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着滢滢的脚步，又听她说，“我们可以试一试，在我哥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铃丫头重要。”
舒厌厌不解地望向她。
滢滢没有同她解释。
因为说话间，舒厌厌已经能听到隔间角落处应急通道内的争执，声音便是源自池夜，另一个女声，不用猜——铃丫头。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总是不冷不热，你说好吗？！”那女声听来歇斯底里，简直和铃丫头刚才高傲的姿态判若两人，带着近乎哀求的嘶吼。
“到你能冷静点的时候我们再谈。”是池夜。
“舞池见到你时，你身边的女孩子是谁？别告诉我是偶尔碰到的，为什么你们同一天能碰到两次！你说啊，你说啊！”
“我有必要将每一个认识的女孩，事无巨细都一一差个底朝天，然后交代给你吗？”池夜似有不耐，“你是我的谁？”
舒厌厌放缓了脚步不再靠近，她们一起尾随她哥哥，光明正大的窥探他人隐私，实在不合时宜。
她不解地望向滢滢。
忽然。
滢滢放下了提着的裙据，那礼服的尾摆实在太长了，下一秒她就被裙摆所绊倒，蹲坐在地揉着脚腕；她的一双秋水大眼本就湿因因的，一到落泪时便愈发楚楚可怜，“嘶，好痛……厌厌，我哥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静谧。
那个应急通道也静谧了，有如无人存在。
舒厌厌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不知道，他说有事，想必此刻在忙。”
“都怪我，怪我不好。”
即便明知是故意，可滢滢的脚腕处已经微微有些红肿，舒厌厌竟无从分辨，干巴巴地接不上话。
她的沉默丝毫不妨碍滢滢去续演这段——在她哥心中孰重孰轻的戏。
“都怪我不好，不该跟任性让你们担心。厌厌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钢琴考级没能第一让妈颜面无光，大发雷霆，是我的错，都怪我，我怎么会赌气回嘴呢……我连路都走不好，只会让哥左右为难，从小到大一直都只会给哥添麻烦……我好没用，我好恨没用的自己……”
滢滢握紧了一双手，抽泣道。
舒厌厌看呆了，一时竟忘记了该配合她说点什么以避免冷场。
可是。没容她回过神来。
视线里。
池夜已经快步抱起了滢滢，将她安置在一处沙发坐下，顾不得走廊是否有旁人经过，便神色慌忙地同服务生要冰袋。
然后。
仅管交谈声音轻微，舒厌厌还是听见池夜同滢滢陆续承诺，“哪都不去……不觉得你烦……不论等会儿有没有事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耐心且细心的语气，与争执中不耐又敷衍的声音相去甚远；如果不是耳听眼见，舒厌厌几乎没法相信均是出自池夜。
舒厌厌望向滢滢，她猜，还有一道目光也在关注着这一切。
沙发处。
滢滢也在同一时间扭头回望，她的神情是柔弱无助的，可唇角又带着似有似无的浅笑。