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钟晓欣就又问道:“怎么在肚兜上绣兰?”一般的姑娘家女红好的也爱在自己的衣服上绣花,四块肚兜全绣兰花,看着原主钟大小姐好这一口,可是名字又并没有兰字。
紫竹解释道:“小姐小时候身体不好,是我娘说贱名好养活,给起了个小名就叫蓝子。”后来钟大小姐觉得不太好听,就自己给改了“兰”字。
钟晓欣就点头,农村人老是讲究贱名好养活,钟晓欣这小名就挺村姑的。“是奶娘起的,这名还有谁知道?”
“并没有人知道,小时候只我娘叫过几年,后来小姐身体好了,也就不再叫了。”到底方氏是仆钟氏是主,蓝子竹子的叫着,不知道的以后方氏是钟晓欣的娘呢。
“叫苦菊今天别出门了,拉着那屋里两个说话,你去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收拾一遍,有兰花的全拿给了我。”钟晓欣说道,一边又把银杏要用到的银票取了一千两出来,虽然说不管什么布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不过谁让卢萧送来的银票全是千两一张的呢。“还有,再去买两面小些的镜子,可随身携带的那种。”
紫竹答应着,站起来,刚要往外边走,又给钟晓欣喊了回来,“那屋子里两个,知道是她们做的,多防着点,你可别去动手打人。”要不然打了草惊了蛇,对方知道肚兜不能用了,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紫竹听了,对秋怜冬梅两个人住的屋子呸了一口,然后又回头抱怨钟晓欣,“小姐我晓得的,在你心里,我是这么不知道事的人嘛?”
钟晓欣笑笑,她是怕紫竹恨起来失了理智,上手就去手撕,但最近钟晓欣刻意调教的多了,紫竹也知道遇到事得忍忍。可见以前的钟大小姐是太懦弱又没有成算,才会事事让紫竹个丫环来担事,养出来这冲天的泼妇脾气,生怕绮罗院吃了亏。
紫竹答应着,又要走,人都快踏出门了,钟晓欣第三次把人叫了回来。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钟晓欣倒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看紫竹回来了,就从怀里掏了几张单子给了紫竹,一张是200两的银票,另几张上却是字迹,只是这字歪歪扭扭的,紫竹一看就知道是钟晓欣的亲笔,钟晓欣吩咐道:“这个拿了给银杏,让她分不同的几家去采买些药材来,背着人点,当真有人问起,就只说是我要用的补药。”随后又掏了一个布包,显见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并递给了紫竹道:“银杏去药店时,再让她拿了这个给问问价。”
紫竹吓了一跳:“小姐,你身子还没好?还得吃药?这里又是什么?”说着,拆开布包一个小角,看了一眼,里面是药材三七。
钟晓欣就摇头,“你放心,我身子没事。”但这些药材是做什么用的,钟晓欣也没有再跟紫竹说,银杏丫头一向机灵,几个人里又是她最常出门,所以钟晓欣就不解释这么多了。
这次紫竹是真的走了。
把人和事都打发完了,钟晓失又坐回到了床边上,拿出了迟四昨天给写的内功心法来读,其实字她还是认得些的,只是以前学的是简体字,现在拿的全是繁体,她简繁转换起来没这么利索而已。钟晓欣把两卷内功心法各读了几遍,读的通畅了,才开始背起来。里面说了些什么内容,钟晓欣是不理会的,就跟2岁的孩子学三字经一样,反正我背过了,就有用,能受夸奖。
等到把柔阳心法背了小半卷的时候,紫竹又进屋来了,手里捧了三件肚兜和几块帕子,全是绣着兰的,上面压了一把剪子,看来是已经打发走了银杏,她就将钟晓欣带了兰的衣服都找了出来。
钟晓欣看到了紫竹动手绞碎了那三件肚兜,正要再绞帕子时,突然说道:“等一下,这帕子先给我收着。”
紫竹不满道:“小姐,你留这个做什么,万一让人发现。”帕子和肚兜是前面钟大小姐手绣,是一个花。
钟晓欣也说不好这帕子留下来可以做什么,只是突然这么一想,这帕子不像肚兜,大庭广众下也能拿来用的。还是将两块帕子收了起来,也不怕人发现,两块手帕直接往衣袖里一塞,看起来在袖中,其实早放到了丹田内府去,除了钟晓欣谁也拿不到,真正的袖里乾坤。钟晓欣又不由得想了下,万一真以后过不下去了,带了三个丫环出府,没钱了去偷个东西都不怕被人逮住的,查不到脏物啊。
这里钟晓欣对生活无限畅想着。
府中的另一端,钟2也正在进行无限畅想呢,看金桔进来了,放下画笔问道:“绮罗院那边真这样回话的?”
金桔答道:“刚刚秋怜来传的话,说是大小姐自服过了孙医婆的神仙丸子,身体大好了,还跟她们说,2小姐请的小宴一定过来。”
钟晓欣因为重阳宴上是被人搬着回来的,前天又中毒吐血,所以当然可以用身体不好来拒绝宴会,然而钟晓欣千金一掷买神仙丸子的事,如今在府里已经传遍,只是没几个人相信那真是钟晓欣自己的钱,只觉得是钟晓欣求了二老爷出头给她添钱买来的。既然她为了那药,自己都说有无穷的妙用,想来钟晓欣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浪费钱财,也得展现出身体已经大好的情况。
钟2不由得就笑了出来,又提起了画笔来,一边在纸上描描画画的,一边说道:“这些时日,到底有了一件顺心的事情了。那郑姨娘也该死,什么时候下毒不好,非要和我的……总算那孙医婆的神仙丸子好用,才没有误我的事。”
说着就又顿了顿,“那孙医婆什么来路,怎么以前在京中也没有听过她的名声,她那药当真好用吗?”
钟2这是问的金桔,司琴和知书虽然是大丫环,但像这种外门邪道的医婆似的人物,还是江湖出身的金桔懂得多些。
金桔也只能说道:“当初是二太太请了来的,一百两银子买她二个丸子,大小姐确实服了药就好了,但到底是什么药,并不知道,这也是钟家二房上不得台面,没有法子了才请的些外人杂七杂八的人。世子夫人是请得太医院的太医看的药,那开出来的药再好没有了,小姐实在不必去理会那种江湖医婆。”
金桔这样说,钟2又是一股气憋在胸口,她自打看金桔不顺眼之后,金桔无论说什么都格外的不中听。“太医又怎么样,反来复去就说是郁气于胸,如今喝了多少副药,母亲也不见好。”钟家大房是拿顺义伯府的帖子,请的是太医院的太医看病。自从落水事件白氏病倒,到现在快一个月了,白氏却是病的越来越重,钟2不说是自己“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累得白氏精神抑郁,却觉得是太医院太医开出来的药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