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浑身一颤。
忽然我搂紧他:“不,我不要你去,我怕你去了就不回来了!”
他摩挲着我瘦弱的肩,宠溺地说:“傻姑娘,我怎么不回来呢,你还在这里呀。”
“不不,万一那个蕊儿姑娘缠住你了,你就来不了啦,我怕,我怕。”我哭成了泪人。
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那么爱他,那么怕失去他,我感觉我和他已经融为一体了,他要和我分开就像骨肉分离般的疼痛。
“那我们一起回去。”
我怔住了,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愿意带我一起回去?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你知道她怀孕了,你回去是处理这件事啊,我跟着好吗?”
赵凌云低头看着我,坚定地说:“好。”
我又流泪了,这次是感动的泪。我道歉:“老公,刚才是我不好,我自顾我自己发泄,根本没考虑你的感受……”
他温柔地给我擦泪,宠溺地说:“为夫任何时候不会怪罪娘子,娘子说的有道理,我不该只顾自己,我考虑不周。好了,咱不说那个了,咱们回去交代一下就动身。”
我问:“费文仲那里走得开吗?”
他说:“暂时没事,我手下有人操作,我们速去速回。”
我又激动起来,问他:“那我们穿越到大宋哪个时刻呢,早了晚了都不合适对吧?”
赵凌云微微一笑,正要说话,他手臂上的黑色带子急闪了起来,我心里一慌:是地府发来的紧急召唤。
他眉头一皱,马上和我说:“香香,地府有急事,让赛潘安过来带你回家,我得速速回去。”
我说:“没事,你快去吧,我开车几分钟就到家了。”
他不肯,自己速拨电话喊来赛潘安,等他过来才去地府了。
赛潘安问:“这老鬼又去地府了,地府最近不太平呀。”
我心里乱乱的,“不知道地府出了什么事,把他招来招去的,唉,看来人活着跟死了一样不得安宁。”
赛潘安缓缓发动车子载着我往家走,拖着长腔说:“所以啊,上天当神仙最好,要不都说快活似神仙呐。”
我一仰下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就想和我老公日日月月年年岁岁守在一起。难道你不想和小兰这样?”
赛潘安立刻严肃起来,他说:“兰兰是凡人,只能陪我一段,我的尽头还是上天入仙职。”
他说的是。我问:“那我们做的功德可不少了,离你飞升天界还有多少功德呀?”
他笑了:“这才是沧海一粟,你慢慢熬吧。”
我摊摊手:“我无所谓哦,是你慢慢熬吧。”
他笑笑,“我会熬到兰兰寿终正寝的。”
我心里一阵感动,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兰兰人老珠黄步履蹒跚的暮年时刻……我有些不适。
我问赛潘安:“你真的愿意陪着兰兰走完这一生?如果兰兰老得一头白发,满嘴没牙,你还会爱她吗?”
赛潘安又没正形起来,“等等看吧,我也想知道答案。想想我还是貌美如花,她老态龙钟,肯定很有意思吧哈哈。”
“你们会生孩子吗?”我看向赛潘安。
赛潘安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笑了:“不会,生孩子是你们凡人的事,我是仙家,怎么能跟你们凡人生孩子呢。”
“但是兰兰想吗?”
赛潘安严肃起来了,“她要是想就不会选择爱我了,当然,如果她有了新的选择,想像你们所有女人一样生儿育女做家庭主妇,那我祝福她。”
我有答案了,低声说:“我祝福你们。”
赛潘安沉声说:“我很愧对兰兰,让她受了很多委屈,连和我说话都得偷偷摸摸,更别说给她名分了。”
我说:“你是对不起兰兰,我希望你早点给兰兰一个交代。”
赛潘安抿住好看的嘴唇,说:“我会的。”
“咦,怎么还没到我们村的路口?”我忽然看着前面的路问。
赛潘安放慢车速,左右看看说:“我们没走错路啊。”
“哦,看到了,在前面。”他又加速。
我嘀咕:“光顾说话了,忘了看路,前面拐弯减速哈。”
我们的车慢慢拐入通往村里的小路,徐徐前行,我们又聊起了天。
我想起下午美花嫂子的事,就问他:“美男子,你说新房子真的能被人下手吗?”
赛潘安说:“能啊,有些匠人就能用邪术给房屋主人下咒,根本不用多高的手段。”
“比如呢?”
“比如把女人沾染了经血的卫生巾,刀子,骨头,牙齿指甲包一起放在房梁上,这就能使房子主人祸事连连或者生病。”
“啊,这么灵?”我脊背发寒。
我说:“明天我告诉美花嫂子,干脆你上她房梁上看看吧,万一是被下咒了就把东西拿下来,调查一下是谁再害他们。”
赛潘安答应一声。
我再次惊问:“美男子,咱们怎么还没到村口?”
赛潘安怔了一下,迅速踩了刹车,他嘱咐我:“你坐在车里别动,我下去看看。”
他下去看看立马回来了,我开始紧张了,问他:“什么情况?”
赛潘安说:“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不可能的,鬼打墙还能迷惑住我们?”我鄙夷地说。
赛潘安低声说:“不是一般的鬼打墙,是有人设置的,我的修为都穿不透这阵法。”
“什么,我们在阵法里了?”
“别慌,我们静观其变。”
我说:“我叫黄小爷过来。”
说着拿出电话打给黄小爷,哪知道,手机根本没信号,我接着又打给赵凌云,照样打不出去。
我这才知道我们被牢牢锁进阵法里了。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问:“你觉得这是谁干的?”
赛潘安说:“很快就知道了,准备应战,你机灵点,能跑就跑。”
我点点头。
“哗”一声海浪般的呼啸声隔着车玻璃震得我两耳生疼。
紧接着一波海浪从天而降,瞬间我的车就成了一叶小舟般漂浮在了海浪里,刚才的路和两边的田野都成了一片汪洋。
“啊,这怎么回事……”我惊叫。
赛潘安拍拍我的手安抚我:“障眼法,没事的,别慌,一定别慌,是人是鬼很快就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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