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朝我们车旁走过来,我忙开车门,下车迎她。
“你就是香香大师啊,早听说香香大师年轻貌美,堂口开得无人能比,真心敬佩!终于见到大师了,真是荣幸得很呐。”她双手抓住我不住地称赞。
我和她握手寒暄两句就说:“大娘,叫我香香就行了,咱上车说话吧。”
她会意地上了车,我们在车里聊起了私话。
我问她:“大娘,你觉得小玲两个妹妹死得诡异吗?”
“吴奶奶”苦笑一下,说:“香香姑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觉得那两个小丫头死得蹊跷。
小玲知道,她两个妹妹虽然不被爸妈疼爱,吃得糙穿得破,还天天挨骂被咒,但越是这样的孩子长得越壮,生病不用看就好了。
就在半年前,小玲在外打工的父亲忽然回来了,他回来就跟小玲母亲带着俩小闺女出门了,还故意让全村人都知道两个丫头生病了,带她们去城里看病。
没几天两口子回来了,说两个丫头死在医院里了。不到两个月,就听说小玲母亲又怀孕了,还听说这一胎是男孩,两口子高兴得不行,小玲父亲也不去打工了,在家照顾妻子。”
她说到这里看看小玲,“这孩子就几次去找我,说她妹妹没死,她俩一到夜里就叫她。我们是邻居,我了解这孩子,这孩子不是做梦,也没撒谎。
再加上我自己心里也犯嘀咕,就想去她爸妈屋里看看,他们严守死防着我不让进,我就觉着这事不简单了。
我也不多说了,香香姑娘你本事大,想办法进他们屋里看看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看看小玲问她:“大娘,小玲说她天不亮就坐上车出门了,这都下午了没回家,她爸妈找她了吗?”
“吴奶奶”说:“这夫妻俩今天一早也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也许又去医院检查胎儿去了。”
小玲答话:“姐姐,我爸妈不会找我,我们姐妹三个从小不管去哪我爸妈都不找,我妈一生气就说,你们怎么不死!”
我心揪着看向小玲,她脸上没任何表情,看来对此她小小的心灵早麻木了。
兰兰小声说:“香香姐,趁她爸妈不在家正好,赶快去她家看看那,也去她父母屋里看看。”
我说:“对,咱们赶快去。等等,万一她爸妈回来了遇上咱们,咱们就撒谎说在路上遇到独自出门的小玲了,送她回家来。”
“吴奶奶”说:“行,让他们知道你是香香大师可不得了,我他们都防着呐呢。”
我们由小玲领着快步朝她家走去。
小玲家也是几间破旧的石头房子,破败的院子,院子里养着鸡,还有几只羊。
鸡和羊看见小玲回来都叫着朝她跑过来,看来是都饿了。
小玲麻利地钻进厨房,给鸡撒在地上一把玉米粒,给羊拌了一瓢饲料,才领着我们回她屋里。
小玲只有她屋里的钥匙,没有她爸妈屋里的钥匙。
我们可不能随便撬锁进屋查看,我看看赛潘安,只有让他变换了进去。
隐身的赛潘安责无旁贷,没好气地朝我和兰兰说:“扭过头别看我!”
我和兰兰立刻扭过头。
我心说:谁还没看见过你现原形的模样啊!
“你们是谁呀,怎么在我家!”忽然一道愠怒的声音从院门外面响起。
我们都惊了一下,扭头看过来。
一个面容沧桑,一脸阴气的男人推着一辆摩托车进了院门,摩托车后座坐着一个长相尖刻,眼神狠戾的女人。
她也大着肚子。
“吴奶奶”赶紧笑眯眯地上前解释:“小玲妈,这两位姑娘是好心送咱们小玲来了,她们在路上看见咱小玲一个人,心疼她,就开车捎上她了。哦你俩这是干啥去了呀,也才回来。”
小玲赶紧怯生生地叫了声“妈”,懂事地跑过去接过妈手里的包。
这夫妻俩警惕地看一眼“吴奶奶”,再看着我和兰兰脸色也没丝毫好转,只是礼貌地说了句:“你谢谢你们了,进屋喝水吧。”
我笑笑说:“不用了,孩子送给你们大人了,我们就放心了,再见。”
“再见。”小玲妈一脸厌烦地瞥了我一眼。
“吴奶奶”也跟着我们走出他家院门。
小玲不知所措地追了出来,后面她爸爸闷声吼她一声:“回来!”
我朝小玲使个眼色,示意她回去。
她看着我点点头,乖乖地跑回去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她妈妈尖利的声音:“你跑哪去了……跟你说不许带人来家,你狗脑子啊!”
我不寒而栗,真心心疼小玲造就在这样的家庭里。
走出她家来,我们和“吴奶奶”告辞了,走回我们车里,等着赛潘安带回消息来。
一坐进车里兰兰就吐槽:“香香姐,小玲妈那个女人我看见就不寒而栗,那眼睛里像藏着针夹着刺,不用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
我耸耸肩,“我看见她下意识捂住肚子了,我怕我孩子看见她吓着。”
“跐溜”赛潘安滑进车里,他吐了一口气说:“你们估计长这么大没听说过这么惊悚,这么变态的事情。”
我和兰兰张大嘴,屏神静气地盯住赛潘安等他说。
赛潘安说:“小玲两个妹妹都埋在她爸妈屋里,就在他们的床底下埋着!”
“窝草!”
“魔鬼!”
我和兰兰失声尖叫。
赛潘安摇摇头,“怪不得小玲每天都听到她两个妹妹在她父母房间里叫她。而且,为了压制魂魄,他们还在埋女儿尸体的土上泼了黑狗血,这样她们的魂魄就出不来了。”
“杀人恶魔,必须报警,我这就报警!”我骂着拿起电话。
赛潘安止住我:“你等等,你有什么证据孩子是他们杀的?”
我气得浑身哆嗦地叫:“尸体埋在他们床底下还不是证据吗?”
“要是想他们说的,当真孩子在医院病死了呢,他们说舍不得孩子就埋在屋里了呢?万一打草惊蛇了,小玲说不定也难逃噩运。”
我怔住了。
想想万一他们早买通了哪个小医院,说孩子是在他们医院病死的,像赛潘安说的他们替自己狡辩是舍不得孩子就埋在屋里了,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我问赛潘安:“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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