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一声低笑,有些许谙熟感。
继而是佯装斥责的口吻,男人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温缓的磁性,“小姑娘家家的,在外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
“收敛一点本性,免得……待字闺中就不幸丧失择偶选。”
“我已经没有择偶权了。”满不在乎的语调带着几分青春期少女独有的赌气意味。
对方没有接话,似是不想跟个孩子较真,探讨感情。
舒厌厌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心中不快脸上亦同,不耐烦的小表情。
对方在看到她的神情时松开了手。
她脸上,不耐烦的神情顿时被又惊又喜替代,“池夜?!”顾念场合,她又改口,“池夜哥。”
池夜不甚在意所谓称谓与礼节,重新看向她时,温缓如故。
“如果我没有记错日子,周四不去上课怎么在这里。”他问。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言辞关心。如某个世家男性长辈,但他其实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舒厌厌正欲还嘴。
蓦地。
她忽然想到去会所的那次,走廊尽头,那副不要说少儿不宜,成人都不太宜的画面。她甚至还记得男女双方频率不同的喘息声。
他看到自己了吗。
自己该怎么解释。
如果让老舒知道……
顷刻被太多问题云绕,舒厌厌心里突突直跳,脑海也嗡嗡作响有点不太灵活,她的脸色泛白。
少女的变化自然没逃过池夜的眼睛,他权当她的反常是因为旷课心虚的自然反应,索性等了等,等她记住担心受怕的教训,才说,“不必想什么托词来应对我,假使你家长辈问起,这一次我可以帮你圆过,下不为例。”
“哪一次。”舒厌厌。
“哪一次,你最近旷课了多少次。”池夜道。
“呃……唔……”舒厌厌后知后觉,她突然发现池夜并没有认出那次是自己,悬着的心终于归回原位,镇定自若道,“你是说今天这一次吗。”
池夜没有深究,只说,“怎么会想到旷课。”因为昔日故识频频举杯示意,因而,他不得不逐一回敬,顿了顿,他才想到此等规格的峰会怎么会邀请尚在校园的女孩子,又道,“你怎么在这里,舒厌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舒厌厌应得理直气壮。
池夜失笑,一时没言语。倒不是被怼得无言以对,反而是种平和促使的沉默。
顾左右往来皆权贵名门,舒厌厌这才想到自己刚才的回答有多不妥,是池夜不介意失礼,换别人,没有一个是她冒犯得起的。她眨了眨眼望向别处以掩饰窘迫,这才支吾认真想自己出现在这的原因,“因为……因为……”
她想不到。
可忽然看到方才在峰会召开时的眼熟面孔,灵机一动,“因为有家上市集团,十强以内的金字招牌,愿意看到我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单方想入职光影。
说话间她的目光很是闪烁,池夜猜真假掺半,便不追问具体,只说,“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