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贾环紧赶慢赶才把十遍金刚经抄完,之后亲手交给王夫人,才放他回去。
贾环路过东小院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偷摸着寻过去,想看看是谁在返捣鬼,装神弄鬼想吓唬他不成。
只见昏暗的房间看不清楚,从背影看像是宝玉,莫不成是他跟彩霞?
猜到可能是宝玉在里面,这时候要是他喊一嗓子,估计里面人会被吓死。说不准还会吓出毛病,这种缺德事还是不要干的好。
当然,他不想交恶宝玉,把宝玉名声搞臭对谁都没好处,当做没看到,返回自己院里。
贾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天发生的事,一时竟有些难以控制。
挥之不去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了又闪。
当然少不了的还有,他存在d盘里的无数宅男女神,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家伙。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自制力,能不能熬到十六岁,现在就已经开始辗转反侧,还有两年多,可让他怎么熬。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爷,可是要解手?”
琉璃听到屏风后面贾环床上的动静,以为贾环是想起来小解。
“不是,有些睡不着。”
贾环有些社死,幸好是晚上,这该死的床,以前怎么没发现,改日得好好修理一下,他只能把一切罪过归功于身下的床。
“爷睡不着我可以陪着聊一会。”
琉璃听到他睡不着,就想着陪他聊会,一会困了自然会睡着。
“别,千万别,赶紧睡吧。”
贾环哪里还敢让她开口说话,这会最听不得的就是她的声音,心里本来就够乱的。
的亏是他,怕是柳下惠来了都得说一声“佩服”。
“爷,晚安!”琉璃最后说了一句。
贾环还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作孽呀,他有些痛心疾首,他开始默默数羊,只能用这个分散一下注意力。
王熙凤院里,隔间里面的床上,平儿刚招呼过两人洗净躺到床上。
平儿跟某个人一样,辗转反侧,有些失眠。
平儿虽是贾琏的通房丫头,但凤姐管他极严,约一两年两人才有一处的机会,就算是这样,凤姐也是百般刁难,嘴里哪肯让他们俩舒心,每次都不欢而散。
想起这些,她虽然已经不是姑娘,但跟姑娘差不到哪里去,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平儿目含春色想着贾环俊秀的面庞,跟他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才缓缓睡去,这一夜,又是个令人难忘的一夜。
次日一早。
贾环,终于睁开了眼睛,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胧,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彻底醒了过来。
感觉到一丝凉意,让他有些难为情。
“姐姐,拿套里衣过来吧。”
贾环听到隔壁琉璃动静,知道她已经起来,坐在床上喊着,不敢出去。
“昨天不是刚换的吗?怎么今天又要。”
琉璃嘴上说着,动作却没有停,去柜子里翻出一件里衣,然后把床上的帷幔拉起来归置到床两侧。
贾环接过手穿好,才起身开始穿衣。
“三爷,你好歹珍惜点我们的劳动成果。”
琉璃已经在整理床铺,还有他换下来的衣物,让她有些生气,这都是刚换的新的。
“下次注意!”
