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白日的自然光线，落地窗庭院景致一览无余，非静止画面的每一帧都赏心悦目。
不知是宅邸囊括了自然风景，还是对于自然风景而言，处处都是它的‘宅邸’。
叶司音托腮望着铃溪，余光却仍停留在室内，她在他身边化妆，一字领百褶裙，撩人的模样。
几乎同时。
舒厌厌也在镜子里无声观望，明明自己化妆的手法拙劣，她该看着自己专心化妆的。偏偏被镜子里他那张俊美且迷惑性十足的脸分去了大半注意力。
分神间手一抖，想营造眼尾下垂无辜感的眼线再一次上挑，挑飞进发迹。
这次真的好了。
眼妆全部被破坏。
她有些急又有些气，拿卸妆巾暴力揉着眼睛，好像眼睛不是自己的一样。
然后。
舒厌厌将镜子和自己都挪去了理石桌面的另一边。
仿妆视频博主的声音传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用为你做，你就想把你所有最好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在你身边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他呼吸了，都会引起你的反感。”
很对！
舒厌厌点头，几乎要拍手暂停并收藏这句话，她又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寄人篱下，和叶司音的关系还是不要闹太僵为上策。
可暂停收藏还是要收藏的，舒厌厌点着收藏，口是心非，“很对！前半句说的很对，叶司音，想摘下星星给你，想摘下月亮给你，你想要的但凡能力企及，我都给想给你。”
“少来。”
叶司音冷冷瞟了她一眼，一语中的，“你是想暂停让我也懂，我在你旁边，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因为讨厌，所以我呼吸都让你心烦意乱。”
舒厌厌：“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叶司音便又不搭理她了。
相对无言。
唯有各做各事。
等了等。
舒厌厌的妆容终在两小时四十三分的龟速卸了化，化了又卸，卸了又画的如此反复中大功告成。她知道自己不必费劲的，他一直在空闲等她说不会，可她偏不。她偏想证明自己可以做到，猛女是不需要男朋友的，更不需要叶司音这样不定性因素太多，又危险的男朋友。
叶司音忽然问她，“你要去哪。”
“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难不成你要反悔？”她的反应警惕而焦灼。
“不能陪我吗。”
“不能！”
叶司音看着她，有些失望，淡淡‘喔’了一声。
舒厌厌奇怪不已，“我陪你，你希望我陪你干什么。”
“逛街吃饭看电影，去你想去的地方。或者哪都不去，只在家做你想做的事。”
“……”
他怎么会突然知道人类同胞交往中恋人的约会行程？
舒厌厌眼中闪过犹疑，然后，她忽然记起兴许是自己最近在晚饭时看了太多情感类综艺是他有时也在看，无形之中就给叶司音科普到很多他人情情爱爱的故事，他对人间情感的区分已经精进到‘非我族人，其心不异’。
她敷衍着应付，“我保证我会早去早回。”
说完。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
舒厌厌顾不得收拾满桌瓶瓶罐罐化妆品与护肤品还有镜子之类的烂摊子，拎起特意挑选的手包，抚了抚百褶裙的褶皱部位，向画室之外走去。
起初她还会掩盖步伐，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迫切，似要逃离般。
然而这类小动作，对于想留意她有否反常的叶司音，不说也都看在眼里。
从画室出庭院去打车最短也要半小时的路程，她只用了不到一刻钟。
有一个要变心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