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实验室,这让明落尘想起六年前严如雪中了致幻剂的事情。
当时的π4-175就是杜岳发现的,在天梭严密的管控下,这种微生物体是没有机会进入市场流通的,但不排除监守自盗的情况,以及对方同样发现了那种植物。
不管是哪种可能,明落尘都认为天梭内部出现了问题。
六年前她隐约知道自己即将告别天梭一段时间,于是在小秘密那设下了时间口令。一个月时间内,如果她没有回到天梭,小秘密会启动五级安全方案。随着时间的延长,小秘密会根据时间陆续启动后续方案,直到她回来为止。
现在她回来了,有些事是该浮出水面,她倒要看看是谁把手伸得这么长,竟然敢在她的地盘玩花样,他还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明落尘没有通知总负责人,她只带着夜十二前往四号实验室。
早上六点多,值班研究员看到明落尘和夜十二,不知道他们是谁。
“你们好,请问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明落尘看着运气不佳的研究员,目光落在他的工作证件上。
“二级研究员,潘玉山,什么时候进天梭的?”明落尘不急着进门,反倒有种要和对方闲聊的架势。
夜十二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她的身后,明显是保镖人员,潘玉山觉得,明落尘应该是某位顾客。
“对不起,这里是实验室,你们走错地方了。”
明落尘觉得有些好笑,“你确定除了我们,没有别人走错地方?”
潘玉山顿时心生警惕,“你什么意思?”
“认识唐争吗?”明落尘问。
“不认识。”
明落尘转而看向潘玉山身边的阴魂,刚死的魂魄有些散光,但面容很清晰,和简介上面的照片相差不大。
潘玉山感觉明落尘的眼神怪怪的,他旁边有人?
他转头往两边看了一眼,又看向身后,再回头发现明落尘正在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你们再不出示身份,我就叫保安了!”
“有没有觉得身边凉凉的,好像有人站在身边一样。”明落尘问。
潘玉山不再理会她,准备给保安处打电话。
这时候保安处来了四个人,领头的是安队。
安队走到明落尘面前,“明小姐,我们来晚了。”
潘玉山疑惑,“安队,你认识他们?”
安队没理他,继续看着明落尘,“三号实验室和宿舍区域都安排了人员过去,我看了监控,对方是零点五十八分进入四号实验室的,当时处于交接班的间隙,这里没有人。”
明落尘:“天梭规定,交接班不能存在间隙时间,所以这个间隙是人为造成的,你之前的值班人员是谁?”
潘玉山见识了安队的态度,这回明落尘问什么,他立即回答,“黄浩。”
安队从队员手里接过平板,输入名字搜出对象后,他把平板转向明落尘。
明落尘浏览完黄浩的个人信息,“找人去看看他是生是死,我们进去看看。”
天梭的实验室都是独立管理的,研究员只能相应地拥有归属实验室的等级权限,哪怕是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在没有得到相应实验室负责人的允许,是不可能随意进入相应实验室的,更何况是保安处。
潘玉山这下猜测明落尘是某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不然安队不会对她这么友好。他见明落尘等人要进去,拦住众人的同时,“请稍等,我联系杜教授。”
明落尘不打算再等,“你联系吧,我们先进去,麻烦让开。”
潘玉山原地站着不动,安队亲自把人推开,让明落尘往前。
潘玉山心想着,反正他们也没有权限,他先联系杜教授才行,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可电话还没打通,他听到系统识别通过的声音,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你为什么能打开我们实验室的门?”
明落尘头也不回,“你猜。”
他猜不出来啊,这要出大事了!
杜教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潘玉山赶紧把现场的情况上报。电话那头的杜教授气愤不已,让潘玉山把电话拿给闯进他们实验室的人。
潘玉山想要上前拦住明落尘,可他被保安处的人挡在了后面,“你们等等,杜教授有话要说。”
安队停下,让潘玉山交出手机。
潘玉山说完情况,把手机递上前。他看到明落尘站在只有一级研究员才有权限进入的实验区域门前,他觉得她应该会在这里被拦住,可事实上没有!
他顾着看明落尘,却没注意听安队和杜教授的对话,所以当手机回到他的手上时,通话结束,他很是焦急,“安队,杜教授怎么说,我,我,我,那个她,她,她!我没有权限随便进入里面的区域,你们这不是害我吗?”
潘玉山急又怕,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安队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在这里等着杜教授,我们先进去。”
“我能不能跟着你们进去,这样我就是被开除,我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事的。”潘玉山提出要求。
“让他进来,安队,留个人在外面等着。”明落尘走在最前面,受不了后面的拖沓,大声叫道。
安队让人留下,带着潘玉山赶紧跟上。
明落尘带着人连过好几道门,每一道都拦不住她,这让随后的潘玉山越看越心惊,想着他这下前途全没了,眼前有些发黑。
“不能进去,那里是杜教授的个人实验室。”众人走到最后一处,潘玉山见明落尘要进去再次拦人,“没有杜教授的虹膜和声控,密码出现三次错误,实验室会封闭二十四小时。”
“杜教授到了没有?”明落尘停下,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还没有。”安队回答。
明落尘继续,“那不等他了,我们先进去。”
明落尘输入密码,用虹膜和声控解锁了实验室,这一幕让潘玉山彻底懵愣。
他摇头,“这不可能。”
明落尘走进实验室,眼前的景象让她啧了一声,“死得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