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又是那种警惕十余且防备的目光。
叶司音低笑,一语双关,“帮你戒掉对有害物过敏的毛病。”
他忽然起身,再次将她扼制在位置上,“听着,只要你一天无法真心跟我交往,你就一天没有跟我谈自由的权利。”
叶司音又等了等,等着她的回答。
舒厌厌固执地不肯说话,只将脸都埋进沙发交接处的扶手内,一动不动。
她也在等待,等叶司音对自己束手无策,一再放宽底线。
可是这次不一样,只安静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听到关门声响。
然后,便是从外自内锁芯几次转动的声音。
舒厌厌有点慌了神,顾不得将腰际的绑带系好,她快速向门边追了出去,试图在被反锁在主卧前出去。
可是当她靠近时,外面又一点响动都听不到了。
舒厌厌用力转动把手,通向室外的门却纹丝不动。
她大概忘了。
——其实普通家具是抵不过灵力倾注的火焰焚烧,前些次失败的出逃让她甚至没有尝试一下,就潜意识默认家里所有地方都有结界加持。
她心有桎梏,哪里都是牢笼。
叶司音忽然笑了笑,没什么温度的笑容。
他走出主卧,且行且整理衣袖与领口的褶皱部位,衣着修身而气质优雅,全然不像与谁起过争执的从容姿态。
刚才。
楼上那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不会真的有谁听不到。
因而,自叶司音从楼梯转角出现,欲一探究竟的目光便落在大致相同的方位。
不等有谁问出口。
叶司音开口,目光些许疑惑,“刚才是什么响动。”
“不知道呢。”
有人回,“我刚才在室外都听见了,长得跟什么东西爆炸声一样。”
素来爱笑的梅姨都全无笑意,眉头紧锁,她说出自己的假设,“我猜是隔壁,要不要投诉他们扰民?”
有人当即附和,“别说,隔壁那家是真能吵吵,一年装修两次,一次装修半年,噪音大的,从年头响彻年尾。以前无人长住就罢了随他们折腾去吧,可是现在……”
见那人不好说了,梅姨又接了话茬掩面轻笑,“现在家里可多了个“小祖宗”,别说噪音干扰了,就是她自己稍不如意,也要闹得人仰马翻才会如意。”
气氛忽然变得安静,没什么人敢接,只有她的丈夫在轻声咳嗽。
梅姨会色,话锋一转,
“照我说啊,也甭给隔壁那户什么面子。尊重是相互的,既然他们不懂,那就……用点别的法子,让他们另寻去处好了。”
叶司音淡淡道,“只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不必为难别人。”
到这里,多年公事的相处经验之谈,梅姨夫妇两相视一眼,几乎可以确信那声巨响就是源自楼上而非隔壁。
梅姨笑但不语。
她右手旁,男人儒雅一同笑笑,看向妻子的目光和语气一样温和亲近,“你家雇主可有誉为典故的涵养。”
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会传染似的,梅姨费解道,“什么典故。”
“千里捎书只为墙,再让三尺又何妨?”
S国人尽皆知的典故。
典故源于——
隔壁修墙,占了邻居的三尺地,邻居不仅不恼不怒,反而异常宽容大度地又送了隔壁三尺地。
这样一来隔壁的面上也挂不住了,退了三尺回来,改道为宽六尺的公用小径。
本意是用来弘扬宽容大度的处世之道,用在自家雇主“嫁祸”邻居的处世之道……自然,多少有点变了味道。
偏偏双方之间——
那对夫妇既好意思说,叶司音又好意思听。
他不仅听了,且听的面不改色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