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在场人虽多，氛围突然静谧无几。
然后。
不知是谁最先让开了身位，挪出一条通往训导处的路径。
叶司音权当没听见，径自越过向前走去。
滢滢勉强挤出笑意，似乎是某种决心的催使，“等一下好吗？不会耽搁太久。”
叶司音依然没有停下，甚至连关注的兴致都没有。
“叶司音，来一下好吗？”舒厌厌看不下去，挡住了叶司音的去路，同时也引来一探究竟的学生纷纷侧目。
“叶司音。”滢滢并不注意这么多，或者说她就是在刻意忽略。她主动挽住了叶司音，却被叶司音抬手甩开。
滢滢强挤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衬映在苍白的脸颊上愈发楚楚，环顾过整间训导处各色的神态，她突然发问：“让我猜猜大家都在想什么……对付我很有办法，如果牵连进他，这位美院大费周折引进的天之骄子，你们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吗？因为他是——”
始终未开口的校长扬声打断，“进来说，无关的都出去！”
拥挤的训导处稀稀落落散了大半，甚至连地中海都不够级别留在这里，悻悻地带上门出去了。
关门一刻，滢滢又笑了起来，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姣美，“叶司音，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漠？刚才的事难道你忘了吗？”
叶司音偏头，眼里透着不解。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试图嫁祸他，他以为和舒厌厌和解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没想会变本加厉。
舒厌厌同样不解滢滢为什么会这么说。短暂相处就发现的规律，叶司音尤为喜欢踩点。九点的课，八点五十九准时出现。两点的课，一点五十九出现。如此循环往复。他分明是刚来，和滢滢在更衣室的时间对不上。
那么，滢滢在……嫁祸他？以自招污点的方式嫁祸他，代价不免太大。人言可畏。
谁都没有先开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刚才你吻了我，还有我不想明说的事，难道你就忘记了吗？”滢滢的声音清脆，掷地有声，似乎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
听到滢滢的话，舒正燮神情复杂，面露不悦，似乎在气恼女儿没有听他的话。
叶司音的眼底愈发冰冷，“希望你不要自毁名节去做些蠢事。”
“蠢吗？陷入情爱的人都神志不清，恐怕犯蠢的不止我，谁没有过呢？！”滢滢眼底幽沉，并不是看向谁，带着欲说还休的泪滴落。她抬手擦拭间，衣袖下的淤青与疤痕新旧相间，多到触目惊心。
“叶司音！”
舒厌厌有些无法忍受，别开了看向滢滢袖口的目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为什么要自招污点，那会毁了她！滢滢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自毁名节？”
“我没有做过，最近都没有没有碰见她！”叶司音字字清晰，“我想你们该问的是她。”
滢滢泫然欲泣，满目皆委屈，“你说没有他们会信，我说的谁会信我？看看这世界多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