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一番之后,顾初拿起容时的浴巾裹上出了浴室。
摆在她面前的有三个选择,穿上自己换下的被打湿的衣服;穿容时衣帽间的衣服;把被子裹在身上回隔壁房间。
顾初最终选择把床上的被子裹身上。
顾初裹着灰格子的羽绒被,缩着脖子活像个又胖又呆的大鹌鹑。
她小心翼翼来到门口,轻轻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外面的动静,奈何无论是门还是墙体,隔音都太好,她什么也没听到。
又是犹豫了一番她还是没好意思打开房门。
客厅里,容时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容老爷子聊天。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
又过了半个小时,顾初腿都站麻了,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低头检查了身上有没有暴露的地方,见一切安全,她一把拉开房门快速冲进隔壁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容时眼尖抬头看到一抹灰色身影闪进隔壁房间,他起身走到房门口朝自己房间一看。
看到床上被子不见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不禁勾唇一笑。
顾初穿好衣服拿着被子敲响容时房门。
“进。”
顾初推开房门:“你的被子,刚刚借用了一下,如果你介意,我跟你换一床?”
容时没有说介意或不介意,只看着她道:“我衣帽间有新买的家具服。”
顾初将被子放他床上,有些负气的瞪了他一眼。
心道:不早说!
北方的冬天来得比较早,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容时接了一个电话后下到一楼,别墅外有人给他送菜来了。
容时在厨房忙了一个小时后,餐桌上摆上了五菜一汤。
顾初接到容时电话,得知饭菜好了她有些意外。
下楼就看到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几道家常菜。
“你做的?”顾初走到餐桌诧异的看着正盛饭的容时。
“嗯,尝尝,不合胃口的话你可以点外卖。”
顾初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嘴里,味道不错。
两人安静的吃着饭菜,顾初突然开口:“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我以为你这样家世的人应该不屑于做饭这种事,有句话说‘君子远庖厨’。”
容时停下进餐动作,很是认真的看着顾初说。
“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另外,‘君子远庖厨’还有更深层的含义,真正的君子不仅需要关注自己的品德和修养,还要关注到社会风气和人们的价值观念,对自己不该做的事情远离,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顾初没想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居然被容时用这么一番大道理给教训了。
她看似不服气的大口大口吃饭,嘴巴鼓鼓囊囊一动一动,像极了受气河豚。
容时继续道:“除去我刚刚说的那些,用最实际的话来说,民以食为先,吃饭是人活着最基本的条件,这和我的身世背景并不冲突。”
顾初对他彻底无语了。
在她对容时的认知中容时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存在,但凡他开口,都是能长话短说绝对言简意赅,能用眼神表示的绝不开口。
今天,他颠覆了顾初对他之前的认知。
原来,他不是话少,他也能长篇大论,而且口才不错,能把别人堵得哑口无言。
翌日——
顾初跟着容时来到容家老宅,容家老宅在市中心一处开发区,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面积很大,起码有几千平米,应该是祖上留下的。
车上,两人一路无话,只觉气氛压抑。
顾初突然开口:“容时,放首歌来听吧!”
容时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他听到了。
很快,车里音乐响起——“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国要强 我们就傲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听着这振奋人心的歌曲,顾初顿时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好似下一秒就要上战场。
她今天是去见对方长辈啊,被影响情绪可不行。
“那个,我不听了。”顾初开口阻止。
容时关了音乐。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容家,管家接到通知早早就等在大门口,见容时的车过来,他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少爷您可回来了!”管家热情的给容时打开车门。
看到顾初,管家笑问:“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容时看向下车的顾初:“这是容家管家福伯。”
顾初对福伯礼貌勾了勾唇:“福伯好!”
管家客气的笑了笑:“少夫人您客气了,快快请进!”
管家跟在两人身后冲着里面高分贝大喊:“老爷!少爷和少夫人到了!”
容时和顾初并肩而行,在快要到大堂时,容时突然握住了顾初的手。
顾初一愣,扭头看向容时。
容时不用看就知道顾初会有意见,他道:“爷爷很精明,在他面前我们注意点。”
顾初没有说话,沉默已经代表了她的立场,这次她同意了容时的话。
两人走进大堂,容时对高堂上精神矍铄的容老爷子道:“爷爷,您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容老爷子目光落在旁边的顾初身上,对容时道:“曦之,还不介绍一下我孙媳妇?”
顾初这才知道,原来容时的小名叫曦之。
曦,阳光、生机、活力的象征。
可他似乎是沉闷的太阳。
容时看向顾初:“爷爷,这是顾初。”
顾初微笑着上前:“容爷爷,很高兴见到您,听闻爷爷您前段时间生病了,我特意去寺庙求了一串佛珠,爷爷戴上肯定能福寿安康。”
顾初说着从包包拿出早准备好的盒子打开递给容老爷子。
容时看到那熟悉的盒子眼角抽了抽。
居然用自己送的玉手镯的盒子装舍利手串?
她真会!
容老慈爱的拿起里面的舍利戴在手上,大笑:“哈哈哈哈·······丫头,你有心了!”
“臭小子!还有我们!”
容时回头,看到边上坐着的两个人惊诧了一瞬。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
容父冷着脸道:“你这臭小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和我们说一声就算了,怎么的?还不让我们见见儿媳妇!”
“初初,这是我爸妈。”容时对顾初道。
顾初第一次听容时如此称呼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给了容时一记‘我知道’的眼神,旋即笑着看向容容母。
“爸、妈,容时他和我领证没和你们说一声是他的不是,如今我们已经成了合法夫妻,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初次见面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只手镯和妈今天的衣服很配,希望您能喜欢。”
顾初手着就要摘下手上的镯子。
容母立刻伸手阻止她:“这我哪能要,我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儿媳妇,如今你人来了就够了,什么礼物都不如见到你。”
容母语气温和,顾初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为像容时这种世家出来的公子哥,父母会是那种古板严肃的存在,尤其是容时和她结婚也没告诉父母,她之前不想见容父容母也是担心容父容母会给她难堪。
却没想到容家人都很和善,甚至比普通家庭的公婆还平易近人。
容时道:“初初,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爸妈来这只为了见到你一面。”
容母拉着顾初的手道:“初初,我们曦之这个人性子比较冷,看得出你是个暖心的女孩,以后就拜托你了。”
容父反驳说:“顾初,容时他虽然性子冷但是个干实事的料,以后你遇到困难尽管找他,他不给你解决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容老爷子笑着附和:“对,跟我们说,我们替你抽他!”
顾初莫名有些感动:“爸、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