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还抱着那五个金元宝睡得香甜,香香就在外面叫门,赵凌云下床开门。
兰兰跐溜钻进来,把怀里的五个金元宝往我床上一撒,说:“香香姐,我不要了,昨晚上做了一夜噩梦。”
我揉着眼睛问,“做什么噩梦了?金元宝还能害你做噩梦?”
兰兰苦笑,“可不是嘛,就是金元宝闹的,我做了一个又一个金元宝被人抢走的梦,在梦里,我痛不欲生,我还自杀两次,一次是上吊,一次是拔刀自刎……哎呀好痛苦啊!”
我哈哈笑了,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没福气。”
兰兰噘嘴叹息:“我就是没福气嘛,也许我这辈子就拿得动25万块钱。”
我笑着说:“那好呀,以后不用再分钱给你们了。”
兰兰不从:“那不行,钱还是得分给我们,我们不拿过来,存在你那里。”
“哎兰兰,你说你一大早跑到姐夫屋里像什么话,赶紧给我回去。”赛潘安过来一把攥住兰兰的脖颈。
赵凌云这个姐夫尬笑着说:“兰兰来有事。”
兰兰撒娇着扭过身捶他,“你不也来姐姐屋里了,你也该打……”
“她不是我姐姐,是我女弟子。”
“现在就是你姐姐。”
俩人打闹着出去了,我躺在床上笑出了鹅叫。
赵凌云低头看着那一堆金元宝,问:“这个放哪,咱们今天得和龙太子夫妻俩告别离开长白山,你的聚阴珠没了。”
我这才想起,吃了今天这一粒就没了。
再说长白山也玩的差不多了,吃的差不多了,不能过多叨扰人家。
我呼地坐起,抱起那一堆金元宝说:“老公,那你说把这宝贝放哪?”
赵凌云说:“放行李箱就行了呗。”
我问:“万一被人偷走怎么办?”
他眉毛一扬,“有人敢偷鬼的东西吗?”
我眼珠一转,哈哈哈笑了,就是啊,人敢偷鬼的东西?
我不再纠结了,把那十个元宝包好塞进了行李箱。
我们告辞的时候,龙太子和媚娘当然很不舍,我答应等他们孩子出生再来,他们才高高兴兴地送我们下山。
我们开车从长白山往南走,去赛潘安他们说的那个“鬼村”一探究竟。
其实就是想给我找聚阴珠。
赵凌云开车,赛潘安坐在副驾驶,我和兰兰坐在后面聊八卦,兰兰说狐大公子那个未婚妻一看就不是善茬,狐大公子早晚得在她那里摔跤。
我正吃着一个长白山上的杏,把杏核往一张纸里一吐,说:“一物降一物了解一下。”
兰兰说:“就是,这个世上是有报应的,看看狐大公子对自己亲兄弟下手,能有好嘛。”
我们正说着我电话响了,正是狐大公子的未婚妻迪娜。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冲兰兰嘘了一下,摁下接听键,“哎呀香香,你们走了,我说今天和大公子请你们吃饭呢。”
我礼貌地说:“迪娜小姐,太客气了,那天已经一起吃过饭了,谢谢你的美意。”
那头还道歉:“我真的没想到你们走这么急,我以为你们这么远来了会多住些日子呢,我和大公子忙内部的事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了,一问姑姑说你们刚走,太遗憾了。”
我笑笑说:“没事没事,下次再说。”
迪娜说:“那只好如此了,香香,过些日子我可能会去麻烦你哦。”
我想起她在那次饭桌上说的话,就应付:“什么麻烦呀,有事尽管吩咐呵呵。”
“呵呵那可不敢,请你帮忙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又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我冷笑:“狐王这未过门的儿媳妇可能要搞大事情哦。”
兰兰问:“她想让你帮她什么忙呢?”
我说:“她毕竟是狐狸呀,人间的事她不得找个人了解一下嘛。也或许,她想来咱们平原做生意。”
“哎前面什么情况!”兰兰眼尖指着前面叫。
我凑过去看前面,这是通向一个村子的路口,路口聚满了身着秧歌服的中老年妇女,她们正在卖力地跳着广场舞。
旁边有座庙,庙门口放着鞭炮,一群一群的人涌进庙门里去。
车子过不去,赵凌云只好停车,我和兰兰下车打听情况。
原来今天是这个村的槐仙娘娘庙会的日子,村里举行了祭拜仪式。
老话说,遇庙得拜,何况我也爱凑热闹。我就让赵凌云和赛潘安在车里等着,我和兰兰进去烧柱香。
他俩一个鬼一个妖自然不能进庙,就嘱咐我俩小心点,别被挤着,快去快回。
我和兰兰冲她俩说句“啰嗦”就随着人群走进了庙里。
一进庙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虽然有人气和香火气覆盖,我还是嗅到一股阴气。
我抬头去看庙堂里坐着的槐仙娘娘铜像,她慈眉善目,跟别的女神仙相貌没什么差别。
可是我装作上香又走近她几步,那阴气更重了。
难道,这座庙里供的是鬼?
我和兰兰上了香一起走出庙门,我悄悄问兰兰,“你觉出这个庙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兰兰说:“那个打扫庙堂的女人真丑,又丑又凶,简直是巴黎圣母院里的女版敲钟人。”
我苦笑,“真是对牛弹琴。”
“啊,什么呀香香姐,你发现了什么?”兰兰压低声音问。
我说:“到车上说。”
车门一关,我就凑近赵凌云和赛潘安说:“这个庙里不对劲,有阴气。”
“嗯?”赵凌云手扶着方向盘扭头看向那个庙。
他说:“我去看看。”
我立马说:“我跟你一起。”
赵凌云隐匿了气息,和我手挽着手进入庙里,我领着他直接来到庙堂,他只看了一眼那个娘娘铜像,就拉着我往外走。
也是刚才兰兰那番话,我注意看了一眼庙堂外面打扫卫生的人,正好她抬头,我看见了她的全脸,我跟见鬼一样浑身一寒。
这是一张我见过的最丑的脸:眼凸嘴瘪,满脸横肉,嘴还歪向一边,两只门牙呲在嘴唇外。
其实令人身上一寒的还不是她长得丑,是她身上那股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