贾环有些尴尬,这是他能控制的嘛,他能控制也不会这样了。
昨天的梦依旧历历在目,娇俏的平儿还有两人合作的阿威十八式,让他身心清爽,如坠云端
平儿她可是贾琏的通房丫头,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念?别说,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要不要告诉姨娘呀。”琉璃轻声道。
琉璃已经十六七岁,平时她们私下聊天也聊起过,已经渐通人事,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好姐姐,可别乱说。”
贾环有些不服气,真是不会说话,转身去院里活动去了,不再理会脸色红润的琉璃,想让自己静静心。
又过几日,贾环匆匆吃过早饭给长辈们请过安,才带着钱槐出府而去。
张大胆他们三人到京的第一时间就找到倪二,在荣国府后二里地开外花枝巷租住的一个二进院子,房舍也有二十余间,只有三人居住住,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院子外书房内,此刻已经备好一桌酒食,贾环落座,倪二才坐下,只有他们两人。
“倪二哥,我敬你一杯,院子的事麻烦你了,甚是感激。”
贾环甚是干脆,举杯一饮而尽,这声迟来的感谢也不算晚,武师的事他就单独谢过一次,这次是为张大胆他们的事。
“三爷说的这是哪里话,出门在外靠朋友,说谢不是见外嘛,除非三爷没拿我当朋友。”
倪二听到他的话有些不乐意,他只是个泼皮无奈,土财主,贾府的爷们也没人能看上他的,直到碰到贾环。
两人接触下来颇为投缘,他看贾环作事特立独行,也从未看低过他们这类人,还能放下身段,这在贾府可是不多见的。
倪二以前不是没有接触过世家子弟,确实很多人看不起他这样没权没势的小人物,刚开始殷勤无比,用完就弃之敝履,眼前的三爷确实跟别的世家子有些不同。
贾环让他得到一份应有的尊重,是平等对待他的人,他是从内心里认可这样的人,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叫你一声倪二哥,咱们当然是朋友。”
贾环举杯跟他碰一杯酒,贾环其实对谁都不会看不起,生在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里,你看不起谁呢?谁也不比谁高贵,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贫贱富贵谁又说的准呢,贾府目前是如日中天,以后被抄家了呢,到那时恐怕就是乾坤倒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何况贾家有没有五年都不好说,别说三十年了。
“三爷海量。”
倪二爽快的跟着一饮而尽,两人也喝过几次留,贾环酒量不大,前几杯都是极为豪爽的,后面嘛他就不敢恭维了。
“有件事想问问二哥,有答案了我才能决定。”
贾环神色认真的看着对方,今天他过来任务是繁重地,后面还有人等着他安排呢,倪二这边安排不好后面的事都是浮云,所以先要敲定倪二这边。
“有什么事只管问,别说是一件就是两三件,三四件,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倪二笑道。
他很清楚贾环的脾气,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说的,他也没什么秘密,随便一打听都知道他的那些破事。
“倪二哥今后有什么打算,只是做个地主豪绅一直这么混下去,还是想以后更有前途一些?”
贾环抿了一口酒,准备好好跟倪二画画饼,这饼可由不得他吃不吃,必须给他吃进去,虽不知道画的好不好,但总得试试,如果不吃,说不得得学着老丈人以势压人。
“三爷说的更有前途怎么说?”
倪二一直这么混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如果能更有前途,谁不想,可他凭什么呢,一没有功名,二没有靠山,他倒是有几颗银钱,可这些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谁会看的上他。
“倪二哥只想做个富家翁,那现在就已经是了,如果倪二哥想往上走,只要有个好靠山,也不是没有机会,岂不闻昔日汉王麾下樊哙也只不过是屠狗之辈,后来才得以封侯拜将。”贾环笑着说道。
他也不是想收服什么手下,只是想合作共赢,人心难测,只有利益才能捆绑,他有荣国府背景,这就是他最大的资本,得善加利用。
“三爷的意思是会帮我?”
倪二眼前一亮,如果有荣国府帮他运作,往上走一走当然不是没可能,可贾环只是庶子继承不了荣国府,这就让他有些为难。
“倪二哥,两个选择,一个你继续做你的富家翁,咱们还是朋友,第二咱们上一条船,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别的不敢说,让你身价翻个十倍百倍应该没什么问题,当然中间也可能会丢掉性命,这个就看倪二哥敢不敢赌了。”
贾环说完以后等着他做出选择,要是他他也得考虑考虑,毕竟有可能关系到性命的事都是大事,草率不得,他本就已经比普通人过得好了,如果没有欲望,那任谁来画饼都不行。
倪二陷入沉思,还真是不好做决定,一边是安稳的生活,另一边是大道光明,当然中间也可能碰到刀枪剑戟,也有可能是独木桥,不小心就会身死,由不得他不小心。
“三爷不会是想造反吧?”倪二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