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栀顾不得自己后背的疼痛,连忙双手支撑着地面从地上起来了一些,她知道祁宴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所以不敢压着对方,生怕哪根骨头断裂之后扎进内脏里,那才要命呢。
只一下,初栀就被打得差点直不起腰来,简直不敢想象被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祁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她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嘴唇,“祁宴,你,你坚持住!”
“把她给我拉开!”刀哥指着两人一脸愤怒的喊着。
初栀闻言连忙张开手臂抱着对方的身体,紧咬牙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对方,她是死也不会松手的。
两个人,一个人扳着初栀的肩膀,一个人则直接又扯起了初栀的头发。
顿时,头皮就传来了撕扯般的疼痛,初栀紧咬牙关,一脸坚韧的模样,深深惊到了祁宴。
“栀栀,松,松手,我能扛,扛。”祁宴颤声说道。
营救人质的方法确实有很多种,这种不成气候的绑匪也压根不是特警大队的对手,他就是为了避免初栀受伤的情况出现,才会这般义无反顾的自投罗网。
却没想到,还是害得对方受伤了 。
头皮实在是太疼了,无奈之下,初栀松开了一只手,企图从对方的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
“栀栀,松手!”祁宴大喊!他浑身上下疼的厉害,这一声叫喊就耗去了他不少的力气,喊过之后,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喘了起来。
初栀不吭声,一只手死死拽着他腹部的衬衣。
一个女性的力量,怎么能抵得过两个成年男性的力量,纵使初栀再不愿意,她还是被两个男人拽开了。
这又耽误了一会,显然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蝶姐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忧心忡忡的说道:“刀哥,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咱们回来一趟不容易,可不能折在这里。”
关于这点,刀哥心里比她清楚,既然说到这里了,他也不准备再耽误下去了,当即手里举着自制的土枪,一步一步朝着祁宴的方向走了过去。
初栀一下子就急了起来,但是她又快速的冷静了下来,她装出一副害怕了的样子,也不再挣扎了,小声的呜咽了起来。
果不其然,对方看她终于知道害怕了,嗤笑一声,松开了一直紧紧拽着初栀的头发,转而用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她假装害怕的哭泣,实际上,视线一直透过湿润的睫毛,一眨不眨的盯着刀哥的步伐看。
当对方站在祁宴身旁,手枪上好膛,准备举起手的时候,初栀咬了咬牙使劲冲了出去。
被她摆了一道的疤瘌脸显然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害怕哭泣着的女生,就这么挣脱他冲了出去。
在她假装害怕哭泣着的时候,初栀就已经想好了方案,直接把对方撞翻显然是不行的,对方站起来,照样可以朝着祁宴开枪,她得想办法把枪抢过来。
且,机会只有一次。
初栀考试体测的时候,都没有跑得像现在这么快过,只能说,他们实在是太大意了,完全没有想到初栀一个女生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咬牙冲了出去,她手里又没有武器,无奈之下,冲到对方身前之后,朝着对方拿枪的手腕使劲咬了过去。
她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当即就把对方咬的惨叫一声,手里拿着的枪也脱了手。
初栀顺势抢过手枪之后,转身朝着对方的胸口就来了一枪。
“砰!”
初栀的双手被震的发麻,手里的手枪险些拿不住掉下去,整个肩膀都是木得。
幸运的是,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所以初栀这一枪,打得格外准。
刀哥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样的地点,又或者竟然会死在一个小女生的手里。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初栀这一手,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疤瘌脸和瘦子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朝着初栀的方向跑了过来。
这个时候,初栀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她快速的学着之前祁宴教自己上膛的方法,再次把手枪上好膛。
看到她的动作,疤瘌脸和瘦子顿时愣在了原地,两个人脸上表情惊疑不定。
不是...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吗?
这胆量,这气势,还有着上膛的手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啊。
他们对于初栀捉摸不定,而且对方手里现在有枪了,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形势瞬间就变了。
初栀忍着自己后背的疼痛,咬着牙冲着他们说道:“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我们这边是有援兵的,我不开枪,你们快走,互不干扰。”
疤瘌脸和瘦子对视了一眼,正当他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废弃厂房的玻璃窗户被从房顶降下来的特警踹烂了。
这下,他们想跑也跑不掉了。
等到援兵的这一刻,初栀瞬间卸力了,手里的枪顿时掉在了地上,接着她不管不顾的朝着祁宴的方向跑了过去。
“祁宴,你坚持住,祁宴,我们得救了。”
初栀蹲在对方的面前,把祁宴抱在自己的怀里,这个时候的他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纯白色的衬衣基本上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了,大片大片的红色,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
三个劫匪很快就被他们控制了,初栀和祁宴也很快被安排到了车上,急救车还在路上,等他们碰头之后再转移。
祁宴躺在那里,呼吸弱弱得,脸色苍白的吓人,初栀不愿意离开,一直坐在对方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
“你是不是傻,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跟着特警他们一起来不行吗?”直到这个时候,初栀才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祁宴望着她,淡淡一笑,他轻声说道:“他们是毒贩,栀栀,我知道他们的窝点里面都是怎么对待女人的,我不能拿你去冒险。”
等不及。
赌不起。
万一他们看着初栀生得好看,心生歹意呢,万一他去得晚了,那群畜生拿着他的姑娘泄愤、泄欲呢。
他们既然要的是自己,他去就是了,要打要杀要剐,怎样都行,只要他的栀栀没事。
一滴眼泪滴在了祁宴的脸颊上,初栀咬着唇,“傻子。”
祁宴有些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替初栀擦去了眼泪,“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他舔了舔嘴唇,“栀栀,口袋有烟,点一根,有点疼。”
初栀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从对方的口袋里面掏出一盒香烟,里面的烟已经碎掉了,金属打火机倒还行。
最后还是副驾驶的人递来了一根烟,初栀一手捏着烟,一手拿着打火机,开始点火了 。
也不知道是烟有点潮还是什么,一下子竟然没点着,初栀就学着对方的样子,把烟咬在自己的唇间,点火的同时吸了一口。
这下烟被点着了,她刚准备把自己口中的烟吐出去,那边的祁宴咬着牙艰难起身,一只手臂勾下了初栀的头。
初栀任由对方撬开了自己的唇,配合着他把口中的烟雾渡了过去。
青灰色的烟雾,从他们的唇缝中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