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女人毒舌到免疫的封先生,只默默瞥她一眼,哑火。从前,毒舌的是他。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低声下气卑躬屈膝,都换不来女人一句好。不把他打击吐槽得要死,她都不罢休。进了电梯,封墨言见她还没有表态,只好再次询问:“你想好没?等会儿吃了饭收拾东西,就跟我过去吧。”
“不用。”
杨千语想也不想地拒绝。她没有复合的打算,所以万万不能回到他的地盘,否则以后想撇清关系就更难了。听她拒绝,封墨言脸色骤沉,不过没等他开口,杨千语又主动说:“你不是派了人跟着我们吗?你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加派人手。”
话落顿了顿,她嘲讽更甚,“你找不到杨采月也就算了,总不会还让她一个孤立无援的孕妇,在无数双眼睛的监护下,把你女儿或儿子掳走吧?”
杨千语也不想孩子们出事,所以主动退一步,让他全面“监视”自己。封墨言没说话,脸色沉寂,若有所思。晚上吃了饭,杨千语以为他要带着希希回去了。谁料,这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坐在客厅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她心里预感不妙,眼眸惊奇:“你干什么?该不会想着晚上留宿吧?”
封墨言看向她,“可以吗?”
“你说呢?”
“当然可以。”
“……”“不过你这沙发窄了点,我躺下腿都伸不直。”
“……”“你卧室的床多大?”
女人握拳,隐忍,“你别做梦了,赶紧滚。”
封墨言才不理,骨子里的霸道强势又显露无疑,“你不肯去御苑,那只能我厚着脸皮赖在这儿。无论添再多人手,你们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不放心。”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借口纠缠不休!”
男人笑了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厚颜无耻!杨千语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去催促孩子们早点洗漱。上了幼儿园,就得规范作息,早起早睡。好在,希希早有衣服在她这儿,留宿也不怕。想着晚上能陪女儿一起睡,她也高兴。等会儿把卧室门反锁,他爱睡沙发就睡去,舒不舒服都是他的事。封墨言倒是自在得很,等屋子里安静下来,他起身去往女人的卧室。见小丫头已经舒服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他酸溜溜地嫉妒女儿,走到床边坐下。浴室里有水声,想必女人还在洗澡。他克制着上前破门的冲动,脑海里却忍不住浮想联翩。过了会儿,水声停住,他翻飞的思绪也戛然而止,身体不自觉地坐端正了些,眼睛盯着浴室那边。很快,门锁哒哒一响,女人出来。杨千语一抬眸,看到床上坐着的人,下意识抬手护在胸前,语调严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封墨言盯着她,目光不知觉地幽暗了许多。她虽穿着上下两截式的保守睡衣,可落在男人眼里,依然是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热水将她本就白皙娇嫩的面颊蒸的越发细腻红润,那双眸子乌黑乌黑地闪着亮光,浓密卷起的羽睫还挂着丝丝雾气,她整个人可口的好似跌落在晨光中的精灵。他没开口,却情不自禁地起身,朝女人走去。杨千语顿时紧张,后悔不该一时心软留他住下,就应该拿把菜刀赶出去。“封墨言,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叫你后悔!”
她瞪着乌黑漂亮的眼仁儿,一手更紧地攥着胸前布料,壮胆喊话。“是吗?你还能怎么叫我后悔?最严重的惩罚你正在实施着。”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封墨言大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思,即便被威胁,也还是照着心意继续前进。直到——将女人逼到了墙壁前,退无可退。他伸手,朝着女人胸前。杨千语紧张惶恐地瞪着他,一手攥着衣襟,另一手抬起就要甩他巴掌。可他伸手接住。拉着她的手绕到自己腰后,再进一步,两人的距离自然缩短。他微微俯颈,高挺的鼻梁便刮到女人的脸侧。沐浴露的芬芳和她身上的体香自然融合,幻化出勾人魂魄的魅力,封墨言觉得自己再忍下去都要坏掉了,意乱情迷地呢喃:“千千……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明白他所谓的“想”是什么意思,杨千语面红耳赤,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每天忙得要死,哪有功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个正形儿?”
男人低醇的笑,鼻梁在她脸侧耳边游走,“我只说想,你以为是什么?”
“……”流氓!见她浑身紧绷,好似一张要断掉的弓箭,封墨言到底是不敢用强,怕为了这一时欢愉,彻底把她推远。所以,深深在她颈边嗅了几口,他还是强迫自己退开了些。视线落下,见她的手还死死抓着衣襟,男人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皱眉:“你胸前的痣……怎么没了?”
脸颊再次轰燃,杨千语瞥了他一眼,“你管我!”
“不会是故意抹去痕迹,就为了防止我认出吧?”
“你想多了。女人谁不爱美?谁喜欢身上长那些痣?我为了漂亮点掉了,不行吗?”
“可长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也没人见过了,有必要受那个疼吗?”
“……”太无耻了!杨千语懒得搭理,不耐烦地将他推开,“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女人错身走开,封墨言在原地杵着,暗自调整呼吸。杨千语见他没动,大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又忍不住吐槽。一向重欲的他居然能忍好几年,真是匪夷所思。听说男人憋久了也是会出问题的,看他这么难受痛苦的样儿,八成已经废了吧?高高在上的封大总裁是个废人了,这要是传出去……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这么没羞没躁的事儿,杨千语连声唾弃,又恢复理智:“喂,你怎么还不走?希希已经睡着了,我不想跟你吵。”
封墨言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转过身来,脸色平静了不少,“我进来找你拿毛毯的,晚上冷,你连床毯子都不给我?”
杨千语在心里愤愤地嘀嘀咕咕,走向衣柜翻出一床毯子,往他怀里一塞。“出去!”
她再次下逐客令。封墨言不甘心,转身离开时看了眼她身后的床,满眼渴望和向往。杨千语权当没看见,把他赶出去后,当着他的面将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