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都被叶司音看在眼里,忽然想起来她喜欢中世纪,他起了临场杜撰哄睡故事的念头——
“很久以前,一处庄园古堡久居着一个旅居在此的年轻男子。时间于他而言是日复一日的规律重复,但胜在充实,便从来不觉落寞。”
“朝看东流水,暮看西日坠。时间就这样过去。”
舒厌厌长长打了个哈欠,她对这样没起伏没内容的故事很不感兴趣。
突然——
主卧温馨的暖色小夜灯突然熄灭。
月光似乎也在同一时间被熄灭。
尽管她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
舒厌厌心里一闪而过某种不安与恐惧,好在叶司音的声音就在耳边低语,竟然有少许让她心安的镇定效果。
可是——
他暗哑低沉的声音忽然变得时近时远。
舒厌厌勉强打起精神,她想入睡以逃避,奈何他的声音撩人心魄,入耳,不由自主会继续听下去。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女孩子未经许可闯入了他的住所,也闯入他的生活。她的身边有亲情,有友情,有很多人都爱她,爱到可以放弃生命为她去死。”
“那个年轻男子突然觉察到落寞与孤寂为何物,没有谁会爱他。孤独这东西,当你意识到它存在后,它就如影随形形影不离的跟着你。”
“所以当女孩子主动告白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但心里已经同意了很多次。从不回答女孩子问他,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是因为——”
“回答了她就不会再问了。”
“可是她不懂。她不仅不懂,还在重逢后对他弃如敝履。她跟他解释为,那只是句玩笑话,童言无忌,你不该当真的。”
舒厌厌心里颤了颤,她压抑住内心的不安,若无其事地问,“后来呢?”
“后来……”
叶司音的声音愈发低迷,“后来,那个女孩子被他囚禁在了庄园的地下室,永远不见天日,就这么结束了她的生命。”
浑身血液从头凉到手心,舒厌厌极其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她不想知道,可偏偏好奇盖过理智,“再后来呢?我是说,那个……女孩子死了之后。”
“福尔马林浸泡防止尸体腐烂,她永远地被留在了地下室。这就是故事的结尾。”
“能不能……换个我可以接受的结尾?叶司音?!”她的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我不喜欢这个结尾!”
“不能。”
叶司音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作为解释,“我认为所有背叛者都该死。要么就别开始,要么就别结束,你觉得呢。”
这一刻她是真的怕极,难以遏制,唯有钻进叶司音这位名义男朋友的怀里,才感觉到那么一丝丝暖意。
舒厌厌哽咽保证,“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
“为什么?”叶司音明知故问。
“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唯一的……我,我喜欢你,从没有变过。”
话音刚落。
那盏暖橘色的夜灯又一次重新点亮。
消失不见的月光,依旧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