禁抬头问经理,“这道菜,叫什么?”
“小姐,这道菜叫玲珑芝士虾。”
嗯,果然很玲珑,这一口吃下去,估计才尝到味道就没了,这份量也是忒小了点。
明落尘迟迟没有动筷子,严如雪看她,“不喜欢吃?”
“不是,就是觉得,这,能吃饱?”明落尘举起筷子,决定不能像平时那样大口吃菜,她要小口一点,这样才能品出味道。
“我会让你饿肚子?”严如雪看着小姑娘吃得拘束,有些不满地看了经理一眼。
经理内心哭笑不得,这菜的份量,是厨师决定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明落尘尝到了味道,那鲜浓的口感让她想嗷呜,她忍着一口吞的欲望,只差没把菜吃出花来。
一道菜吃完,感觉吃了个寂寞。
她太难了。
服务生已经端上第二道菜,经理收拾好餐碟,回头,看到老板朝这边走来。
他有种即将面临火葬场的感觉。
老板什么的,也不能阻止他上第二道菜。
当经理放下第二道菜,准备介绍菜品的时候,凤妗走到了餐桌旁。
她顺着夜一指的方向寻找心目中的男人时,他对面的女人也印入眼帘。
女人是谁?
从身形来看,她并不认识对方。
凤妗走近后更确定,这个女人,她没见过。
“学长,你来海市怎么不告诉我?”凤妗笑着和严如雪打招呼,话里漏出的亲昵感是她想要让明落尘知难而退的小心机。
然而,她的小心机闯不进明落尘的心里,明落尘只是瞟了她一眼,继续低头。
明落尘看着放置在餐碟上,类似鱼罐头的菜,沉默。
鱼罐头?!
手掌心大小的圆罐头盒子,她心想,这会不会是上错的菜,或许这是给煤球准备的?
严如雪没有无视凤妗,不过和她那称呼比起来,他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凤妗。”
他的距离感不仅体现在称呼上,还体现在没有下文中,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凤妗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严如雪是她喜欢的男人,可她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冷冰冰的态度一直没有对她融化过,她以为,她会是融化他这座冰山的女人,毕竟除了和他有过婚约的女人,她是今天之前,唯一一个能和他单独吃饭的女人。
凤妗是凤家大小姐,她已经出来历练第五年,今年年底一过,她就可以重回京城。
她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正式接手凤栖阁;第二件事,成为严如雪的未婚妻,即使她知道,他又有了新的未婚妻。
可那又怎么样,想要嫁给严如雪的女人很多,但成了未婚妻却又短命的,她见识了三位。
第四位,她还没见过,但对方的下场肯定和前三位一样。
而她,不怕。
为了能成为严如雪的未婚妻,活着嫁给他白头偕老,她可是废了不少功夫。
现在,她敢说,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能拥有这个男人。
凤妗突然明白,这个她没见过的女人,恐怕就是今年成为严如雪未婚妻的人。
她这段时间忙着安排海市这边的人手,京城那边的消息多少有些滞后,但她知道,那个注定命不久矣的女人已经入住严家。
明知道没有哪个女人能安然无恙地嫁给严如雪,可凤妗还是会嫉妒。
“严如雪,这是鱼罐头吧?”明落尘研究一轮过后,开口询问坐在对面的男人。
严如雪拿起罐头盒,打开,露出了里面菜品。
罐头里面装着一块点缀着黑色鱼子的鱼肉,看纹路,应该是蓝鳍金枪。
他没有出声回答小姑娘,而是把他们的鱼罐头交换,已打开的那盒摆在了小姑娘面前。
明落尘看到了,又是一口闷那种,这份量,估计煤球都要嫌弃。
凤妗知道严如雪第四任未婚妻是个小地方的女人,果然,真是没见过世面。
“这是蓝鳍金枪鱼罐头,里面的鱼肉是鱼腹中最柔软的那块,配上我们餐厅大厨的秘制鱼子酱,是我们餐厅的招牌菜之一。这道菜的最佳口感是打开罐头的一分钟之内,请享用。”
凤妗朝经理示意,他让开位置,由她来服务。
明落尘对菜品的用料没什么追求,她追求的是味道,听到凤妗说最佳口感时间,赶紧动筷子,一口分三口,再次吃了个寂寞。
严如雪见凤妗接了经理的服务,没说什么。
他注意到小姑娘的表情,“不好吃?”
“还......好吧,你快吃,我想吃下一道菜了。”
明落尘算是知道这餐厅吃的什么了,饱不饱不知道,肯定很寂寞。
凤妗听到严如雪的关心,明落尘随意的态度,她依然没有主动问起明落尘的身份。
在她看来,明落尘是无关紧要的女人,哪怕她现在是严如雪的未婚妻,但最后能成为他妻子的,只有她。
严如雪听出了小姑娘的话中话,他打开鱼罐头,递到小姑娘面前。
明落尘推回去,“你吃。”
凤妗目睹两人的举动,她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严如雪吃完鱼罐头里的鱼肉,对小姑娘说:“没有上次的好吃。”
明落尘知道严如雪说的是他们度假那次,要吃就吃一整条,那才叫吃鱼。
她点头,表示赞同。
凤妗收拾餐碟,不经意地开口,“学长的上次是在哪里吃?”
严如雪报了度假的海岛名字。
“我好久没去那边玩了,要知道学长你去,我也跟着去了。”凤妗放下第三道菜,“炙烤小牛排,学长你试试,这个酱汁是我改良的,肯定符合你的口味。”
明落尘想忽略凤妗都不行,这女人一直在找存在感,而且是对着严如雪找,她有点不乐意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筷子,目光毫不遮掩地看着凤妗,嘴角斜勾,“阿姨,你要不要先了解一下我的身份?”
凤妗的视线从严如雪的身上挪开,对上明落尘,“你,叫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