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狼符,从口袋里中摸出那张人皮面具,贴在萧以醉的脸上。“先生莫怪,此次家主大会,还得借先生的脸一用。”
萧以醉没有丝毫的动弹,任由我用易容咒。膜下了他的面孔。
我最后那一刀完全能要了他的命,但是我没有砍下去,因为这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若杀了他,极为可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看穿了我的想法,却没有想慕容雄点穿我,这让我有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跟我一样都是曹三的劲敌,他今天败在我手里并非技不如人,而是一时不甚,被我的招式压制。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我俩再对决一次。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这是个人才,他完全可以训练出一支不逊于杀手工会的暗杀精英队伍,若是能为我所用,至少我将会拥有一支精锐的护身亲卫军。
萧以醉败给了我,他无疑是个死人。聪明人是不会死缠烂打的,既然已是死人,他把狼符交给我,跟我从他尸体上拿走,没什么区别。
我接过狼符,他转身就要走,我连忙喊住他,“你与曹三为敌,我杀了曹四。迟早与曹三有一战,为何你我不联手一起呢?”
萧以醉冷冷道:“我被曹三追杀。逃亡西川慕容雄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法护住狼符已是不义,又怎能随秦王反恩主?”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先生辅助我,先生留下来助我可好。”我再次请求道。
萧以醉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我:“秦王,日后有缘自会相见,西川之事已经与我这个死人无关。”
我摇了摇头,暗叫可惜,天下之大。这一别,日后见面的机会必然十分的渺茫。
“先生能否告诉我,曹三的剑术比你如何?”我问。
他全身一颤,像是极不愿意想起那段回忆,“曹三胜我百倍,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把剑使到如此境界,他已经得到了剑圣的真传,他不是人。”
“他是什么?”我问。
萧以醉一字一句道:“他是一把剑,他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剑。秦王,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是曹三的对手,但你俩若终有一战,死的必定是曹三。”
他这话说的很玄,但我能他森冷的牙缝中感觉到曹三的可怕,一如当年的阎君、张王面对剑圣一般,也是如此的恐惧,但最终却还是赢了。
“先生何以如此肯定?”我淡淡笑道。
萧以醉转过身,大踏步往林中走去,直到人影已经消失在林中,声音才远远的传了过来,“直觉,一个剑客的直觉,仅此而已。”
我矗立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消失在林子中,心中却是唏嘘不已,如此的英雄好汉,却不能为我所用,当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眉心的血迹,火辣辣的疼痛提醒我,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持着冰凉的狼符,快速的冲进了古塔中。
古塔一望到顶,漆黑一片,塔的石壁上湿漉漉的,全是阴气凝聚成的水珠,滴滴答答的作响。
约有百十匹冥马,正卧在刻有符文的围栏之中,见我走了进来,冥马尽皆站了起来,发出啾啾的嘶鸣,阴气森森、血红的眸子与散发着冥火的四蹄,彰显着着它们的与众不同。
我四下看了一眼,这个塔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可以容纳一千多名罗刹鬼骑兵,心疑之际,我跳入马圈,将冥马驱赶至一侧,果然发现了玄机。
马圈的底下是一个巨大的圆阵,上面雕刻着狼图腾,在阵中有一个小凹槽。
我颤抖着手,将冰凉的狼符轻轻的按在凹槽之中,顿时圆阵飞速的旋转了起来,整个古塔都颤动了起来,一声声雄猛的呐喊声与狼嚎从圆阵底下传了出来。
就在我惊诧的时候,一道道黑色的流光闪电般的从圆阵飞射了出来,一道连着一道,很是壮观。
待我回过神来,这些黑色的流光已经化作整齐的骑兵队伍,安静的立在塔外。
但见这些骑兵尽皆罗刹鬼,力大无穷,面目狰狞、凶狠、丑陋,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的铠甲,头上带着弯角牛盔,手上拿着战斧、长枪、倒刺钩长刀以及各种兵器。清一色的是,他们都是骑着战狼。
战狼幽绿的眸子散发着森寒的杀气,锋利的爪子绽放着紫色的电光,每次呼吸之间都会喷出紫色的火焰之气。
这是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真正的罗刹鬼骑兵!比起慕容羽所谓的狼兵,无论是气势还是杀气,都是远胜。
我此刻的心情激动无比,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罗刹鬼兵,我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上。
拥有这支骑兵,我将有最机动的战斗力,能够一夜瞬袭千里,他们将会是我最有利的杀手锏。
有这么一支恐怖的军队在,难怪慕容羽担心不已,并把它们当做左右全局的核心。
不行,我必须得把他们带回江东。
想到这,我从圆阵上拔下狼符,大步走到黑压压的罗刹鬼兵阵前,举起手中的狼符朗声喝道:“狼符在手,自今日起,你们就是属于我秦无伤的王者之师。”
所有的罗刹鬼兵都往我手中的狼符看了过来,但却没有丝毫的回应,果真是一支只认狼符,不认人的独特军队。
当然,我更愿意把他们当成是一群没有丝毫感情的杀人机器,这样一来,我也好控制他们。
我从塔中选了一匹冥马,跨上冥马,黄泉刀遥指苍穹,大喝道:“随我入城!”
说完,我纵马狂奔如林中,唰唰,整个罗刹鬼兵队伍口中发出呵呵的长调声,一时间狼嚎鬼叫,好不壮烈,跟随在我的身后,直奔云都城。
到了云都城,我换上萧以醉的面皮,让鬼骑兵停留在北郊,以狼骑兵的速度,只需半盏茶的功夫即可随时杀入城中支援。
我则独身一人飞骑策入云都城中。
到了府前,此刻金盆洗手已经到了尾声,慕容北静完手,对着天地拜了三拜,朗声道:“北,一生征伐无数,如今甘愿退出玄门江湖,至此再不过问玄门中杂事,只愿终老山林,颐享天年。”
说完,他将盆中的水,洒在府门前。低序乒才。
“恭祝西川王金盆洗手,万福安康。”
众人齐声弯腰拜道,门外的禁军也尽皆跪地拜倒。
我暗舒了一口气,想必慕容雄见我迟迟未归,故意拖时间,以至于现在才刚洗完手,否则这个时候怕是早已厮杀了起来。
慕容北净完手,回到了正厅主座,我目视了一下,在坐的人大多数是慕容家的本族权贵,只有金言等几个观礼的外客。而且这些和金言一样,都是长期在西川境内生活多年的人。
足见慕容北对这次金盆洗手极其的谨慎,大部分闻名而来的名人雅士,都被挡在了外城。
走进大厅,我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右边慕容羽下首的居然就是我自己。
我心中大喜,紫衣果然与我心意相通,知道我时间来不及,怕慕容雄与慕容北等老贼怀疑我。
我看向紫衣,她也正看向我,由于长时间与我呆在一起,又彼此心有灵犀,紫衣模仿我的坐姿,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
她与我对望了个正着,我微微眨了眨眼,她会心淡然一笑,已然知道我回来了。
因为我身份的特殊,紫衣扮成我,坐在那不说话,倒也没太引起人怀疑。
我走到慕容雄的身后,慕容雄向我沉声问道:“以醉,成了吗?”
我因为不会像紫衣那般连声音也能模仿,当下只是点了点头,万幸萧以醉平素也不是爱说话之人,慕容雄倒也没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