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了深。
然后。
叶司音直直看着，没言语；就像一个定律，不论任何时候的任何行为，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总是别人。
滢滢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池夜握着舒厌厌的手腕处，顿了顿，声音柔柔的，“哥，还有厌厌，让你们担心了。”
池夜松了手，不知为何，分明都认识，偏觉气氛尴尬。
“怕她被电梯门伤到所以顺势拉了她一把。”池夜打破沉默。
舒厌厌觉得自己好像该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她实在没必要去跟名义上的男朋友解释，便轻声同他说，“对，还有，谢谢你帮我们……”
叶司音看向她，目光一凛。
舒厌厌不知从哪里来的残存求生欲，自觉改了口，“谢谢你替我和池夜去接滢滢。”
叶司音没有搭理她。
滢滢暖场似的，又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上升的电梯，乘客分明比刚才多，却尤为沉默。
电梯门刚一开，还没来得及等他们出去，即碰上一大波往里进的新乘客。
受过一次惊吓，滢滢本能地站在电梯口控制层数的区域，因而门刚一开时，她就以及避开人群躲了出去。
紧随其后，池夜也步出电梯间，轻声同她询问家里具体发生过什么。
进来的人已经按下‘关门键’。
舒厌厌好不容易才从最里端的位置挤出来，重按‘开门’；忽然，不知谁手里的香槟一倾斜，洋洋洒洒地泼到了许多人身上。
电梯顷刻乱作一团，“怎么搞得。”
“端不稳就坐下一部不行吗？”
手拿酒杯的女声这才道歉，“噢，没注意，我的，对不起。”
理应为被泼到的同一批乘客道歉，但对方的目光好像是同自己所在方向说的，舒厌厌不甚介意，“没关系，谁都有手抖的时候。”
这么说着。
她的余光飘向叶司音。
他本就站在电梯口，到层可以直接出去的，不见他出去她还以为他在故意挡自己的路，突然倾斜的香槟几乎全洒向了他那边。
他……是在帮自己挡？
出了电梯，舒厌厌没有走，站在电梯一旁，她开始翻找自己出门前有好像带出来的湿巾纸。
没容她找到。
叶司音抬脚离去。
舒厌厌出声道，“你等一下。”
她能确信他听见了。
可是叶司音不理睬她，没做一秒停留，便向在此等候的顾之川走去。
“奥，对，擦干其实还不如换一件衣服。”舒厌厌拉上了包的拉链，不再做寻找，可他仍然不予理会，像没听见似的。
舒厌厌有些奇怪地看了叶司音一眼，凭感觉推测，他在跟谁生气似的；排除法演算，肯定不是自己，她又没惹他，一整个晚宴都没有跟他在一起，他犯不着跟自己赌气；排除法演算，最有可能的是顾之川惹恼了他，因为他们今晚在一起的时间最久……
对。
很对！
顾之川可喜欢自作主张，叶司音与他共事由来已久，能不被他惹恼才奇了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