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小子，叫姐姐！别一天没大没小的成吗？”
“算什么姐姐啊，你不就比我早睁眼一分钟吗？！没准护士抱的时候记错时间，舒厌厌你还得尊称我一声哥哥！”
舒母听不过推了舒一诺一把，“熊孩子，拜托你姐出门一趟不会好好说话吗？”
舒厌厌预见性地看向老舒。
果然。
老舒自认为公允地评判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别管他们。”
“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假设我现在正常走在斑马线上过绿灯被撞，怪我不该出门走路吗？”舒厌厌有些气不过地反问道。
老舒看了她一眼，脸色沉了沉，又不好发作。
再说又是吵架的前奏。
舒厌厌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拿起钥匙和手机，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天色暗下去，迎面吹来凉薄的风，使这暑天有了点生气。
快步走出小区，舒厌厌的嘴角有着反讽笑容。呵……早该习惯的不是吗？哪怕有客人在场，也没有妨碍老舒偏爱他的好儿子。
舒厌厌点开微信，同叶司音发送道：“看到没，你输了。”
叶司音：“好戏才开始，别急着下定论。”
舒厌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没再回。
她快步走向便利店。为了让舒一诺那臭小子闭嘴，她特地叮嘱店员恒定低温外送，自己则拎着矿泉水折返家中。
进门，她挑出了自己的那瓶，将包装袋一起递给了叶司音。
返身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叶司音将包装袋原封不动地递了回来，“重买，要冰的。”
“好。”
二度折返，遭遇故技重施。叶司音：“太冰了，拿去重换。”
虽然是说好的试探。舒厌厌还是想捉弄一下叶司音，让他无从挑剔，便将附近几家便利店所有型号所有不同温度的矿泉水悉数叮嘱外送。反正最后清账还是他自己出。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他存心故作挑剔的程度——
第三次被退还。叶司音：“我突然不想喝水，也不知道想喝什么，你一直去换，见到包装也许我能想到对的那款。”
于是，就有了舒厌厌往返于便利店和自家的第四五六七……次。
第八次折返回家，舒厌厌鼻翼有细密的汗，家里仍一切如常，尤为老舒在下棋毫无反应。回房间以冷水拂面，她忍不住怀疑她在捉弄叶司音的同时，他也在捉弄她，假借试探。
擦去脸颊水渍，舒厌厌冲回客厅，准备找他兴师问罪。
然后。
叶司音示意她去留意棋局近旁。
顺着他目光之所在，舒厌厌看了过去。老舒仍在下棋，看似专注，仔细留意才发现，他将要出的顺序颠倒，反被‘将了一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
几秒之后。
他扬手扫乱了棋盘，“不下了，你是老油子，斗地主打麻将总是记牌，比记牌器还精准无误。下不过你。”
老舒起身捯饬起近旁的茶具，热水蒸腾间三冲三泡三倒，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满房间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