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也没回答,自顾自的松土。
“我阿爹就让放一垄,说先试试这种子,看看发芽后什么样子,我阿爹还说了,下个月谷雨前选好种子,他又不傻。”
人们纷纷点头,选种子这事,还这么细心,真是厉害。
“这种子是买的哪里的,到时候告诉我们一声啊,我们也去弄些,咱们一起弄个好收成。”
“对呀对呀,以后一起帮着收,这样快。”
“好嘞,小颖记着。”王惠颖笑道,天真浪漫的笑容,温暖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
磨难过后,尽是福报。
“老头子,你怎么了?”
这时,一声惊叫,将在场的人纷纷吸引了过去。
只见之前那个辉哥,瘫倒在地上,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翻着白眼,脸『色』铁青,双腿不停地抽搐。
他的媳『妇』儿跑过去,抱起辉哥的头,使劲的掐他的人中。
“中暑了吗?”
“放屁呢,现在什么时节,还中暑!饿昏了吧你!”
所有的人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都向着他跑了过去。
叶诚离得最近,蹲下身子,一只手把在辉哥的手上,另一只手开始检查他的眼睛,嘴巴。
“帮忙,掰开他的手,别一会儿掐死自己。”叶诚指挥道。
有两个村民赶集蹲下,一人掰着辉哥的一只手,而他媳『妇』也不掐人中了,抱着他的脑袋,用自己粗壮的大腿夹紧。
“行不行啊兄弟,要不咱们赶紧带他去乡里的大夫那里。”一个人说道,辉哥的媳『妇』也一脸焦急的看着叶诚。
另一个人不耐烦的说:“你别说话了,叶兄弟什么不行,我后邻中风了,也是叶兄弟治好的。”
“这么厉害?”
“要不是生逢『乱』世,他早就成了扁鹊华佗一样悬壶济世的名医了,可怜现在吃都吃不饱饭。”
叶诚没说话,他检查一遍后,忽然站起身来,穿过人群,来到刚才辉哥劳作的地方。
“这是什么?”叶诚皱了皱眉头,其他人也过来几个瞧着。
有人张了张口,痴痴的对着身边的人小声说道:“这是尸体?”
另一个人也张了张嘴,不敢说话。
只见这里面有一个小坑,似乎是当时辉哥挖出了异样,因为好奇便接着挖,挖出了一个小坑。
坑里有一只干枯的手,这只手已经变得乌黑,而且已经干巴皮包着骨头。
叶诚稍稍蹲下,闻到了一股恶臭。
“是中了尸气!”
叶诚立刻向着辉哥走过去,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说道:“谁家带孩子来了,要男童,撒泡童子『尿』!”
“我,狗蛋,过来,撒泡『尿』。”一个人大喊道。
叶诚看了看辉哥的脖子上还有一条『毛』巾,便拿了下来,递给那个人,说:“撒这上面。”
“怎么回事啊,我老头子这是怎么了啊?”
“别急,沉埋在地下的尸体一『露』出来,暴『露』在空气,有时候会有尸气散出,尸气攻心,就会这样,能治好。”
“来了来了,童子『尿』来了。”
叶诚接过这条『毛』巾,摊开后放在辉哥狰狞的脸上。
“拿开!”辉哥奋力地挣扎,似乎很难受,但是双腿的抖动频率小了很多。
“摁住了,否则他死定了。”叶诚说道,特地看着辉哥媳『妇』,生怕她一个不忍心,拿下这条『毛』巾。
叶诚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针,这是平时他缝补衣裳用的,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将辉哥的衣袖撸上去,到了肘关节那里停下。
叶诚搓了搓,找准了一条血管,快准狠的扎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然后叶诚拔出绣花针,俯身用嘴巴开始吸了起来。
过了十几秒,叶诚迅速扭头,吐出了一滩黑血。
“休息一会儿吧,一会他就醒了。”叶诚说道。
一个人惊讶的说:“这就好了?”
叶诚也不说话,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个水袋,灌了两口,漱漱嘴吐了出来。
“天黑了吗?怎么这么臭!”辉哥沉闷的声音从『毛』巾下面发出。
辉哥媳『妇』拿开『毛』巾,看到她老头的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有一些青『色』。
“你可吓死我了!”辉哥媳『妇』哭诉着,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去。
叶诚对着众人说道:“尸体见了光,也没多大危险了,咱们帮忙,把它挖出来烧了,也避免瘟疫横行。”
众人一听瘟疫两个字,顿时怕的冷汗都出来了。
以前他们只要见到有人的尸体,都会齐心,把看到的尸体好好安葬。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天灾过后,很容易出现瘟疫。
“如果不挖,辉哥家的地便少了种植面积,而且尸体会污染这里的土地。”叶诚说道。
说完,叶诚开始拿农具小心的挖土,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去,帮他挖土。
在众人的努力下,这具干枯的尸体被挖了出来,人们用树枝架着挪到了路上,都避免着碰到这晦气的东西。
他们捡拾柴火,将尸体抬到上面,然后一把火烧了,又帮着辉哥把那部分土地挖了出去,在其他的地方挖土补了回去。
“叶兄弟,你懂得还真多啊!”
叶诚解释道:“这个没什么,幸亏有童子『尿』,要不然他气血不顺,可不好说。”
叶诚知道,除了童子『尿』,他还可以把辉哥脖子的气管割开一点,让他能够呼吸,只是在田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回去会耽误时间,只好用了这个土办法。
王惠颖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她虽然是孩子,但是尸体这东西已经见得太多了,并没觉得害怕。
众人做完这些,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田地里。
“阿爹,种子都填好了。”王惠颖说道。
叶诚回头看了看身后,说:“那我们先走吧,明天再来。”
叶诚他们收拾了一下,背起竹篓准备回程。
“叶兄弟,谢谢你啊。”辉哥虚弱的说道,他的脸煞白,嘴唇也干的破了皮。
叶诚冷冷的说道:“回去后别洗澡,拿绣花针刺破自己的脚指头,记住是小指,应该会有黑血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说明你身体无恙了,多休息,没什么忌讳。”
辉哥想要起身,可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说道:“老婆子,快跪下给恩人磕头!”
叶诚摆了摆手,说:“不要这么客气,希望以后我们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能够挺身而出。”
“一定,一定!”他媳『妇』谨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