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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黄雅琴刺入毫针时,一阵冷声顿时从外而入,众人转身一看,竟是早已换好白大褂的姜若云。
只见其穿着一双红色平底鞋走进了急症室,可叶诚却愣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啊……叶老师……出血了……”
一抹鲜红色的鲜血顿时就从老人的三阴交汹涌喷出,这一喷,不光喷的黄雅琴满脸的血,就连站在一旁正准备替她敷药的楚嫣也没有幸免。
叶诚眉目微皱,顺势低声说道:“那个女人,会不会伦骨?”
他自然是在叫姜若云,如果刚刚不是姜若云的那一声喊叫影响了黄雅琴的判断,老人家此时也不会大出血。
“女人?叶赢天,你就是这么叫你老婆的吗?”姜若云听了叶诚的这一句话,顿时就火冒三丈了起来。
要放在以前,她借给叶嬴天几个豹子胆这小子都不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也不知道这两年他是经历了些什么,竟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只是,就算姜若云再瞎,他也知道叶诚这是在救人,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快要不行了的老人。
但……为什么会是叶诚在救人?
她可是记得,叶赢天在m国的时候,就连自己包扎伤口都是不会的。
“我会……”沈古稀见罢,顺势上前欲接替叶城的位置,可叶诚却看了一眼沈古稀,继而又对姜若云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个老人是因你进门没轻没重而导致大出血的,如果她因为这个去世了,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好受,沈老,麻烦你,带着你的人全部出去,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我们没有办法扎针救护。”
沈古稀顿时老脸一红,这的确也是他的疏忽,他是想看看叶诚到底还要给他什么惊喜,自上次白凤臣亲口告知叶诚竟用处了龙脊灸后,沈古稀一直都在暗自叹息没能亲眼看见,这一次也是,若不是他没听从叶诚的话,这老人也不会……
“院长,他……”那接诊医生见院长都得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挺熟教训,顿时也有些不服气了起来,但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古稀那一双哀怨的目光给驳了回来。
“我来就我来。”姜若云冷着一张脸,随即顺势就撩起了袖口,一只手摸着叶诚的手背,另外一只手,则沿着叶诚左手下方三寸慢慢的往上提。
这一手法叫做托骨,也叫做伦骨,以其姿势有些像伦圆而得名。
紧接着,沈古稀又看了一眼正准备替老人重新施针的叶诚,最后还是带着那名接诊医生离开了急症室。
“院长,您……您为什么要听那个男人的话?我的手可都被他废成这样了啊,还把急症室借给他?”接诊医生在和沈古稀走出急诊室之后,连忙上前,和沈古稀打起了报告来。
沈古稀此时脑中依旧都是叶诚即将要扎针的画面,倒觉得一旁正在喋喋不休的接诊医生有些剐躁了,随即停止了脚步,转身皱眉,直指着接诊医生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别说这个急症室借给他,这家医院要是我的,我把医院给他我都肯,一个急症室,一张床,你用得着跟他争?还有你这手,这样,你也别说我不公平,如果真是他叶诚胡搅蛮缠没有道理的打伤了你,要报警要怎么样随便你,现在,我去监控室,你别再跟着我。”
沈古稀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监控室,他当然不是想要去看当时的视频,而是站在监控前,看着此时在急症室所发生的一切。
“叶老师,这药……”这时,楚嫣捧着一堆烧的滚烫的药材,有些艰难的对着叶诚问道。
叶诚抿了抿嘴,低声说道:“我扎下第一针的时候你就敷上去,记住,这一堆药材逐个叠加,在双手空出来的地方,其余皮肤不要沾染。”
楚嫣点了点头,说实话,她也没有看过谁确诊骨裂不照x光的,而叶诚长得,就不像是那些很有经验的医生……他又是怎么,确定这个老人是骨裂的呢?
“她是骨裂,你扎这几个穴位干什么?”
姜若云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洋医生”但她也知道,在中医论述中,这穴道和骨裂,没有半毛钱的必然联系啊。
“我看我真是疯了,我干嘛陪着你浪费时间?叶赢天,我告诉你,现在老人最需要的,就是进手术室。”
姜若云越想越不对,只是那一双手,却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老人的腰间。
叶诚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姜若云,而是直取五根毫针,单指直屈。
这每一根毫针,几乎都是不偏不倚的扎入老人这几个穴道的中央,力道也在叶诚的把控中,更难能的是,刚刚被黄雅琴扎的喷血的那一处穴位,也在叶诚将毫针扎入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好……好一手五指针,这小子,还真特娘的让人大开眼界。”
在监控室内,沈古稀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一套五指针虽说不是什么古时传下来的医药典籍,也不是什么医药孤本,但想叶诚年纪轻轻,却已经练的那么娴熟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想他沈古稀自三十岁练就五指针,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能够正常使用而已,但要和叶诚刚刚那五针比起来,他却是望而却步啊。
要知道,练就这个五指针,首先就要将几百个穴位背的滚瓜烂熟,不光如此,下针要稳,落针要狠,捏针要准,但叶诚竟能直接跳过捏针,连穴位都不用探一下,这自信,自是沈古稀所不能比的。
但他也知道,要练就这种身手,叶诚必定在幼年时吃了很多苦。
看着叶诚那俊朗的面容,沈古稀抿了抿嘴,转身就又回到了急症室,将刚刚施完针的叶诚给叫了出来。
“叶老弟,这老人……”
“消渴症。”
沈古稀这话还没说出口,叶诚就开口回道。
沈古稀虽不主中医,但对这穴位的门道却也非常娴熟,的确,骨裂和扎针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就在刚刚,老人面色微黄,瞳孔涣散,再加上在急症室内她就已经开始尿失禁了,再加上老人的血压也开始逐渐攀升,这是消渴症的典型症状。
是的,在那时,老人的糖尿病就已经很严重了,只是恰巧,就是在叶诚为其准备治疗腰间骨时恶化了。
而这个时机,恰恰是叶诚能够诊治她的最好时机。
叶诚不想放过,所以,就干脆让那些女人们都留了下来,让她们去医治老人的腰间,而自己,则控制老人体内的血糖和血脂。
不出意外的,这血糖和血脂算是稳住了,只是叶诚在替老人扎针的同时,却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病症,那就是老人已经开始慢慢的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她的大脑意识层一直在慢慢的退化,如果不治疗延缓退化时间的话,那恐怕她坚持不了几年。
“这消渴症,可是全世界最贵的病,我刚刚听小刘说,哦,就是那个接诊医生,这老人家,是自己放弃的治疗?”沈古稀一边陪着叶诚洗了个手,一边问道。
“哟,这不是我们的叶老师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生了什么暗病不感让人知道?”
这时,走廊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男声,而后,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裤头上还悬挂了一根铁链的男人,就这么直接走进了叶诚的视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