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犬耷拉着耳朵趴在地垫上,百无聊赖。
调查员已经自动续杯了第四杯茶,想要起身询问卫生间所在的功夫——
客厅许久未动过的门被推开。
几乎同一瞬,包括萨摩耶犬在内所有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房门。
女主人已经在心中勾勒过数遍血迹背后的关联可能发生过什么,调查员欲包庇大人物该是面目狰狞可恶的,可看清的一瞬,所有设想均被推翻。
该怎么形容眼前男子呢。
不,更准确的形容该是介于少年与年轻男子之间无法分辩,眉目清俊,挟着冷意,尤为一双深浅不一的异色瞳,为俊美到不真实的面容更添过目不忘之感。
大约是来的匆忙,他的衬衣袖口还沾染着未干透的水渍,随意交叠在手肘半侧。黑与白的简单配色,不仅没显得沉闷,倒衍生禁欲感,使他的身形愈发修长直挺。
“久等。”
他说久等,偏偏音色疏离淡漠,平静异常,说话间没有看向房间任何一张面孔,更听不出丝毫歉意,仿佛只止步于字面上的含义。
“其实也没有等太久,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而已,是吧,这位女士?”
萨摩耶的女主人笑笑,余光看着自己的爱犬借开门的功夫,大摇大摆地跑了出去。
又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调查员终于开口询问来意,“请问,嗯……你的家中是否发生过什么可疑的情况,或者是否有谁受伤呢?”
“没有。”
又问了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题,确认过没有异常现象,调查员们决定起身告辞。
萨摩耶的女主人迟迟未见到爱犬归来,打断道,“再等等!我想你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未免太被动且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
嗅着气味儿寻找着什么的萨摩耶犬在由一间转到了另一间,它好像是很有头绪的,在用排除法逐间寻找着。
确认过和客厅同层的那一楼没有,它大摇大摆地跑上了楼梯,即便某几间房门紧锁,它还是能根据响动辨认并排除。
一切顺利。
然而在下一间起,像是某种磁场改变或是无法解释的原因,它忽然不再能嗅到气味,哪怕是微弱的感知都丧失,包括声音,它已经无法听到范围内的。
萨摩耶犬只得原地徘徊起来,主人不在旁边没有指令,外加变故突然,它已经不知作何抉择。
但显然在它的意识里,它又让主人失望了,于是它沮丧地趴在原地嘤嘤地哀鸣起来。
悄无声息的楼道忽然听到萨摩耶犬似撒娇又像哭泣的嘤嘤声。
舒厌厌满心焦急地拍门喊道,“果冻是你吗,哦不,布丁。”
以往随便叫它什么它都答应的,可是这一次,她拍门拍到手心都红了,一墙之隔近在门外的傻白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它似乎听不见门内的响动!
它确实听不见门内的响动!
可她却能听见外面的,包括室外调查员请辞的声音都清晰可辨仿佛就在这间房间,“已经核实完毕没有人受伤,没有发生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